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正要寻乞丐,便有个乞丐走过来乞讨,陶夭夭原本以为是巧了,没想到是小乞丐给她提醒来了。
这时,马夫走了回来,正见到小乞丐点头哈腰地谢,“您真是在世的活菩萨,愿您事事顺遂,想什么得什么。”
“你这小乞丐嘴倒是挺甜。”翠竹多赏了几个铜板,盯着马夫把芙蓉糕一并送给小乞丐,才搀扶着陶夭夭走回马车。
期间,陶夭夭顺着小乞丐指的方向看,果然见一个茶果摊前,一个精壮汉子鬼鬼祟祟很是可疑。
钻进马车,翠竹的手在发抖,“姑娘,是谁在跟踪咱们?”
陶夭夭目色阴沉,微微露着凶光,她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她怕,怕是别院那位。
她用力呼吸,直到车轮滚滚回到燕府,直到她摸着燕府深宅的巷壁,狂乱的心才缓缓平复下来,
“燕逸之、燕子荣、大奶奶田氏,都有可能。”
不应该是别院那位。
辗转那么多地方,换了好几个身份,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不然不可能找得到她。
她有这份自信。
她应该有。
毕竟,她一次性从别院逃了出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信心一点点被她寻回来。
“没事的,至少在这燕府后宅里,跟踪的人进不来,咱们是平安的。”
如果是大奶奶田氏,可能只是怕她外出时跑了。不像燕子荣,她派人跟踪只会是院子里丫鬟不会是精壮男子。更有可能是燕逸之,可是,如果是他,会怀疑她什么?
仍是一夜梦魇。
梦里,仍是那处别院,只是这次,是无数双眼睛,无处不在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你逃得了吗?”
还是那个熟悉的嗓音,话语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遛狗逗猫般的悠闲与残忍。
陶夭夭再次跑起来,脚下的地面快速向后滑去,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急促的呼吸声,鼻尖渗入了丝丝缕缕的梅香。
燕府的梅香。
近了,离燕府、离燕逸之越来越近了。
只要躲进燕府,有了燕逸之这块盾牌,就可以将那处腥臭荒唐的别院伸出的爪牙阻隔在外。
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下都像要冲破喉咙。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却不敢停下,仿只要停顿一息,就会被重新拖入深渊。
“你逃不了的。”声音贴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陶夭夭瞬时笼罩在一层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双腿发软,整个身体就这样倒下去,脊背就这样抵在了燕府梅园的垂拱门上。
回廊尽头,男子不疾不徐朝她逼近,身影在昏黄的宫灯下拉得修长,形如鬼魅,隐在暗影里的那双目光始终锁在陶夭夭身上,看她仓皇得无处可逃,仿佛在享受这种掌控命运的快感。
“我逃的掉!”陶夭夭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嘶吼。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裹住陶夭夭的身体,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分明,这里是燕府。
她自认为躲进了一个安全的牢笼。
陶夭夭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垂拱门,门后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像一张扭曲的巨口,参差不齐的獠牙发出尖锐的啸叫,闻之头皮发麻。
“过来。”男子朝她招手,嘴角的弧度扯得越大,笑意越发阴冷,诱哄的意味愈加明显。
地狱的低语从悬崖底席卷上来,带着一股腐朽的湿冷气息,像是无数冤魂想要拉她入地狱,陶夭夭的神情却在这刻平静了下来,
“我逃得掉!!”
她张开双臂,目光决绝,任由自己跌下悬崖。
浑身猛然发颤,陶夭夭从噩梦中惊醒。老人说,在梦里死了,会醒过来。
这些时日,噩梦较之前少了些,她以为自己终于心安了。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心境,高估了燕府。
披了件衣服倚在窗前,窗棂扯出条缝,陶夭夭观察目之所及的一切:树梢、屋檐、偏殿窗后……
以她对他的了解,确定没有他的人,陶夭夭方才坐下重新思量。
指挥使?!
她好像一直忘了查那个人的底细。
以前的她只以为逃走就可以了,毕竟,她要对付的另有其人,可如今看来,只有知道对手底细她才能安心。
可是要传出去信儿,又要等下次机会了。
内室并未点灯,只有一片微弱的光芒沁进来,洒在陶夭夭面前地面一隅,窗外枯枝丫将光撕成支离破碎的影。
她也是隐在暗处里的鬼。
静静地坐了不知多久,直到窗棂上浅白的光有了温度,陶夭夭心底的挣扎和恐惧才一点点被逼到角落。
理性占据了上风,对于别院那位,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因为现在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她太惊弓之鸟了。
如果他并未找到她,而她擅自查他,极有可能会被他顺藤摸瓜,查出她的所在。
*
远在千里的某处府邸,巡察御史李泰跪在地上,看着身边的仆从一个个倒在地上,没什么惊恐和害怕,正义凛然道,
“从异国硝烟里挣扎回国的质子,替大庆朝立下赫赫功劳,你甘愿做晋王的一只鹰犬嘛!助纣为虐,终不得好下场。”
燕绥的笑隐在斑驳的光影里,碎在地上,“既然李御史为如此忧国,今日,燕某就拿你头颅一用,全了你报国之情。”
燕绥拔出胯刀,冷冽的灯光一闪,李泰的头颅掉落地上,十五拿匣子装起来。
一行人走出府邸,燕绥接过锦帕擦拭干净手上血渍,吩咐句,“厚葬。”
初一上前,“主子,京城传来的消息。”
燕绥展开看后,嘴角轻笑,“定婚期,试喜服。我这位二侄子口口声声说不成婚,倒是又开了荤。”
十五出主意,“主子,要不要让咱们的人阻止他们?”
“不必。成婚而已,刚见她时,她也成过婚不是嘛!”
燕绥利落地跃上马,看着黑漆前路,“就算她嫁给燕逸之,也只能是我的人。”
“回京城。”
*
屋门响动,翠竹推门而入。在没什么特殊缘由的日子里,陈婆子几乎不会来打搅陶夭夭,翠竹知道陶夭夭晚上经常睡不安生,也不会过早服侍她起床。
饶是日光已升,翠竹进屋看见陶夭夭坐在窗前,还是微愣一瞬,“姑娘,怎么起得这么早?”
“刚起。”陶夭夭掩下眼底的疲倦,不想让翠竹替她忧心。
翠竹为陶夭夭梳洗完毕,早饭正好端进来,陶夭夭没多少胃口,吃了几口便命人撤了。
她倚在贵妃榻上假寐,询问翠竹,“中午燕盼儿过来吃酒,菜色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除了时兴的几样小菜,今晨大奶奶那边新得了新鲜的牛肉,命人送了一些来,姑娘可否架在炭火盆上烤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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