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大敞,映入眼帘的是几乎要泻将出来的卡罗拉红玫瑰,几串莹白的小灯嵌落在花朵堆里,银色的爱心气球艰难从后备箱顶部飞出,颤颤巍巍算是飘在了车外。
许如愿愣了好几秒,才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字:“……你?”
谭季楼站在她身边,两手插着口袋,似乎也陷入了局促之中。他圈起拳头轻咳了一声,才淡而又淡地添了一句:“我没追过人......他们说你可能会喜欢玫瑰。”
“他们?”许如愿抱着胸转头看他,轻挑了挑眉,“他们是谁啊,敢教你送花。”
“明知故问。”男人皱着眉别开头,耳朵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走去将飘在外头的气球整了整,一面又说:“他们比我有经验些,要是你不喜欢,我下次不送了。”
谭季楼背对着她,手工西装精致挺括,却将他的身型衬得僵硬无比。还真是铁树开花,脾气不小。扶着车门不知道对着一后备箱浮夸的玫瑰在想些什么。
“你......真不喜欢吗?”谭季楼转身再次看向她,眼神里透出认真的求知意味。
许如愿还是没回答,在他的注视中走向那堆玫瑰,弯腰从里面抽了一支。很新鲜的红玫瑰,味道清爽又香甜。
她低头轻嗅了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冲他俏皮地眨了下眼。
“你猜呀。”
说罢,带着那朵玫瑰转身离开。谭季楼在原地愣了片刻,见她即将走远,来不及思考更多,关上车门很快追了上去。
“等等!”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只手抢先闯了进来。
还不算来得太晚。许如愿靠在电梯墙上等他,手里把玩着玫瑰,一双笑眼直勾勾盯着刚进电梯的男人,却也不说话。
谭季楼被她看得四肢僵硬,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起来。背后的电梯门再次关上。
“按楼层呀。”姑娘嗲声提醒道。
男人恍然大悟,转身就要抢去按电梯楼层,许如愿也在这时候起身,两人距离骤然缩短,两只指头都不约而同按在了属于她的电梯楼层数上。
“我想帮你......”谭季楼慌乱解释说。
电梯终于开始平稳上行。
许如愿的心思依旧落在那朵花上,两指掐着花枝轻轻旋动,右手却若无其事地挽进了身边男人的臂弯。手腕搭着,布料下的肌肉陡然紧绷,她轻笑了一声,像只撩人不负责的小猫,“你紧张什么?”
“......没有。”
艳红的花朵扫过男人的胸袋,领口,又往他领带上点了点。动作轻柔俏皮,玫瑰香气芳香诱人,谭季楼盯着她手里那枝花,喉结滚了两下,才艰难吐出几字:“有监控。”
“你怕啊?”许如愿拿玫瑰轻轻扫过他的喉结,语气带笑。谭季楼不接话,只偏了下头躲开。她低低哼了声,指尖探进他领带里,作势要把花塞进去。下一秒,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语气近乎恳求:“别闹。”
叮——
一声脆响,电梯到达22楼。
“我到了。”
许如愿从他的桎梏中抽手,一秒收起刚才那副撩人的模样,昂着下巴先一步走出去。她的脚步得意洋洋,还沉浸在刚才调戏乐趣的余韵中,结果背后传来一句“明天见。”
???
她又等了几秒,背后始终没有跟上来的脚步,但电梯也没有上行的动静。他到底想干嘛?许如愿忍了好几秒,终于忍不住转身:“谭季楼,你就真的只送我回家啊?”
身后的男人正抵着电梯门好不让它关上,见许如愿突然转身脸上出现一丝被抓包的窘迫,他顿了顿,还是走了过来:“......一会儿跟纽约那边有个电话会议,今晚得加班。”许如愿眉毛一扬,他又迅速补了一句:“不过我在楼上,随时都在。你有事就来找我。”
“谭季楼!”许如愿快要被他气笑,却又不知道该生什么气,真拉开他的西服把手里的花塞了进去,“才第一天你就敢这么糊弄我!”
说罢转身就走,下一秒,手臂被人扯住,她心里又燃起一簇火花,回过头看他,却对上一双充满歉疚的眼睛。她真是对他没办法!
“我大约得忙到凌晨,要是你想吃宵夜我陪你,如果太累,等你起床我陪你吃brunch,下午茶也好,或者你想逛街我也有空,我明天的时间都留给你,但今晚的会议真的很重要。”
男人不厌其烦地解释着,想出一个又一个补偿方案,几乎乱了阵脚。他明明可以用一个简单的吻,或者热烈的拥抱,或者甜蜜的情话来抚平她的怒气。
可他都没有,只是笨拙地将他能补偿的一切和盘托出。真是个老派的男人,这对许如愿来说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恋爱体验。
“走吧!走吧!”她伸手推了他一把,“当然工作最重要!”
-
红色的玫瑰被单独供养在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里,一整间奶白色的屋子被这点猩红点亮,怎么看怎么不搭。
许如愿向来不喜张扬艳丽的颜色,可偏偏这一抹红,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整整一个黄昏,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终还是忍不住,赤着脚走到客厅,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那朵玫瑰,心里才慢慢踏实下来。
让她心安的应该不是这朵花。
手指轻轻抹过花瓣,是微微粗糙的植物质感,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又开始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还和爸爸住在静湖公馆。
暑假的某天,她刚从宋徽音家回来,心情好得不得了,手里拎着她自己亲手做的司康,准备给老许献一献孝心,其实里头埋了一个“彩蛋”。
刚跑进家门管家徐叔就告诉她家里来了客人,老爸正在书房接待人家,叫她不要吵。是谁徐叔说不出,第一回来的生面孔,只说的出是个长相不错的小伙子。
帅哥她喜欢,在帅哥面前表演一番父慈子孝她更乐意,于是拎着她的司康笑眯眯找去了书房。
门一推开,茶室里云雾袅袅,正煮着茶,混着凉爽的空调,是清雅的绿茶味道。视线稍移,她很快就注意到坐在老爸左手边的陌生男人,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没有任何logo的白色T恤,连指节都干净得像是画出来的。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她,神情温和无伤,眉眼疏淡,却透着少年气。
许如愿当时心里就“咚”一下,暗骂一句完了,这哪里是长相不错,明明就是欧巴花美男啊。老爸盯了她一眼,似乎看穿她的花痴,只问她来干嘛。
她哪还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只把手里司康往前一递,故作乖巧:“我亲手做的司康,给老爸尝一尝啦。”
明明她把加了“孝心”的那块司康饼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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