从殡仪馆回去的路有些拥堵,车辆缓慢挪动。
椿姜似乎还沉浸在两人之前的对话里:“所以我忘了很多?”
“算不上。”傅见青目视前方,"你没有记得的必要。"
比起忘记,更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有记住过。
椿姜挠挠脸颊:“那其实我们擦肩而过很多回?”
傅见青意有所指:“是你忽略我很多回。”
“你现在是在卖惨吗?”椿姜问他。
“你心软了吗?”傅见青问。
椿姜嗤了一声。
傅见青也不恼,话题一转问:“那个时候也是心软吗?”
“什么?”椿姜眨眨眼。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傅见青说,“我问你要不要结婚,你说好。”
当时椿姜的神情不做假,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假思索的样子把所有人都震住,只有她一脸坦然,甚至追问:“什么时候啊?”
自然得像在问有没有吃饭。
傅见青也是反应快的,马上接话:“我现在就做准备!”
说完被人撵了似的,转头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他后面放火了。慌里慌张的样子,纯得不得了。
椿姜的同事只当这是什么新出的大冒险,看了一阵玩笑话就没再问了。
说话间车辆行驶到车库,傅见青停稳车,问:“意思是,你那个时候就是认真的?”
椿姜扫了一眼他上扬又往下压的嘴角,有些无语:“我纯记性好。”
“哦,记性好。”傅见青耷拉着眉眼,“所以忘记了我们擦肩而过那么多回。”
“你不是说没有记得的必要吗?”椿姜诧异。
傅见青手指抠方向盘:“那我说没必要,你就真的不记得了吗?”
椿姜瞪大眼睛,对这个人耍赖的架势叹为观止。
她不说话,傅见青倒是来劲了,鼻子一吸,泫然欲泣:“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就不吭声了?”
椿姜:……
她两手一摊,人往靠背一躺:“那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陷入寂静,细微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椿姜抱臂,衣料摩擦的声音格外明显。她别过头,还没舒一口气,就听见傅见青吸了下鼻子。
她猛地回头。
啪嗒。
晶莹的泪珠从傅见青绯红的眼眶砸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椿姜随意瞥了一眼,原本随意的神色逐渐有些僵硬,慢慢坐起来。
见她坐起来,傅见青抬手把眼泪抹了,瓮声瓮气:“下车。”
椿姜要被气笑了:“你有病吧,在大家面前一个样,在我面前又是一个样,我得罪你了?”
傅见青开门的动作卡了一下,对她事到如今,在这种氛围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叹为观止。
他下车,站在门边,把话还给她:“那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椿姜嗤笑,下车,极其用力关上门。
她扭头就走,还没走出几步,又听见他急切的叫喊:“椿姜!”
压在嗓子底下,生怕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被人发现了。
椿姜站住,回身看他。
傅见青一动不动。
椿姜走回去。
她这次倒是没像上次一样歪着脑袋打量了。
虽然知道这人不一定是真的在哭,但再次看到他红红的眼睛和欲落不落的泪,还是会心软。
椿姜伸手,把他的脸捧起来。
傅见青比她高许多,垂着脑袋看起来就像是低头认错。他跟着椿姜的动作顺从抬头,一张脸完全呈现在灯下。
雌雄莫辨的脸,欲拒还迎的神色,委屈巴巴的眼神。
椿姜有些心痒。
她干咳两声:“行了,你这动不动掉眼泪的,像什么样子。差不多得了啊!”
傅见青眼底快速划过得逞的笑意,吸吸鼻子:“你没有得罪我。”
看起来还对刚刚的话耿耿于怀,嘴角往下一撇,眼泪又不要钱地滑落。
椿姜这下真的心软了,要她说男人的眼泪也是战利品。
她捏捏傅见青的脸,哄什么似的:“好好好是是是,不生气不难过了啊,眼泪收一收。你乖一点。”
说出口的时候自己后知后觉有些羞耻,面色有些红。
傅见青倒是坦然点头:“我很乖的。”
耳朵都没红一点,完全是沉浸其中的架势。
椿姜松手,拍拍他胸口:“好了,回家了,收拾收拾明天还上班呢。”
傅见青跟上她,伸手扯住她衣袖:“你生气了吗?”
椿姜要挥开他手的动作一停:“我没有啊。”
“那你还觉得,我对别人和对你是不一样吗?”傅见青头低下来,眼睛湿漉漉的,瞧着还有几分委屈。
她被这脸迷得能找到舌头都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说什么:“没有,没有的事,你那是对内和对外。”
傅见青眼睛轻轻眯了一下:“我是内人?”
椿姜脸热,不去看他:“别问了行了,走。”
电梯正好到了,她拽着傅见青把人拉进电梯。
“明天,我还可以见你吗?”傅见青半推半就跟着她的力道走。
椿姜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答应他的补偿计划。
组长的事虽然还有待商榷,但是余东这样肯定是当不了了。她这也算是和人结仇,更别提公司了还有个刚因为对自己有好感而挫败的弟弟。
将心比心,她是傅见青,她也会不安。
她想了想:“行。”
一起吃饭给个安全感,这并不难。
*
难。
难得要死。
难得上青天,难得天梯石栈相钩连。
这玩意儿今天不请自来,堂而皇之站在楼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拍海报似的站在那儿,甚至摆了个姿势。
路过的人频频回首,他倒是乐在其中,甚至有人同他搭话,还会笑着回两句。
椿姜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办公室那几个已经扒着玻璃往下面看了,有幸参与的当事人祝知礼,眼睛一圆鼻涕一吸,看起来马上又要哭成报警器。
一边的余东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凑过来问:“你包模子对祝知礼始乱终弃了?”
“你组长位置坐稳了吗就问东问西?”椿姜剜他一眼,“滚远点。”
余东嘿嘿一笑也不生气:“你说说吧,反正我也没多久就调走了。我家里人说我还是适合做行政。”
这是给他找到更好的位置,还没有她这种刺头了,所以连带着看她顺眼,过来结交来了。
椿姜不接茬,转身离开窗边。
其余人还扒着看,她调出策划案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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