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简直都要笑出声了。
李元吉其实长得也就那样,平平无奇,但是和他们一家子的其他人比,确实就显得很不够看了。
据说当时母亲生下李元吉后,就觉得他长得丑,因此嫌弃他,不想亲自抚养。
其实母亲后来不喜他,是因为李元吉性格残暴暴虐,但自家大郎这一句,实在是戳中了李元吉的肺管子,朝他心窝里扎。
自家大郎真是太会说话了!
憋着一口气的李世民,现在整个人都舒爽了。
他也不去看李元吉的脸色,自顾自父子二人演起了戏。此时,他低下头对着嬴小政说道:
“大郎,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四叔呢?
虽然你四叔在我们家里确实长得很一般,但是好歹也是你四叔啊。
阿耶教过你,从不能当着人的面对人的样貌品头论足,这样是不礼貌的,是不是?”
嬴小政听完,就歪了歪头,眨着眼睛看了下黑沉着脸色的四叔李元吉,随后又看了看父亲促狭的目光,思考了下后说道:
“四叔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要评价你的样貌,而是政儿看到你的样子和我们家人一点都不像,还以为你不是祖母亲生的。
要不然后边逃难的时候,家里也不会遗弃你啊。”
遗弃李元吉这事,是李渊在晋阳起兵反隋之后。
当时李家一家人处境危急。这时李渊就让他们赶紧轻车简装回太原,由于行程途中十分凶险,而李元吉又年纪最小,于是中间曾经被李渊的妾室遗弃过。
“李!政!”
李元吉此时已经捏紧了拳头,要不是这小崽子是秦王府的儿子,现在早已经被他拉出去,命人剁成肉泥了!
“怎么,四弟这是什么眼神?”
李世民当即站起身来,挡住李元吉那投向嬴小政的森然目光。
李世民语气淡淡、似笑非笑地说道:
“难不成四弟会因为孩子无心之言,就跟我家大郎置气吗?
童言无忌嘛,四弟这么大人了,不会还要跟六岁的孩子计较吧?”
李世民是真的不喜欢李元吉,连跟他虚与委蛇,装作表面客气都不愿意。
对于他的大哥,他尚且还有几分尊敬,但是李元吉这么一个心胸狭隘、残害百姓、殴打自己妻子,还杀死乳母的人,实在是让他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李元吉被李世民父子二人戳了心,但又不能真的同六岁的孩子在宫门口斗气。
他黑沉着脸,愤恨地瞪了一眼嬴小政,随后冷哼一声,把鞭子扔给仆役,就转身进宫去了。
给他等着!待会儿在宴上,他非要让这小东西脱层皮!
李元吉走后,李世民这才回头,对着自家小崽子悄悄比了个大拇指,暗暗称赞他做得好。
没想到自家小崽子倒是挺会阴阳怪气损人的,还是无师自通,真是个小机灵鬼!
父子二人默契一笑,随后李世民就拉着嬴小政入宫。
一路上,嬴小政想到了很多李元吉之前做过的事情。
他的仆人之前就跟他讲过,齐王李元吉在太原的时候,曾经多次踩踏庄稼,甚至以人为猎物捕猎,还乐在其中。
“阿耶,这样无视律法的人,阿翁就没有什么处置吗?”
李世民听闻,便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也是管教过的,父皇知道之后,下过旨意斥责过他。”
就这样吗?
把百姓当作猎物取乐,在府内暴虐yin乱,还杀死自己的乳母,然而阿翁的处置就仅仅是斥责?
这样的人还能当齐王当得好好的啊。
嬴小政想了想,就越发替自己阿耶觉得委屈了。
他的阿耶打仗受过多少伤,阿翁却对他视而不见。
但是太子大伯却总能在事后去抢阿耶的功劳,而四叔齐王更是备受宠爱的小儿子,什么坏事都做尽,仍然还能封为齐王。
想到这里,嬴小政就停了下来,示意李世民蹲下来。
李世民不明所以,就蹲下身问他怎么了。
却见自家大郎严肃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同情,小大人似的说道:
“阿耶,你可真不容易,这些年辛苦了。”
李世民:……?
儿子那同情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啊喂!
李世民也是心累地叹了口气,赶紧带着儿子进了太极宫去赴宴。
嬴小政坐在坐席上的时候,便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这宫殿确实比他们秦王府要大多了。
有湖泊亭阁,花团锦簇,斗拱宏大,以红、白色为主,也很是恢宏大气。
然而,嬴小政却是皱了皱眉,觉得和他印象里的皇宫差得实在太远了。
他记忆里的宫殿虽然很是模糊,但是要比这个大太多了,里面的宝物、花卉、宫女云集,就连宫殿里的空间,也要比这个更加恢宏大气。
好奇怪,为什么见到的和记忆里的总是对不上呢?
