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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偷听

小说:

宋穿指南:从打工到卷爆汴梁

作者:

温酒任平生

分类:

古典言情

李家大院,庭院深深,分东西两厢,清楚划分出两房的生活界限。东厢住着大房李镇华一家,西厢则为二房的居所,各自有侧门出入,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听闻何苏文又来探望任氏,李林兰便早早在中庭的长廊候着。送走何苏文后,他漫不经心地踱步至假山后寻了块阴凉地,随意倚靠,闭目养神。

不知睡了多久,两女子的交谈声打破了庭院的静谧。

“蔓菁,都说了没必要来这么早,你偏要。”其中一女子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咱们就在这儿歇会儿,等时辰到了再过去。”

“我这不是想着大娘子多日未见姑爷,便提前来,盼着宴前还能说些体己话嘛。”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大娘子?姑爷?李林兰暗暗一惊,循声判断,应是任氏与她的陪嫁婢女蔓菁。

只听任白芷轻声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不是最近李师师的唱词么?”蔓菁语带埋怨,“我还没去听过,大娘子什么时候听的,也不带上我?”

任白芷有些心虚地掩饰道:“啊,我也是听人唱的,主要是词儿写得好。”

“确实好啊!可若两情相悦,自然还是想朝朝暮暮在一起吧?对了,我方才瞧见何小娘子离开时,李大郎亲自相送,两人看着真真羡煞旁人。”蔓菁轻叹。

“差十岁的情意,你也羡慕?”任白芷的声音带着一些玩味。

“十岁又何妨?李大郎长得俊俏,学问又好,去年中了举人,前途无量。你说,何小娘子可真是命好!”蔓菁满口羡慕之辞。

“你真觉得那个李大郎好?”任白芷嗓音微扬,语气中透着质疑。

“那还用说?一心一意待何小娘子,拒绝了邓家的提亲,世间还有这样的君子吗?”蔓菁一脸理所当然。

“君子?”任白芷嗤笑一声,语气凌厉几分。“一个成年男子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感兴趣,你不觉得这件事本身就够骇人听闻了么?”

“可这差十岁在世间并不稀奇啊。”蔓菁疑惑道。

“常见便不可怕么?”任白芷语气骤冷,“重点不是年龄,而是苏文今年才十二,心智尚未成熟,就被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子哄骗。这才是骇人听闻的地方。”她言辞锋利,语气越发激动。

李林兰躲在假山后听得不快,眉头紧锁,心生几分恼意。什么叫轻易掌控?什么叫骇人听闻?这任氏的话未免太过刻薄了些!

蔓菁愣了愣,旋即说道:“可李大郎不是要娶何小娘子么?这难道不算心意诚挚?”

任氏冷笑一声,反驳道:“娶她便算心意诚挚了?若一个男人强夺了一个姑娘的清白,然后说要娶她,这便是情深义重了?你觉得这话说得过去么?”

听至此处,李林兰心中怒意已然升腾,那女子言辞粗鄙,竟敢妄议自己与苏文之间清清白白的情谊,岂非可笑?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心绪,竖耳细听。

“李大郎倒不像是会做那等事之人。”蔓菁似能窥得李林兰心中所想,随即反问道,语气颇为不解。

“我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任白芷答道,语中略显不屑,“若真心待她,便当如春风化雨,默默守护,待她长成之日,心智已定,再行以平等之态相待。若不能视她为与己并肩之人,那这所谓的喜欢,与宠一物件,又有何异?”

“可李大郎为她拒了邓家,邓御史之女,那可是高门显赫啊!”蔓菁不甘示弱,语带不服。

“蔓菁,可知这邓御史何以得此高位?”任白芷微微一笑,问道。

蔓菁摇首,显然不明所以。

李林兰闻言,心头一紧,险些屏息。

“我亦不知,”谁知任白芷轻描淡写道,语调随意如常。

李林兰这才松了口气,暗自舒怀。

然而任氏话锋一转,平淡中却藏一抹冷意,“不过,若邓御史因推行新法得此高位,那便不难推测,他拒了邓家,或不过是仕途之计,未必与情爱相关。”

闻此言,李林兰面色骤沉,胸口一股闷气堵得难受。

蔓菁眉间满是疑惑,却又不敢出声打断。

任白芷见状,复又娓娓道来:“新法行至今数年,效果如何?你可知?”

蔓菁略思后答:“利弊参半。只是家中老爷常骂不休,坊间亦多有怨言。”

“正是如此。邓御史虽居高位,但若有一日天时人事逆转,新法废除,反对者得势,那邓御史还能保得官位乎?怕是苟延残喘已属万幸。”任白芷淡然一笑,“初入仕途者,正如入水之鱼,凡事须察明,何为饵,何为食。若不分青红皂白囫囵吞下,终归为人所制,死于不察。”

李林兰暗觉心惊,坐直了身子,隔着假山缝隙,悄然探望,只为一窥此语惊人的堂弟妹究竟是何模样。

“可若如此,李大郎只需拒绝,何必公开宣称心仪何小娘子?”蔓菁不甘,质问道。

“正是如此。”任白芷颔首,“既然可径直拒绝,为何非牵苏文入局?此事于情于理,皆有蹊跷。”

“自然是因李大郎心慕何小娘子已久!”蔓菁语气笃定,似为自己找到一个圆满的解释。

任白芷冷哼一声,淡然道:“心慕她,便将她卷入纷争,几欲丧命?如此情意,竟称之为爱?”

“意外罢了……”蔓菁支吾答道,面上略显无措。

“意外?”任白芷嗤笑,“一个能在金榜题名之际,仍于仕途斟酌再三之人,竟会算不到此等‘意外’?荒唐!”

“既如此,为何偏偏是何小娘子,而非他人?”蔓菁倔强反问。

“此事,我亦不得而知。”任白芷耸肩轻语,反正与她无关,随便猜就行,“大约,苏文更易掌控罢了。”

李林兰静坐半晌,听着风过耳边,心中却如乱麻。

她说错了。他之所以选中何苏文,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何侍郎。

何侍郎,乃他嫡母的亲兄。此人周旋于朝堂,旧党有亲家,新党有同僚,进退自如,最适合作为他仕途上的一块跳板。

至于何苏文,不过是附带的棋子。

其实,他真正中意的,是何侍郎的另一个女儿何苏欣。那何苏欣与他一般,身为庶出,性子柔顺,不难掌控。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求亲,这庶女便被许给了侯门的世子,亲事定得飞快,容不得他有半点余地。

他李林兰,虽是李家大房的长孙,可终究只是个庶子。他的亲娘早早去世,他自小便过继给了嫡母何氏。那时,何氏对他还算不错,虽不及她亲生的几个女儿,却从未少过他的吃穿。

这一切,都在六年前变了。

那一年,何氏生下了她的嫡子李林鹤——他的同父异母弟弟。从那之后,何氏待他的态度渐渐冷了,眼神中甚至隐约多了几分防备。他起初还安慰自己,是多心了。

后来,何氏坚持要送他去何家,与表弟同住共学。他才听下人说,大娘子是为了她的亲生儿子能安稳长大。

原来,这个养了他十几年的嫡母,始终当他是个威胁。

他不明白。他也是她一手带大的,为何她要如此提防?

这一切,直到那一日,他亲眼看见何氏哭着护着林鹤,不让父亲因弟弟的偷懒而惩罚时,才终于明白。

他曾经也有过贪玩不想读书的时候,可他不敢松懈。因为若他懈怠了,父亲会失望,而何氏也会对他不满。

而那时的他,最怕的就是让何氏失望。

那一刻,他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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