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就是离府一日,这外头的小蹄子们竟都敢打上门来欺辱自家世子了?
这林嬷嬷原是先王妃的陪嫁,因先王妃与如今的皇后殿下素来交好,这林嬷嬷自也是得过宫中旨意的。
既有着宫中的旨意,这林嬷嬷若要收拾宣王府中的奴婢,自也无人敢不应的。
她让亦浓将鹊枝领了过来,那鹊枝知晓是林嬷嬷要见她,早已抖如筛糠。
林嬷嬷略略扫了眼跪着的鹊枝,见她虽有几分容颜,却也只是中上之色,便道:“你这样的,也敢瞧不上世子?”
鹊枝得闻,连连告罪,道:“嬷嬷宽恕,是,是婢子眼窝子浅,婢子能伺候世子,是婢子前世修来的福气!”
“这福气是你想修,就能修得来的?”林嬷嬷瞥了眼鹊枝,随即坐到一旁的胡凳之上。“说吧,谁让你借世子的手除掉那蘅娘子的?”
鹊枝一不敢得罪方嬷嬷,二又害怕林嬷嬷,两相踌躇之下,半晌也没能说出来一个字。
林嬷嬷当即看下一旁的亦浓,亦浓上前将鹊枝双手反剪身后,随即便慢慢用力,生生是要将她的手臂一并折了去。
“亦浓这丫头吧,自小力气就大,针头线脑的活计她不会,但断人手脚这事她可门清。你既不愿说,那就试一试她手底下的功夫吧。”
鹊枝哪里是个能受得住这等疼痛的人,当即就将事实一并道出。
“婢子原只是想进琏郎君的内院伺候,方嬷嬷说只要婢子能收拾得了蘅娘子,就会将婢子调回二郎君的内院。”
“婢子先时短了听竹院的吃食,以为这蘅娘子是个怕事的,不想她竟借着县主的手来敲打婢子。”
“婢子害怕,就又去寻了方嬷嬷,这法子是方嬷嬷教婢子的。”
“她说,只要我能将这蘅娘子引进世子的院子里,那世子定是会要了蘅娘子的性命!林嬷嬷,婢子错了,婢子知错了!”
林嬷嬷听罢,随即摆了手,让亦浓将其看押了起来,这便去往萧郴院中回话了。
“不如世子所料,确实那鹊枝想借世子的手除掉蘅娘子。给她出这主意的人,也不是旁人,就是继王妃的陪嫁婆子。”
林嬷嬷说到此处,心中不免来气。
白氏身为继妃,多年来都没有尽继室的本分,终日里只顾着自己的儿女这便也罢了。
现如今,竟还让身侧的婆子来借自家世子的手杀人了。
“那之后的事,就交给嬷嬷处置吧。”萧郴背对着她坐在里间,一时也不知是何表情。
林嬷嬷应下,这边嘱了亦浅去寻个人牙子发卖了那鹊枝,随后便去宣王妃院中了。
彼时萧韵与萧凝正在宣王妃院中与她相问秋蘅之事,陡然听得林嬷嬷前来,两姐妹不免都蹙起了眉头。
宣王妃料她们也是不愿与这林嬷嬷碰面,这便令人将林嬷嬷引去正堂候着。
林嬷嬷在正堂候了片刻,宣王妃便莲步款款而至。
林嬷嬷先行上前行礼,随后道:“禀继王妃,那鹊枝伺候世子时言语不当,冲撞了世子,老奴已经令人将她发卖了。”
宣王妃道:“人既给了世子,世子或杀或卖都可,何劳嬷嬷亲自过来一趟?”
“能让老奴这把老骨头顶着正午暑热出来,自是不止这些。”
林嬷嬷言罢,抬头看向身侧的方嬷嬷,又道:“那鹊枝为求活命,倒是吐了好些奇怪的事出来。老奴听罢,觉得这事若然传出去了,多少有些伤了宣王府的体面。”
“人都说兄弟阋墙,家宅不安。咱们宣王府的两位郎君,虽非一母所出,但感情却是极好的。二郎君每每出门办差回来,都会寻世子说上许久的话。”
“老奴也觉得,虽然咱们世子身染病症,但有这等亲近的兄弟,也是先王妃在天有灵。可不想,那鹊枝却说,是受了继王妃之意,要借世子之手除掉那蘅娘子。”
“老奴觉得,继王妃既将那蘅娘子请来,自是会礼待几分才是。毕竟,这寻常人户请个女先生回府教导府中姑娘们文章,也都是要奉若上宾的。”
“继王妃出身高门,哪怕只是请了个乡野娘子过府,那也总归是将人请进来的不是?”
“是以,老奴觉得这婢子口无遮拦,所以让人寻了人牙子发卖得远远的,此生都是不能卖回都城的。继王妃以为,老奴这般处置可还妥当?”
宣王妃那张面孔早已黑下来,她自知是身侧方嬷嬷做下的好事,可此时却也不能明着与林嬷嬷分说,便只道:“林嬷嬷伺候先王妃日久,从前也还曾陪着先王妃入宫与皇后殿下小住过些许日子,嬷嬷处置,自是最为妥当的。”
“多谢王妃夸赞,这也是先时在皇后殿下宫中,跟宫里的嬷嬷们学的。既此间事了,老奴也不多加打扰,先行告退了。”
待到林嬷嬷退出去,宣王妃登时便扫掉了一旁的一个青瓷花瓶。方嬷嬷见此,当即跪了下来。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还打着我的名号,去动琼芳小筑的心思?”
方嬷嬷连连告罪,道:“王妃容禀,老奴真的是一心替王妃着想啊!”
“你看不惯那秋蘅,随意指了些不守本分的人过去伺候,只要没碍着我韵儿与凝儿,我便权当没看到。”
“可你现在居然还敢引了琼芳小筑的人动手,你是觉得我非你不可是吗?”
方嬷嬷是宣王妃的陪嫁,向来就是个得脸的,眼下宣王妃能说出这等言语,想来是真的动了怒。
“是老奴眼皮子浅,是老奴没考虑周全!老奴,老奴只是觉得那秋蘅是个顶不把奴婢摆在眼里的,心里存一口气,这才想要拿捏她!”
“不就是她初来王府时没有讨好你吗?这点子小事值当你豁出命去拿捏?”
宣王妃心中怒气不消,又道:“你平素里要拿捏敲打底下人,我不管,但如果你再闹出今日之事,累及了琏儿,我可不会留下你。”
林嬷嬷方才那话里的意思,宣王妃听得很是明白,不外乎就是在点拔自己,若是再敢借琼芳小筑的手,那她自也会入宫借一借皇后殿下的手了。
秋蘅是死是活无关紧要,但她的儿子,是绝不能被一个下人连累的。
秋蘅这一觉睡到了日落时分,她起身后只觉得通身粘腻,这便由秋媮帮扶着一道洗了洗身子。
随后秋媮又捧了饭食与汤药给她,秋蘅一并用罢已是暮鼓宵禁时分。
秋蘅想着自己这几日都不曾好好绣物件,这便又移了盏烛台到窗旁,开始绣着架上那半幅山水更迭图。
秋蘅坐下不多时,便又听得身后窗户一阵响动,她心觉不好,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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