嬴小政蹙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再想了,因为他的阿翁此时来了。
众人都起身行礼,嬴小政就偷偷打量着自己这位阿翁。
这应该是阿翁和他的第二次见面了。
之前据阿耶说是在他一岁之前,他太小还没有印象。
而时隔四年多的第二次见面,阿翁却只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下,随后就转开了视线,笑着让众人落座。
作为秦王府的长子,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被皇帝这样忽略无视,嬴小政心中说不上失望,反倒是有点“果然如此”的感觉。
今日是中秋节,是家宴,没有什么外臣,因此气氛显得更为随意一些。
嬴小政左右打量了周围一圈,随后就发现在太子的坐席上,却没有见到太子大伯的身影,反倒是在次位上见到了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孩童。
嬴小政就悄悄拽了下李世民的袖子,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李渊正让众人作诗助兴,李世民听得很是无聊,于是父子两个就说起了悄悄话来。
“这个是你大伯的儿子李承道,代替他来赴宴的。”
“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事,阿翁在惩罚大伯,才不让他来吗?”
“呃,倒不是这样。杨文翰事件之后,恰巧又赶上突厥来袭,于是你阿翁派你大伯去对阵突厥了。”
嬴小政眨眨眼,问道:“突厥是什么东西?”
李世民:………?
额,这叫他怎么解释好呢?
李世民一时都给问卡壳了,随后才组织了下语言解释:
“嗯,突厥他...并不是个东西。
你也知道我们是汉人对吧?
突厥呢,就是在我们大唐北部边境生活的一群游牧民族的外族人。他们平时靠牧马牧羊为生,性情彪悍好斗,总是和我们汉人起冲突,喜欢南下侵略我们汉人的地盘……”
李世民还要再接着解释下去,然而嬴小政已经打断了他,点点头说道:
“这不就是匈奴吗?
阿耶,你说话好啰嗦哦!”
李世民:………
正在李世民被这小崽子弄得无语时,忽然李渊便出声道:
“世民,你在底下做什么呢?元吉叫你作诗,你怎么也没听到?”
李世民这才赶紧站起身来回答:
“父皇,我刚刚在和我家大郎政儿说话,一时没有听到,父皇莫要怪罪。”
“你们父子两个,在席上倒是说起悄悄话来了。”
李渊此时才好像刚看见嬴小政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说道:
“这就是政儿吗?”
不用李世民多说,嬴小政便冲着皇帝李渊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李渊仔细打量着他,见他行事规矩,长得也随李世民小时候,鼻子高挺,眼睛乌黑,又大又亮,眼神很是清澈。
表面上并没有什么邪祟妖异的地方。
李家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嬴小政,目光就齐齐落在了他身上。嬴小政也好不怯场,大大方方让人看。
而此时,李元吉捏了下酒杯,压下眼底的兴奋说道:
“父皇,这还是秦王府家的大郎第一次参加宴席,和我们众人相见呢。
平日里二哥可真是宝贝他家大郎宝贝得紧。今日既然赶巧是中秋佳节,您看,要不然让秦王府父子二人各作诗一首?”
李世民听完,立刻举起酒杯对着众人笑道:
“父皇,您可饶了我吧!我家大郎今年才六岁呢,字都认不全,哪会作诗?
不如我做两首,给父皇和大家助助兴?”
李渊正要点头,李元吉又再次开口插话:
“唉,二哥你这就谦虚了。你看看今日大哥不在,李承道刚刚都一连做了好几首诗了。
咱们李家的孩子都天资出众,你就别让你家大郎藏着掖着了,也让政儿做首诗给我们听听啊。
言辞浅薄无所谓嘛,就当是给咱们一家人乐乐了。”
这话说完,李世民就沉下了脸来。
让一个六岁的孩童作诗,实属为难人。
然而太子的儿子已经做了诗,此时若是政儿不作诗,怕是就要显得秦王府未来的继承人矮了人一头,被比下去似的。
他还怕自家政儿会有些伤自尊,正要开口,却没想到嬴小政此时站直了身子,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阿翁,我今年才六岁呢,还没有学过作诗。不过我给阿翁准备了礼物,大大的礼物。”
“哦?什么礼物?快拿出来给阿翁看看?”
很快,李世民就让人把雕版印刷的材料端了上来。李渊等人看着上面写满了字的一个大铁块,有些不明所以,便张口询问.
李世民解释了一番雕版印刷术的法子和原理,随后说道:
“政儿这几年由于体弱,一直在府中不见生人,也是给闷坏了,就在家里琢磨这些小东西。
没想到闭门造车,倒真让他弄出来了这种印刷书籍的法子。”
李渊听完雕版印刷之事,已是有些震惊,等听完这东西竟然是嬴小政弄出来的,更是既震惊又高兴,立刻就笑着说道:
“好好好,政儿这孩子还真是天生聪慧啊!
没想到小小年纪,就想出了这般有用的法子。
以后书籍的价格定要降到很低,天下读书人买书的时候,岂不是都要感谢我们家政儿?”
李世民要替自家大郎回话,却没想到嬴小政自己开了口:
“政儿才不图别人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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