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青!白照青!”
月色入户,白铭正窝在床上皱眉翻着兵书,刚打了个哈欠,还没把书放下,便听见门外一阵马蹄音,喊声沿着风声破窗而入。
他搁下兵书,抬手揉了揉眼睛,披好外衣刚走到门口,便见那大门忽地打开,钟离朔裹着一身寒气,将他房里本就不多的暖意尽数驱散。
钟离朔望见白铭,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铭亦未寝。
“怎么了这是,”白铭回首关上门,坐在炉子旁,抬手烤着火,“大半夜的不睡觉,风风火火地跑我这来。”
钟离朔坐在一旁,抬手解下披风,笑望着白铭打岔道:“我说,你怎么这么不抗冻,就给我开个门的功夫就冷成这样?”
白铭面露困意,无奈地摇摇头,“我都准备睡了,听见你的动静赶紧从榻上跑下去,怎么可能不冷。”他双肘杵着膝盖,抬眸望向钟离朔,“说吧,跑来干嘛?”
“你这还有剑油吗?借我用用?”钟离朔将披风随手一叠,放在桌上,“我那剑油本来就不多,还没怎么用就没了。”
“剑油?”白铭蹙眉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打开柜门翻找着,片刻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回来,“怎么突然用剑油啊,你平时不都练刀么?”他将那盒子抛给钟离朔,“况且,那东西哪儿没有,明日再取也不迟啊。”
钟离朔打开盖子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把盖子盖好,“明天可不行,”他抬眸望向白铭,“明天是冬至。”
“冬至怎的?”白铭坐回炉火边,好奇地望向他,笑道:“莫非是什么,‘成也一剑,败也一剑’?”
“什么和什么,”钟离朔笑着摆了摆手,又刻意地别开脑袋,“当时太兴奋了随便说的。”
白铭轻笑着支着头,“莫非明日,就要趁着冬至跟岑小姐表明心意了?”
钟离朔被猜中心思,不可置否地笑了起来,又回眸惊异地望向白铭,“你看出来了?”他打趣地轻笑一声,“怎的连你这木头都没瞒住。”
“什么话,你压根就没打算瞒吧?”白铭笑望着他,“从当时我们渡江回来,你闹着要和绫玉比试起,我们便看出来了。”
“好啊,原来你那会儿就知道,”钟离朔点了点白铭,“那你当时还专门下去捞绫玉刺穿的叶子,都不给我留面子。”
白铭笑着摇摇头,坐在他身旁,“你还说呢,你练这么久还飞不过绫玉。那叶子就是她击穿的,怎么还能赖账呢?”
“不得不说,你看人还真准。”钟离朔落败般摊了摊手,轻叹了一口气。
“更何况,那天晚上你还问我信不信一见钟情,我又怎会看不出来?”
钟离朔无可非议地点点头,又抬眸望向白铭,“不过,照青,你看人这么准,就看不出绫玉对你的心思?”
“这……”白铭顿时愣在那里,脸上掠过一抹绯色,他颔首回避似的着摇了摇头,“她应该不会……”
“你啊,”钟离朔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他,“她每次见我不是追着打就是撵着骂,见你却无时无刻不在维护你,你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白铭轻叹一声,回眸笑望着钟离朔,“那还不是因为你老吵着要和她切磋,闲的没事就调侃她啊?”
“你看,还维护她呢,”钟离朔笑着点了点他,“说正事,我不信你一点察觉都没有。”
“其实……”白铭沉吟半晌,抬眸望向窗外朦胧的月,万般思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许是我爱慕她太多年,她对我展现的那般情谊,我……不敢多想。”
钟离朔撑着膝盖,细细听着,“从当时赠枪开始吗?”
“不是告诉过你,我相信一见钟情吗?”白铭笑着瞥了钟离朔一眼,脑海中顿时映满了当时初识的回忆,“当时她一个人,拎着杆花枪,护着整个戏班的人,对抗着四五个歹徒……
“可她眼里没有半分害怕,她对自己的武艺百般自信,可困于时局,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杆快断的花枪上,从未退缩半分……”
钟离朔托着腮侧眸望向白铭,“所以那时候,你就出现了?”
“如此情况,我怎能袖手旁观啊?”白铭朝钟离朔笑笑,又抬眸望向那晕乎乎的月亮。
“后来,她在我屋子里同我说她一路的遭遇,从离师而去,奔赴并州,再被迫南下,虽有遗憾,但她眸子里竟没有半分消沉……当时在战场上遇到她,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
“到如今,已有六年了吧?”钟离朔不由得感慨道:“你如此喜欢她,为何不愿同她说啊?就不怕错失良机,抱憾终生?”
白铭抬眸望着那月,一时不知在思索什么,“与其说不愿,不如说是不敢吧,”他轻叹一声,身上寒意似是早就烟消云散,“先不谈她对我究竟是何感情,就算她同意与我在一起,我又怎敢随意许下终身?”
钟离朔蹙眉望向白铭,“此话怎讲?”
白铭回眸看着钟离朔,笑叹一声,“我们做将领的,不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么?”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钟离朔轻叹一声,转而又抬眸郑重地望向白铭,“难道你要为了这不可预料之事,把你潜藏六年的爱意彻底驱散不成?”
“我……”白铭愣了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钟离朔轻笑着摇了摇头,一撑膝盖站了起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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