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放晴,进城卖菜的菜农增多了。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进城卖菜的年轻人比较多?”守城门的士兵注视背着空菜框出城的老百姓。
其中,年轻的山村野夫居多。人家有正规的路引,并没有可疑之处。
“最近经常下雨,湿气重,家里的老人病了吧。”
“应该是了。”
城外一片泥泞,弄得城内的青石地砖沾满污泥。
沈家的马车碾过污泥停泊在一家赫赫有名的成衣铺前,下车的少年一袭利落的玄青长袍,皮革护腕束袖,乌黑长靴束裤腿,不让泥泞弄脏衣物。
他径直走进成衣铺,对琳琅的华衣熟视无睹,找到正在看账本的潘绍安。
来人来势汹汹,潘绍安讪笑地合上账本。“那天忙着进货,不得空去看你比赛,这么快就上门算账了?”
沈见熙沉着脸坐下,视线左瞟右瞟,神色不自在。
哦,不是来算账,好说。
潘绍安笑吟吟地等待他开口。
沉默使人窘迫,沈见熙含糊其辞:“绍安兄,那个……”
“掌柜,这批是新到来的成衣,你来验一下货。”匆匆走来的伙计打断沈见熙的话,他与其他伙计搬来一批华美的成衣。
“你先忙吧。”沈见熙心不在焉。
潘绍安便先验货。
成衣有男款也有女款,一针一线精美绝伦。在旁无聊的沈见熙来凑热闹,目光落在其中一套上。
那娇丽可人的身影顿时闯进他的脑海。
“这一套有客人订没?”
潘绍安循着他的指向看去,不由得乐了。“好眼光,这一套绝对受年轻女子喜爱。”
“有客人订没?”
他没好气地瞪潘绍安。
“新到货,还没。”
“多少银子?”
“你买的话,我给你打个九折如何。”
“八折。”
潘绍安哭笑不得:“你堂堂沈家的四少公子,还要讨价还价?”
“哼,别欺负我不晓得新货的定价就乱开价。”
潘绍安败了,给他真正的折头。可是沈见熙付银子后要求把衣服暂时放在铺里,他一听就心领神会,屏退几名伙计。
“你今天到来,是不是为了弟妇的事情?莫不是又争吵了?”
又?
沈见熙不悦地挑眉,谨慎、含糊地措辞:“咳,嫂子……或者小妾有没有对绍安兄说过奇怪的话?”
“例如哪种话才是奇怪的话?”
“就是……”
半晌,沈见熙憋不出一个字。
旁观者清,潘绍安看出他在为某种事烦恼,笑道:“能让你忸怩作态,是不是为了感情的事?”
感情?
沈见熙流露懵懂不解的目光。
这会,潘绍安彻底明白他为何烦恼,暗叹年轻真好。“唉,你别告诉我,你还不晓得自己的心意?”
“什……么心意?”
“你这里,”潘绍安指着他的心窝处,“住进了一个人!”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明白些?”
潘绍安被他气死。怎么一个能令几大家族头疼的商场新星竟然是块感情榆木!
“你喜欢上弟妇了啊!”
轰隆一声,沈见熙的脑海似被丢了一记惊雷,轰得他脑海的云雾散开,醍醐灌顶。
所以之前莫名其妙的烦闷是因为这?“喜欢”就是这样的吗?回忆过往,他的心间涌现一些酸酸甜甜的滋味。
给她戴步摇、喜欢看她吃东西时露出幸福的表情、不喜欢她称赞别的男子、担心她落水、担心她受伤、担心她养面首……她的一颦一笑,原来早已牵动他的思绪。
“那,绍安兄,如何知道她是不是也……”
“她待你好便是了。”
沈见熙却蹙眉摇头。她是大夫,无时无刻希望自己的心胃痛好转,这点作不了准。“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
潘绍安叹道:“有。可是这个方法用不好,弟妇可能跟你闹和离。”
“是什么法子?”
“为你吃醋。”
朝.阳驱散厚积的雨云,拭净无垠碧空,烟雨的日子暂时过去。
但锦松轩一片愁云惨淡。
“少夫人,现在怎么办?我们每天有点熏香驱虫,地板也保持干燥,为什么……”
包春莹、月玲、芷丹和黄副厨正在狼藉的库房内——地面残留新鲜菜叶的碎屑,存储干货食材的箱子被虫蚁蛀食。
“清点物品,尚能食用的拿出院子晒太阳,而被虫咬过的新鲜蔬菜单独提出。”
包春莹的冷静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曾经的明春楼库房也遭遇类似的情况,在烟雨四月十分常见,甚至出现新鲜食材发霉的状况。对此,她有足够的处理经验。
于是,所有下人齐心合力地处理危机。
包春莹留在库房检查窗户——窗户常年锁死,不留缝隙;而门口有槛,她猜虫蚁是趁有人出入库房拿食材溜进来的。
“啊!”
某个丫鬟突然惊叫,吓得所有人侧目。
芷丹声色俱厉地教训她:“你怎么回事!如果吓着少夫人你如何担当?”
“那……那……”
语无伦次的丫鬟指着某个打开的箱子。
包春莹轻拍芷丹的肩膀,走去一探究竟。哪知,她也吓得花容失色,脸蛋铁青,头皮发麻。
打开的衣箱里,爬出众多密密麻麻的蚂蚁,隐约露出蚂蚁群下的衣物。
若蚂蚁都爬出来,库房就完了。她鼓起勇气冲过去合上衣箱的盖子。
“快把这个衣箱搬出去!”惊魂未定的她声音颤抖,初次见识蚂蚁成群的恐怖场面。
衣箱孤零零地放在阳光下,包春莹吩咐家丁端着一盆水在旁候着。
再次打开衣箱的盖子,其他下人被四处爬的蚂蚁群吓坏。
“快泼水!”
水往衣箱里泼,淹死密集的蚂蚁群。
良久,他们环绕衣箱窥看。
水面漂浮一片挣扎的蚂蚁,突然窜出一些黑色的滑虫,他们头皮发麻。胆大的家丁用棍子捞起蚂蚁下面的衣裳,顿时,包春莹、芷丹和月玲神色大变。
这衣箱放置的是沈大夫人送来的三套衣物。待一套套捞起,她们发现衣物被虫蚁咬出一些小小的窟窿。
已经不能穿了。
月玲慌了神,“少夫人,过两天就是国公老夫人的寿宴,这……怎么办?偏偏是这箱子有蚂蚁和滑虫。”
包春莹默默地攥紧手帕,思绪有些乱。
现在她是锦松轩的女主人,她慌,下人亦慌;此刻她是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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