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手掌的触感很奇妙。
她的手偏大,轻松就能将白述舟纤细的脚踝握住,手指灵活有力,按下去时每一块肌肤都能够均匀受力。
指节处有老茧,仔细看还有极浅极浅的伤疤,被岁月打磨得很淡。
偏偏她的掌心很柔软,像是搬运重物时极力用手指托住的笨蛋。
即使知道白述舟此刻双腿麻木没有知觉,依然担心会弄疼她,一手隔着毯子搭在女人纤长的小腿上,一手按着自己胳膊,捏了几下确认好力道才将双手覆上去。
白述舟的视线慢慢从祝余的手移到脸上。
褪去了那些花哨到有些夸张的表情,祝余此刻干干净净,说是按摩,她的眼神便全神贯注的看着她的双腿,认真表情和刚刚维修电器如出一辙。
暖光在指尖流淌,温泉一般自下而上,渐渐浸没敏感的肌骨,在酸痛微涨处,她稍稍加大了一些力度。
细微电流攀升,女人淡漠的表情变得紧绷,咬着唇,才抑制住漫到唇边的低吟。
“祝余。”
这次不叫白余了,清冷尾音轻轻拉长,带着微不可察的怒意。
精神力凝聚时,本就具有穿透性,那些麻木的感官在她手下开始复苏,变得有些奇怪。
“滚开。”她罕见的用了一个很刻薄的词,不符合皇室的教养,但给祝余,刚刚好。
少女的手刚越过膝盖,闻言一顿,温声回答:“不行呀。”
回答得很软,但没有任何要放开的意思。
她认真工作时,脸上收敛了那种有些刻意的笑容,乍一看有点儿凶,像是潮水退去,岸边湿漉漉的坚硬礁石便裸-露出来。
“长时间不动,会生痤疮的,也不利于后期的康复训练。”
“病不讳医嘛,虽然我也不是医生,但这个异能应该很厉害吧?”
她想起那天意外出现异能时白述舟的惊讶,混乱得像一场梦,唯独那个吻特别清晰。
祝余红了脸,咳嗽几声,大声说:“精神力和体力很像,我大概能感觉到这种用量了,每天都可以给你按摩治疗一会儿,总会好起来的。”
白述舟的精神力高达3S,对其的控制也是炉火纯青,甚至可以凝聚出实体的藤蔓,祝余做不到,她必须通过触碰才能传递这种能量。
白述舟虽然讨厌祝余的靠近,但治疗有利于她,何况……
她看着少女唇角的欢欣,也跟着扯出一个冷笑。
这夜,白述舟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时祝余已经出门,桌面上多余的锅碗已经消失,那些电器也被依次收纳起来,堆叠在墙角。
床边擦拭的很干净的桌上多了一盏灯,还有零散的几本书。
女人咬了咬唇,没有去动手边那盏看起来过于幼稚的花灯,深绿色藤蔓无声探向墙壁上的开关,啪,灯亮了。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白述舟警惕地探向枕头下的小刀。
“小舟姐姐你醒啦,早上好!”背着书包的赫鸣探出头,跑到桌子前,将重重的书包放下,“小余和我妈商量了一下,拜托你看着我写作业,晚上她给我检查。”
她握紧拳头,她可是带着光荣的任务来的!祝余悄悄拜托她照顾白述舟,放病人独自在家总不太安全。
报酬是一台游戏机,刚清理干净,还没修好。当然这是瞒着赫兰答应的。
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赫鸣在这里的学习效率高得出乎意料。
以前磨磨唧唧好几天的作业,赫兰哄也哄了,揍也揍了,这孩子硬是顶着“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气魄拖延。
正是爱玩的年纪,一支笔一块橡皮都能玩一上午。偶尔赫兰有事顾不上她,一眨眼的功夫就能从城东跑到城西再转回来,把她妈气得牙痒痒。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狐朋猫友再找她出去玩,赫鸣也只是很骄傲沉稳的摆摆手:“我有正事要做。”
小屋里简陋得能吟诵陋室铭,但白述舟往那里一坐,清冷气质让空气都安静不少,低垂眉眼时恍若油画里的神像。
她很少说话,安静得让赫鸣有点害怕,每次她鬼鬼祟祟像做些小动作,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便会轻飘飘看过来,吓得赫鸣快炸毛了,只能埋头苦写。
等待全部完成后女人的一声夸夸。
最高嘉奖!
如果不是只言片语不太好保存,赫鸣恨不得像勋章一样别在胸口到处晃荡。
祝余看着她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一点儿也不羡慕。她已经不是小人了,何必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
她是大人,已经上班了,要做一个精明冷酷的利己主义者!
赫鸣写完作业之后汇报:“我写了四张卷子,十页练习册,还背了五十个单词!”
祝余也汇报:“营养液厂的领班夸我效率高,晚上的辅导班还得到了三个指名,月底会有丰厚奖金哟!”
祝余担心白述舟在家呆着无聊,相当喜欢对着她碎碎念,说一些工作上的趣事。
于是白天赫鸣念叨,晚上祝余念叨,白述舟面无表情,很公平,一个都不搭理,冷漠的将视线倾注在书本上。
祝余自顾自说着,营养液厂的同事大多和她差不多年纪,会分享很多性价比超高的店铺,祝余趁机悄咪咪给赫兰的店打了不少广告。
小杉的兽形是一只长尾山雀,午休时会变成小鸟,团在毛茸茸的帽子里睡个好觉,她的梦想是参加乐队,在帝星最大的地下酒吧演出。
猫猫同事因为掉毛经常被批评,起初她们看祝余身手敏捷误以为她也是猫,端着小鱼来问她最近在吃什么,竟然效果这么好,都不掉毛。
不怎么脱发确实是祝余引以为傲的小优点。
她把小杉推荐的维生素也推荐给了她们,收入增加后还会搭配一些鱼油和钙片,可惜怎么喂都不见白述舟长肉,她有些愧疚,还有些苦恼。
猫猫同事:“那你可以给你姐买点发腮专用粮呀!”
发腮……?
龙也需要发腮吗。
等等,祝余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猫猫同事:“震惊!你不是因为爱吃鱼才叫小鱼的吗?”
祝余:“不是啊,我是年年有余的那个余啊!”
不识字的猫猫同事:“年年有鱼,就是小鱼嘛!”
祝余晚上回来边煮火锅边讲给白述舟和赫鸣听,听得赫鸣乐得不行:“那我觉得小舟姐姐确实很像猫哦!漂亮,优雅,高贵的三花猫!真的不是吗?”
某条龙‘猫’冷哼一声,不太高兴。
因为童年时生了一场大病,翅膀受伤,体内寒毒反复,她已经很久很久无法兽化,这是皇室的秘密。
而且……祝余最近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她还记得最初见面时,她的自我介绍。
少女站在阳光下,笑得很灿烂:“祝余,多余的余,我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啊。”
小余的余,多余的余,年年有余的余。
都指向同一个祝余。
白述舟看向她的眼神沉下去,多了几分审视。
祝余依然经常展现一些浮夸的表演,夸大其词,故作幸福,一眼就能看破。
帮邻居们维修一些小电器,曾经她看不上的零钱,五块十块的收,偶尔遇到棘手的问题要忙碌好几个小时,根本毫无意义。
一整天累死累活,可能才赚一顿饭钱。
因为售卖的二手电器物美价廉,很快祝余就积攒了一批顾客,有空时她还会上门维修,口碑很好。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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