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有套餐,也可以自选……”苏以偌声音小小的,哆嗦着手递出了一个不锈钢方盘。
秦苍业忍俊不禁,伸出那只戴着顶奢腕表的手,接过了盘子。
苏以偌第一次见到真皮手套和不锈钢盘的组合,看着那即使在手套里也骨节分明的大手,心里感叹道:啊,我的盘子都高端了不少。
秦苍业走到了菜架边,动作十分优雅地挑选了几串蔬菜。
苏以偌再次感叹:啊,我的摊子也高端了不少……
看着秦苍业在“米其林三星级”麻辣烫摊子前挑选完了菜品,苏以偌连忙接过他递过来的盘子,动作麻利地把食材放进了漏勺,然后垂着头小声说道:“您先等一下,十分钟就好。”
“不急。”
气氛有些微妙和尴尬。秦苍业盯着苏以偌,面容柔和得不像话。苏以偌盯着汤锅,连头都不敢抬。而纪文俊看了看秦苍业,又看了看苏以偌,感觉两人周围好像形成了某种结界,完全把他挡在了外面!
于是,他不满地嘲讽道:“哟,我们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秦总,居然也吃这种路边摊啊?”
秦苍业眉头皱起,冷哼一声,说道:“都是食物,有什么不能吃的?难道你是嫌弃张姨做得不卫生?”
纪文俊一怔,连忙辩解道:“没有!”他慌张地看向苏以偌,解释道:“我没有,偌……”
听到那个偌字,苏以偌心里吓了一跳,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催促道:“你该上班去了!”
“我……”纪文俊备受打击,阴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苏以偌松了口气,继续用长长的筷子搅动着漏勺里的食材,煮熟后,放到了调味锅里,问道:“您要辣吗?”
“微辣。”
“要香菜吗?”
“不要。”
“香葱呢?”
“可以。”
“麻酱要吗?”
没等到回答,苏以偌疑惑抬头,看到了秦苍业盯着那一碗麻酱,露出了探究的神色。
感受到苏以偌的注视,秦苍业连忙抬头,尴尬地说道:“没吃过,什么口味的?”
居然有秦苍业没吃过的东西!!
苏以偌激动了起来,带着些小得意,解释道:“啊,这个麻酱是我自己调的!花生酱加稍多一些的芝麻酱,还加了一点腐乳、耗油、香油和糖,鲜而不咸,浓而不腻!”
苏以偌拿了个干净的一次性小勺,沾上了一点,递到了秦苍业面前,“您试试!”
她本想将勺子递给秦苍业,却没想到秦苍业直接弯下腰来,舔走了勺子上沾上的那一点麻酱。
看到那殷红舌头伸出来的那一刻,苏以偌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好吃,加点儿!”秦苍业笑着说道。
“好,好……”苏以偌连忙收回了手,快速调好味,将麻辣烫打包好后,交给了秦苍业。
苏以偌紧张到甚至忘了算钱,看到秦苍业扫码时,才慌里慌张地说道:“啊……大概,额,二十吧……”
“微.信到账,三千元。”
甜甜的电子音在身后响起,苏以偌大惊,连忙说道:“那个,没这么贵,没这么贵,您付多了,先生,您付多了,我给您转回去!”
“不用,小费,”秦苍业笑着,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食盒,“张姨再见,好吃的话我下次还来。”说罢,转身潇洒离开,走向了五号楼。
苏以偌呆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阵子,脑子才转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秦苍业在我这里买了一碗三千块钱的麻辣烫???
不是在做梦吧??
苏以偌连忙拿出了手机,愕然看到了那个三千块钱的账单。
不是做梦……
可他干嘛给我这么多钱?
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啊……
点开账单详情,苏以偌再次惊呆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仙人球头像……
昨天买走妈妈的手工艺品的贵人,居然也是秦苍业!
难道,秦苍业真的认出我了?还是......都只是巧合?
