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业打完电话回到餐厅时,苏以偌正低垂着头,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汤。浓汤早已不再冒热气,勺子磕到了碗沿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苏以偌微微收着肩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低落。
“偌偌,怎么了?”秦苍业有些不安地问道。
孔文心的一番话语,让苏以偌既难过又自责。难过是为了秦苍业的遭遇而难过,自责是因为自己的胆怯而自责。她一直以来都知道秦家是个火坑,所以她避之不及,所以她几次三番地拒绝秦苍业,所以她向秦苍业坦言,自己没勇气和他一起面对任何风浪。
当听到了孔文心真正的请求后,在心疼之余,苏以偌心里依然涌出了恐慌。她真的害怕去参加纪念会,害怕面对所有人口中凶狠恶毒的秦伟术,害怕会引火烧身。
然后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是一个多么懦弱的人。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秦苍业的爱和保护,心安理得地想在半年或一年后直接享受他独自抗争的成果,自己自始至终没为他付出过什么,现在也连陪伴他走过至暗时刻的勇气都没有。
“偌偌,你怎么了?”秦苍业焦急地坐到了苏以偌身侧,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看到了一双脆弱又惹人怜爱的微红的眼眸。
秦苍业的心一颤,将苏以偌揽进了怀里,正准备出声安慰的时候,听到了她哽咽的声音:“是因为明天会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所以今天才想来这里放松一下吗?”
一双不那么坚定的手,抓在了秦苍业的衬衣上,“所以明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苏以偌依旧对自己感到不齿:到这时候了还在挣扎,还在想靠着他推动踏出那一步。
“是孔姨跟你说了什么吗?”秦苍业终于明白了苏以偌情绪不对劲的原因,他苦涩地笑了笑,抚摸着苏以偌的后脑,安慰道:“没事的,不需要偌偌帮忙,偌偌只需要在家里等着我就行了。”
秦苍业的语气很轻松,但苏以偌却感受到了他放在脑后的宽大手掌在微微颤抖。他在克制,在掩饰对即将到来的明日的恐惧。
第一次举办母亲忌日的纪念会,是在秦苍业刚踏入社会的那年。会上,他并没有咄咄逼人,他用克制和真诚,和近乎请求的态度想让秦伟术给母亲认个错,他天真地认为,在这么多亲友的见证下,秦伟术一定会让步,哪知道,等来的却是无耻的矢口否认和暴躁的恶语相向。
那一次的崩溃胜过于此后的每一次,他发疯似的砸坏了会场里的所有东西,最后被秦伟术的十几个保镖压在了地上,绑了起来打了镇定剂后关在了卧室里。
后来,他开始搜集母亲遭受家暴的证据,可是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再加上秦伟术的霸道专横、行事谨慎,哪里能留得下什么证据?但他从来没放弃过每一次讨伐秦伟术的机会,即使只是有所关联但称不上证据的东西,他都会当着亲友的面,甩在秦伟术的脸上。
母亲的忌日,也是他为母亲复仇的抗争日,也是他被秦伟术无情打击的受难日。
他害怕自己又会失败,他害怕被人当成疯子和傻子一样看待,他更害怕秦伟术那句:“你们看,这就是那个疯女人生出的孩子!”
他抱紧了苏以偌,几滴热泪滴落进了苏以偌宽松毛衣的领口里。
咸涩的泪水滑过昨夜的咬痕,让苏以偌感受到了一丝刺痛。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她立刻捧起了秦苍业的脸,用手指擦拭着他湿润的眼角,惊讶又心疼地说道:“我陪你去!我明天就陪你去!”
刹那间,秦苍业的心仿佛被包裹进了一簇温热的泉水之中。他无法再克制,握住了苏以偌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压倒在餐厅的长椅上。
周围郁郁葱葱的花草挡住了两人紧拥在一起的身影,涓涓的流水声掩盖住了两人唇舌交融间的细微喘息。秦苍业吻得痴迷,他将苏以偌紧紧地包裹在了怀里,仍然在用力挤压,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苏以偌的毛衣被蹭开,光洁的腰腹紧贴在了他光滑的衬衣上,当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掌伸进来时,她立刻清醒,推着他的肩膀仰起了头,脱离了他的唇,呼吸着新鲜空气喘息着说道:“别,别亲了......周围还有人呢......”
秦苍业低头看着怀里人起伏不停的胸脯,把脸埋在了她柔软的毛衣上,过了一阵子,才放开她起身,靠着她的肩膀黏黏糊糊地说道:“谢谢你,偌偌。”
苏以偌涨红了脸,推开了秦苍业的大脑袋,说道:“我还要吃饭,我还没吃饱!”
下午,两人和孔文心商量了一下。明天苏以偌以孔文心侄女的身份陪伴孔文心参加纪念会,如果秦苍业情绪能自控,她也就只需要默默陪伴,什么都不用做。
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就算暴露了两人的关系,孔文心也保证绝对不会让秦伟术查到苏以偌的真实身份。
如此一来,秦苍业就放心了许多。
下午,秦苍业将苏以偌送回了荣锦华苑的大平层里,自己则去了公司。到达公司后,他稍加思索,给李金淼发去了信息:荣锦华苑三号楼2001,送一些女生衣服和生活用品过去。
半分钟后,手机响起,秦苍业接通,李金淼不满的声音传来:“秦副董?干嘛呢?把我当佣人使唤,伺候你养在荣锦华苑的金丝雀?你脑子是不是进了什么不该进的东西了?你......”
秦苍业眉头皱起,烦躁地打断了李金淼的话:“是偌偌。你了解她的尺码,钱我出,无上限。”说完便挂了电话。
李金淼看着手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在豪宅里无所事事的苏以偌,给妈妈打过去视频电话,想了解了一下家里的装修情况。
张丽华坐在轮椅上,脸上是合不拢的笑。吴衡推着她在院子里转了转,她举着手机说道:“看,偌偌看,他们干活儿真麻利,这一个上午的时间院子里就收拾得差不多了......中午小吴带我去外面吃饭了,偌偌不用担心,下午我再盯一会儿就回来......我不困,昨晚那大床睡得不知道有多舒服......对了咱的小吃车也骑回来了,停院子外面的,家政的人一块儿清洗了,放心吧......”
絮絮叨叨地聊了许久,挂掉电话后,苏以偌听到了急促的门铃声。她连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踩着柔软的棉拖鞋跑向大门,心里疑惑道:秦苍业这么早就下班了?
点开门上的显示屏一看,竟然是李金淼。苏以偌连忙开门,提着大包小包的李金淼在门口惊呼道:“偌偌!真的是你啊,你真的和秦苍业同居了啊!”
“没有同居!只是借住几天,”苏以偌连忙将李金淼和她身后拖着几个大箱子的章逸风请进了门,认真解释道,“我家里遇到了点事,家里现在没法住人了,秦苍业就把我和我妈接了过来,等家里修整好后我们再回去。”
李金淼狐疑地上下打量了苏以偌几眼,扔下了手里的大包小包,抱住苏以偌的胳膊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两到什么程度了?睡了吗?有做措施吗?”
苏以偌脸颊通红,着急辩解道:“没睡,就是亲了几下,淼淼姐想啥呢?”
李金淼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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