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分区/警/务/处,一楼的出入大厅人来人往,柏嘤独自坐在接待处的长椅前,完全不觉得此处热火朝天的氛围竟然发生在清晨。
陆陆续续有记者们拿着长/枪/短/炮小跑着经过她身边,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昨晚的打架斗殴案似乎不止她这一单。
柏嘤知道自己脸上有伤,不好意思示人,于是默默垂着头。
她有种回到幼儿园的错觉,放学的时候,小朋友们会一起排排坐等待大人来接。
那时爷爷奶奶总是结伴来接她,她心怀笃定,从来没有落单过。
覃永廉的电话如同雪中送炭,男人只说他尽快赶来,让她一定等等他。
那一瞬间,柏嘤心安下来。
她其实并不是什么功夫少女,只是运气好,比常人会几招拳式。以前顶多和大院里的小伙伴们切磋,真人正儿八经的实战情况从未有过。
如果房间里再多一个男人,或者阿罗也是个练家子,她不敢设想会不会有现在这个平安的结果。
害怕后知后觉袭来,像热锅上密密麻麻的蚂蚁,让柏嘤有些坐立难安。
覃永廉走进大厅时,抬眼就看到小姑娘双手放在膝盖,格外乖巧地坐在长椅上。
以往总是整齐的乌黑辫子分岔出细乱碎发,鬓发散落在额角,脸色发白,唇角还有明显的淤青,好看的眉头此刻拧在一起,显得很疲惫。
这一幕像有利爪猛地一把挠在心头,覃永廉脸色凝重,说不出的心疼。
柏嘤心有灵犀感受到一股冷冽视线,没想到覃永廉不到一个小时就从深圳赶过来。
她忙起身,不自觉露出笑容,却“嘶”的一声触碰到伤口,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顾不得形象疼得龇牙咧嘴。
其实最疼的时候,是女警帮她的伤口消毒上药时,可是柏嘤一见到覃永廉,心里堆积的委屈瞬间翻涌上来,连对疼痛的感知都敏感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在公众场合,她肯定是要大声哇哇哭出来了。
见覃永廉冷着脸,大步流星,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眼前人影压顶,柏嘤落在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原来这就是总在覃永廉身上闻到的味道,好香啊!
“别怕。我来了。”男人轻吁口气,平复了下呼吸,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双臂只是虚虚贴着少女软软的后背。
柏嘤感觉自己背上碰到的是天使温暖轻柔的羽毛。
“身上还有哪儿受伤了吗?”男人语气里含着从未听到过的怒气。
“就你看到的这点擦伤和淤青,我没事。”柏嘤反过来安慰他。
覃永廉从未如此外放过自己真实的情绪,或者说这就叫做情绪失控。
“我在警局”这句话反复循环播放在他脑内,心头像台风时期南考斯岛翻滚拍打岸石的海浪,一瞬间差点卷走了他的理智,放肆又聒噪。
满腔是难以名状的焦躁恼怒,让祯炎和覃远火速调派直升机,第一时间从深圳飞回香港。
直到刚刚将柏嘤一把搂进自己怀里,才让他得到了久违的安心。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事情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虽然他和柏嘤,两个小时前才通过属于彼此的第一次电话。
现在的他,心里像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篝火,不断冒出一簇簇炙热的火星。
他想守护她,温暖她。
柏嘤与覃永廉有身高差,脑袋正好埋在男人的心口,他的怀抱结实又热乎,也太舒服了吧!
先是听到他的呼吸声,很快又听见了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是响彻在男人的胸腔里,又似从自己的心口传出。
空气中突然响起某人的轻咳声。
“Leon,顾律师到了。”覃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
柏嘤反应过来自己像穿山甲似的钻在男人怀里,忙收回手臂,脸颊微微发烫。
“覃先生,好久不见。”顾律师跟他打招呼。
“这位就是当事人柏嘤小姐。”覃永廉介绍。
“柏嘤,这是我的律师,接下来他会全程跟进这个案件,你只管放心。”男人不自觉压低声音,温柔地宽慰。
顾律师上前做自我介绍,详细询问了柏嘤关于案件情况,并迅速给出专业的律师建议。
现场人证物证俱全,还有双方的口供,阿罗的犯罪事实板上钉钉跑不掉了。又查出阿罗早年有暴力案底,这次二进宫的刑罚一定不会轻饶。
覃永廉面色沉郁,在一旁听得直蹙眉,眼神不自觉黯然下来。
覃远从没见过覃永廉如此严肃的脸色,不由自主看向柏嘤。
没想到柏嘤很轻松地get到他的意图,小姑娘回以一个眼色示意她懂了。
以往她在家,如果自己不小心受伤或生病,爷爷就是这副同款神情,只有奶奶才能平复他的情绪。
看来覃永廉被吓到了,她等会儿得好好抚慰一下他。
等覃远送走顾律师,男人握着柏嘤的手,沉声道,“我带你去看医生做个全面检查。”
柏嘤捏捏覃永廉的手心,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
“Leon,我只是脸上挂了点彩而已,猥琐男倒是被我教训到眉骨开裂。我许久不练拳,下手有些重。”
覃永廉轻哼一声,抬起柏嘤的手背仔细察看,只看到医生给包扎的绷带,伤口已经看不到了。
“这件事有没有跟你家人报备?”
这句话彻底提醒了柏嘤,“没,我可不能说。不然以我家人的性格,肯定立即从世界各地都飞过来。”少女的眼神闪过一丝光,放软语调,“不能让他们担心,所以只能保密。”
自己明明还是个小姑娘,顶着这张带着伤痕的脸,说着关心别人的话。
覃永廉心里突然一软,脱口而出:“柏嘤,在找到新住处之前,去半山别墅住吧。那里你的房间一直没动过。”
话音落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男人脸上有些赧色,眼神却无比认真专注。
一阵酥/麻/感从心里破土抽芽而出,柏嘤神使鬼差喃喃应了声:“好。”
又想起,“我还有东西没拿。”
“我先陪你回去取行李。”
男人温热的大掌碰到柏嘤的小手,生怕触动她的伤口,珍而重之地握在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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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小时,重新回到自己的住处,柏嘤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而且和覃永廉两人,不知不觉就一路牵着手回来了。
准确来说不是十指紧扣,而是男人的大掌整个将她的小手拢在他温热的手心。
柏嘤心里小鹿乱撞,啊啊啊这算牵手吗?我牵他干嘛?他又不是我爷爷?
诶?!!好像他也没有甩开我的手?他不是不喜欢跟别人接触吗?
现场还是一片狼藉,阿罗的房间被围起了醒目的黄色警戒线,上面是大写加粗的POLICE字样。
房东大叔正在门口等她,现场有多狼藉,就能想象到案发时的剧烈,覃永廉的脸色仿若冰山。
房东眼见柏嘤和一个浑身写满生人勿近的高大男子回来,尤其是对上覃永廉冷峻的神情与寒咧目光,紧张地问道:“柏小姐,你还好吗?”
“谢谢,我没事。”柏嘤从凌晨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
房东忙不迭点头,犹犹豫豫望向柏嘤,“真是吓死我了,没出事就最好。女仔独自在外,安全第一。这房间我找一位清洁阿姨过来......”
“谢谢,不必了。”覃永廉出声,“按照租赁合同,租客提前一个月告知房东即可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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