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里,柳恒安有些坐立难安,派去找柳沅的人一波一波的,全都无功而返。丫鬟珍珠只知道哭,问起她三小姐的下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可难办了,沈璋已经在堂中坐了许久,这位王爷专程从随州城坐船到青阳,就是为了见一见柳沅,把婚事敲定下来的。
如今找不到她,自己又如何向王爷交代呢,这位可是著名的鬼神愁,柳恒安不过是个小小知县,光是和沈璋坐在一起,便冷汗直流,浑身的不自在。
“柳大人”,沈璋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盏,他穿了一身青色长袍,在这端庄肃穆的正堂中,倒显出几分出尘的清气。但他周身的气派,已经透出隐隐的不悦来,混着一股阴寒,莫名叫柳恒安不舒服。
“我都快将大人家里的好茶喝光了,还请小姐出来见一见,别是贵府看不上本王,小姐不愿意结亲啊”。
柳恒安连忙起身赔笑,“这是哪里的话来,能和王府结亲,那是下官三生有幸,只怕是女儿家腼腆害羞,容下官再去催一催”。
他一路小跑到了后堂,刘氏正带着两个女儿看首饰,柳恒安看她这般悠闲,顿时气上心头。“亏你还这么逍遥,祸事临头了,前厅的那位阎王爷是那么好相与的吗。为夫在前面战战兢兢,你倒好,不去抓紧把人找回来,还在这里看什么首饰”。
“谁说我不去找的,明明一大堆人都去找了的,谁知道是不是庄子看管不严,叫她跟外人跑了,你那个女儿我可不敢管的”。
说完刘氏又软着声音说道,“老爷,要我看三姑娘是不大可能找回来的,好在王爷和咱们三姑娘素不相识,大约是为着咱家姑娘在外的美名才来提亲的。要是这样,嫁哪个女儿不是嫁啊,不都是柳家的女儿吗”。
柳恒安哼了一声,“你当咱家是什么显赫人家呢,人家平宁王凭什么听你的,说换就换”。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是和刘氏一样想,柳家的女儿确实素有美名,各个美若天仙不说,才情学问也都是一顶一的好,这几年来柳家提亲的人快踏烂了门槛。
沈璋若是真的冲着柳家女儿的盛名来求娶,那嫁哪个都是一样的。
刘氏见他面上神色略有松动,赶忙将柳瑶推了过去,“我觉着瑶儿就正合适,左右她十五了,这两年便要出嫁的。我们瑶儿可是青阳第一美人,论样貌可比三姑娘强多了。老爷去王爷面前说说,万一成了呢”。
柳瑶听了却面色惨白,摆着手往后躲,“我不,我不嫁。。。我害怕。。。”。
刘氏把眼一瞪,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滚回你的屋子里去,不成器的东西,若是谈成了你不嫁也得嫁”。柳瑶苦着小脸儿被丫鬟扶了回去,一旁的柳曳连忙上前宽慰
“姐姐害怕也是正常的,女儿听说王爷早些年杀生太多,戾气太重,近了他的身恐怕都难活,所以王爷今年二十八了,无一家贵女敢去主动攀亲的。。。”
柳恒安咳嗽一声,压低嗓子,“放肆,这样大不敬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当心隔墙有耳”。柳曳顿时不敢说话了,乖乖缩在母亲刘氏身后。
刘氏轻轻抚着小女儿的后背,叹了口气,“真真是因为你才十四,不到嫁人的年纪,不然平宁王我是拼命了也要让你嫁进去的。你聪明,不比你姐姐蠢笨,嫁进去了也能在王爷面前多说上几句话,替你哥哥谋个好前程”。
柳曳听了这话,垂着眼,一言不发了。
这边柳恒安正预备着回前厅跟沈璋商量换亲的事情,就听见一声尖叫,接着刘氏身边的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魂未定。“老爷,夫人,三小姐回来了!”
刘氏心下一惊,刘申一个大男人,竟制不住一个小女子,怎么叫她逃出来了。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勉强挤出个笑模样,“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们这里正急的跟什么是的,这孩子倒是自己回来了”,说完又申斥那丫鬟,“三小姐回来是喜事,你这样慌慌张张,作死啊”。
丫鬟跌坐在地上,面上的神情犹如白日里撞鬼一样,几乎扭曲,她结结巴巴地指着外头说,“夫人,你看”。不用丫鬟指,刘氏和柳恒安也看到了。
柳沅穿了一身鹅黄衫裙,手中拎着个大布包,布包还不住地往外渗血,将她的衣裙染得鲜红一片。她的脸上也沾着血污,鲜血随着她的步伐滴滴答答落在刘氏精心养护的石板路上,被少女精致的绣鞋一踩,竟踩出了一条血路。
一路走过来,丫鬟小厮,都被眼前这幅惊骇的场面吓得六神无主,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人的,由着柳沅一路走到了后堂。
柳沅刚一进屋,柳恒安和刘氏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正不断从面前的少女身上散发出来。她环视了一圈,扯开了布包,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在了刘氏面前。人头咕噜噜滚了几圈,正好面朝上躺在了刘氏脚下,刘申血窟窿一样的眼眶冲着刘氏,她惊叫了一声,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险些昏死过去。
柳恒安也被吓了一大跳,那颗人头还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他无法相信,自己娇娇弱弱的女儿会带回来这个东西,这未免太过于骇人。他按着心口,强行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威严和镇静来,
“沅儿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只是赵申是你母亲的亲弟,他的人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恒安无法将女儿和死人头联系到一起去,要知道柳沅是个连杀鸡都不敢的弱女子,她怎么会这样冷冷静静地带着死人出现呢。
柳曳望着舅舅惨烈的死状,蓦然想起昨晚母亲那怪异的神色,她突然懂了什么。母亲一定是叫舅舅去处理三姐姐,结果舅舅失手,被三姐姐反杀了。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寒颤,重新审视起了那个以往沉默寡言的三姐,她杀了人。
柳沅看着刘氏那惊惧失色的样子,冷哼一声,“这话怕是要问母亲,是她指使刘申将我掳走发卖了,不过刘申是个蠢货,被我杀了。我怕今早上他还没回去给母亲报信母亲担忧,所以亲自把他的项上人头带来了”。
柳恒安看到刘申的那一刻就知道定是刘氏做鬼,他充满责备地看了一眼妻子,却发现她目眦欲裂,瘫坐在椅子上,无论怎么使劲都坐不起来,竟是吓傻了。
他叹了口气,刘氏日后,只怕会落下一身病。自己的三女儿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两个主谋一死一病,也算是遭报应了。
后宅的事情,柳恒安一向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只要安抚安抚三姑娘,再把刘氏禁足几天处理,也就算是了结了。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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