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凝文缩在被子里,一个人偷偷的抹泪。
她在屋里都听见了,有人来家中提亲,整个家里除了她这一个女娃还能有谁。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想起要嫁人就难过。
虽然贺母说不会把她许给陆家,可这又不能代表不会把她许给旁人。
一整日了,她不愿出去,谁也不想见。
苏意安端着一碗酸梅饮子进了屋,这梅子今日才摘得,用水洗了好几遍,她去了皮碾成汁,然后同白糖一起熬,这才去了涩味。
“小妹,尝尝今日的饮子,定是你喜欢的。”
贺凝文闻声从被子下面探出脑袋,见只有苏意安一人进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苏姐姐。”她嗓音中都透着一股委屈。
苏意安把饮子放在炕上的小桌案上,“这颜色也好看,你真不尝尝?”
贺凝文挣扎一番,最后还是坐了起来。
大热天的捂在被子中,她都捂出了一身汗。
“好喝,酸酸甜甜还是冰的。”贺凝文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苏意安,眼里全是崇拜。
苏意安也不着急同她讲道理,只打趣问她,“明日我还做这饮子,你同我一起吗?”
贺凝文放下手中的碗,坚决的摇摇头。
她不想出去。
苏意安又问:“那好吧,你既然不愿出去,那我明日只能带着贺兴晨一人去镇上了。”
去镇上!
贺凝文抓住苏意安的手,巴巴道:“我也去,苏姐姐。我不想在这。”
见她已经动摇,苏意安这才从根本问题开始出发。
“明日若是想去,是不是得从这屋里出去。”
贺凝文点点头。
“那既然明日能出屋,为何今日不可以。就因为那个陆阿奶吗?”苏意安见她委屈的要掉眼泪,赶紧掏出帕子递了上去。
贺凝文眼泪来的是真快,她越哭越难受,最后扑进了苏意安怀里。
“苏姐姐,我不想嫁人。”
苏意安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谁说让你嫁人了,娘和大嫂都没说要把你嫁出去。”
“我..我以后也不想嫁人,我想一直同你们住在一起。”贺凝文把自己想的全都说了出来。
她不想离开,即使不是现在。
“那就不嫁。”
“真的?”贺凝文瞬间止了泪。
“自然是真的,你苏姐姐养你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苏意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语重心长道:“小妹,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能让旁人影响了自己。”
“可是。”
“今日有陆阿奶,明日便有王阿奶,以后也会有数不清的人家来提亲,难道因为这个你就要躲一辈子?”
贺凝文垂眸不再说话,泪珠还挂在她的睫毛上,让人瞧了不免心疼。
苏意安把酸梅饮子塞进她手中,“日子就同这酸梅饮子,酸酸甜甜,怎么过还要看自己。”
贺凝文如今还小,这些话对她来说有些远了。
但她知道苏姐姐说的便是对的,她点点头对着苏意安扯出来一个笑。
“那苏姐姐,明日还去镇上吗?”
“苏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自然是去的。”
苏意安早就打算回镇上一趟,毕竟家中硝石快用完了,她得再去买些回来。
顺道看看贺允淮,这一入八月离秋闱便不远,也不知他一人在府城如何。
而此时,怀安镇书院中。
贺允淮正坐在窗前看着手中文章。
这些日子,他从未懈怠,甚至叫着同舍的邱文才同他一起,天不亮就起夜深后才睡。
“贺兄,这次你有几成把握。”邱文才合上手中的书,偏过头借着烛火看向身旁的贺允淮。
“不知。”贺允淮没骗他,他是真的不知。
“我觉得你我二人此次一定能成。”邱文才信心倍涨,毕竟今日夫子刚夸了他文采好,要知道夫子以前可从未这般夸奖过他。
以前他只知道死读书,如今已经会活学活用了。
邱文才又问:“这次秋闱在府城,不知贺兄打算怎么去。”
八月初九便要进场,他们还要提前几日去,邱文才觉得这事不能耽误。
往年学子都说,时间不要浪费在路上,越到后面人越多,所以提前去路上人才少。
邱文才便是这样打算的,他想八月初便去府城住下。
“过几日便去,到时候寻个客栈。”
“那贺兄不如同我一起。”邱文才说:“这次我家中只有一小厮跟着,占不到什么地方。”
邱文才的娘子有身孕自然不能远途颠簸,至于他那个只想着吃喝的小弟...这大热的天让他陪着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贺允淮没想到邱文才会邀他一起,毕竟这种事肯定人多了麻烦。
“那就先谢过邱兄了。”他说。
邱文才摆手,“你我亲如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其实邱文才也掺杂了私心,他只是同贺允淮住习惯了,觉得有这样的人陪在身边让他心安。
不过这点私心不值一提。
-
翌日,苏意安背着个包袱带着两个小的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赶车的还是老熟人,只不过这次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娘子。
赵娘子昨日就听闻了陆家的事,这不一大早嘴里还在叨叨这事。
“你们听说了吧,没想到陆阿奶倒是又支棱起来了。”她说。
贺凝文听见一个陆字就受不住,她垂下脑袋靠在苏意安身上,一副困了的模样。
“怎么没听说,不过这次我觉得陆阿奶做的对。”
“毕竟他们家因为陆老三的死白白得了五十两,如今只是分出去一个儿子,这有啥不行的。”
“就是,这陆老三人都没了,这孩子就算分出去了还不是只认凤芝他们两口子。”
板车上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人谈论陆家那所谓的亲事。
“贺娘子,你觉得呢。”赵娘子见自己说不过这些年岁比她大的妇人,她只能找同她差不多的苏意安问话。
苏意安笑笑,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淡淡说道:“这种事也不能只看陆阿奶和凤芝,毕竟是选一个孩子出来过继,怎么也要看看孩子的意思。”
“你说陆麦啊,这孩子才十七能懂个啥。”
“就不能是旁的孩子?”苏意安装糊涂问道。
板车上的人笑出声来。
“咋可能,陆家能够过继的就俩,陆老二家就一个独苗怎么可能愿意,这过继可不只能选陆麦。”
“可不是,要不凤芝能那么气,昨日夜里我都听见她们家摔盆子摔碗了。”说这话的人是冯嫂,她家就住在陆家旁边。
“说到底,凤芝俩小子,过继一个也无妨,反正陆老三已经死了。”
赶车的赵车夫闻声,撇撇嘴道:“那李婶,把你家苗儿过继给你们老大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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