次日,秦苍业又来了。
周日苏以偌只出摊半天,秦苍业是在她下午快收摊时出现的。出现的时候,他的发型稍显凌乱,显然是急忙赶过来的。
苏以偌怔了一下,说道:“今天准备收摊了,菜剩得不多了。”
“没关系,我随便来点儿,张姨做得非常好吃,”秦苍业的声音温柔极了,“吃过一次,我就非常想念。”
苏以偌再次一怔,动作缓慢地递过去盘子。
性情冷淡、易暴易怒的秦苍业不可能对一位陌生的麻辣烫大姨如此温柔,所以,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又认出我来了,他又不想揭穿,他又想跟之前那样,把我掩盖在别的身份下,与我相处下去。
可是......我该配合他吗?
苏以偌十分纠结,脑子有些混乱。她既不忍再一次拒绝秦苍业,又觉得这样的相处有些可笑。
纠结之余,苏以偌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知道我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后,还会用那种温柔又小心的眼神看我呢?他不应该歧视我这种干着不体面的工作,没有社会地位的穷人吗?
打包好餐盒,苏以偌将餐盒递到了秦苍业手里,语气冷淡地说道:“明天别来了吧,”说着,还收起了付款码,“不用付钱了,您昨天付的钱,够在我这儿吃一百顿了。”
秦苍业的手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抹伤痛。他抓紧了餐盒,扯了扯嘴角,说道:“张姨的话有矛盾呢,既然你都说我够吃一百顿的了,怎么明天就不让我来了呢?我至少,还要来九十八天啊。”
说完,还不等苏以偌反应,就转身快步走进了五号楼。
苏以偌低垂着头,紧紧地捏着桌沿,眼眶发红,片刻后,她转过身去,摘下手套捂住了泪流不止的双眼。
兜里的手机响起,苏以偌连忙抽了张纸擦干了眼泪,接通了李金淼的来电。
“偌偌,”李金淼的声音又轻又小心,“秦苍业怎么又来我办公室吃麻辣烫来了?他不会是认出你来了吧?你不知道他昨天出现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犯什么病呢非得跑我这儿来吃麻辣烫?我现在办公桌都被他占了,我躲茶水间给你打的电话。”
苏以偌没想到李金淼竟然是这种倒霉的处境,她尴尬地笑了笑,为难地说道:“他肯定是认出来了,但没戳破,我刚刚就让他别来了,可他大概不会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淼淼姐。”
李金淼听出了苏以偌的纠结和难过,连忙安慰道:“别管他,偌偌,你千万别太上心,他不戳破,你也别戳破,谁还能不会演戏了?你就把他当路人对待就行了,我就不信了,他这种养尊处优、口味挑剔的大少爷,还能在你这里吃一辈子的麻辣烫......哦!我知道了!”安慰了半天后,李金淼突然拔高了音量,“我知道他为啥跑我这儿吃麻辣烫了,你是不知道,秦苍业和他爷爷撕破脸皮了!”
“什么?”苏以偌很惊讶。
“秦苍业彻底和他爷爷对着干了,荣华资本最近内斗得暗无天日,股市都有波动了。你要是关注这方面的新闻就知道。现在大家都说秦苍业疯了,他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而且自身也很有能力,只要他安分守己,等他爷爷死了,荣华资本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他这么急着撕破脸皮没有半点儿好处。有人还在背地里嘲讽,把他爷爷逼急了,说不定那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就送给贴身保姆了。说跑题了说跑题了......”
李金淼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两人闹得这么僵,他爷爷肯定盯死了他了,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爷爷眼皮子底下呢,他肯定不敢在这种关键时刻揭穿你的身份,所以买了麻辣烫之后就来我这儿一趟,为的是告诉他爷爷,他来近东软件园是为了找我!我靠!好歹毒一个人,拿我当挡箭牌呢!”李金淼不满地骂道。
挂掉电话后,苏以偌依旧深陷在李金淼说的那些话里。她非常担心秦苍业,怕他会在这场内斗中遭受什么危险。毕竟如此大的企业,如果产生了派系之争,肯定会波及很多人,就算他爷爷不会对他怎么样,可那些被牵连的人呢?会不会心怀恨意,对他做出危险的事来?
担心之余,她又十分愧疚,认为秦苍业的这些举动可能和她两个月前跟他说过的那些拒绝的话有关系。
所以,是自己刺激了他,才导致他做出这些危险且不理智的事情来吗?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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