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言澈忽然听见言嘉荣说:“去学校前要再进行一次体检,我安排了医生,顺便给你把促分化的针剂也打了。“顿了顿,言嘉荣又说:”那个针剂很昂贵,就算难受你也要忍一忍。”
“好的,父亲。”
“我这几天很忙,就不陪你去了,乖乖听医生的话。”
言澈点点头,“好的。”
事实上,这种提醒言嘉荣已经不止一次说了。
针剂很贵,所以就算难受也要忍一忍。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结果,你也要试一试。
言嘉荣也从来没有陪他去过医院,无论是体检、打针、手术,还是各种各样的化验和治疗。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既然结果本来就很大可能不是好的,那他也许连过问都不会,只是提醒言澈,让他乖乖听话。
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前,言澈终于又看到了自己的alpha弟弟。
言泽只有七岁,他是在去年就一次分化成了alpha,因为年龄太小分化不久,所以没有去做检验信息素,但他的alpha等级应该不会太低,因为秦娜和言嘉荣都是A级,所以言泽很大可能也是A级的alpha,甚至于是S级也说不定。
言澈的母亲早就已经和言嘉荣离婚了,但是一直等到言泽去年分化成为alpha,秦娜其实才正式与言嘉荣结婚,成为言嘉荣的新一任妻子。而言泽也正式成为言家的新一任小少爷,所以资历比较老的佣人在见到言澈的时候才会那么尴尬。
因为在那之前,就算言澈多年不在家里,但在他们的认知里言澈还是那个从小备受宠爱的言家小少爷。
直到言澈十岁那年,发生了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言澈看到言泽的时候,那个孩子刚刚洗完澡准备上楼。
按照生理结构,无论多少岁才分化,alpha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发育都会Beta和Omega要快很多,尤其是高等级的alpha,而眼前的言泽不过才七岁,看样子身高就快要接近言澈十岁时的身高了。
前几次见面,言澈都有意识的避开他,言泽也对他视而不见,这一次两人面对面相遇,言澈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
然而言泽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哼了一声大步上楼了。
言澈叹了口气,也好,不理他挺好的,不然他也不知道该跟这个弟弟说什么。
其实,包括言泽在内,言家所有人都不理会他,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很正常。
反而那些刻意隐藏起来的蔑视、怜悯,和意味不明的眼神,才更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有人对他说,去了学校就会好很多,让他去学校安心读书就好。
可是他也明白,等去了学校,他面对的东西,比在家里要面对的或许还要多很多。
比如曾经的同学、老师,甚至是在他曾经入学时就对他格外关爱的校长,以及……那个同样也在罗顿公学上学的alpha,他曾经被定下婚约的邵云城。
周日,言家的家庭医生许文睿过来接他,一路上许文睿都欲言又止,直到下了车两人走进医院,许文睿才低声说:“我早就跟你父亲说过了,这样不间断的持续打促分化剂是很容易有后遗症的,而且还会造成信息素紊乱,导致你提前来发情期,而且很有可能发情期都跟正常的频率不一样……更何况你各种治疗做的都很频繁,你还不满十八岁,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言澈分化成S级Omega的时候还很年幼,也是历史上年龄最小分化的S级Omega之一,所以当年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他才会备受关注,与此同时很快就与邵家的继承人安排了基因配对,从而定亲。
S级Omega是比S级alpha还要稀少的存在,S级alpha尚且还占全部alpha比例的百分之十,那么S级Omega连百分之三都不到。联盟十六国加起来将近五亿的人口,现如今还存活的S级Omega还不足五百个,且出生率还在逐渐减少,近五年才出生不到十个。
如果说基因就能决定人一生的命运,从出生的起点到后面腺体细胞的分化,经过两次的分界点之后,alpha、Beta和Omega的基因级别就此确定。而代表最高级别的S级,几乎就相当于社会顶尖的金字塔级别,一个S级的Omega无论是信息素的强度、外貌、智商、体能方面,甚至可以远远超越一个低级的alpha,且对一般等级的alpha信息素有着绝对性的压制——除非是同等级且基因匹配度极高的S级alpha。
而一个C级的Omega,哪怕是最低级的alpha的信息素都很难抵挡得了。
许文睿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原因在言家消失那么多年,被带回来的时候腺体细胞竟然退化成了C级Omega,而且模样还比同岁的Omega要孱弱很多,许文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躺在病床上,那苍白瘦弱的模样,再加上手背和脖颈腺体处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和淤青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后来足足养了半年,他这个家庭医生加上营养师才让他的瘦的惊人的身体有了点人样。
那期间与其说是疗养,不如说是跟那些治疗一样,都是在强迫。强迫他吃各种东西,强迫他去运动,强迫他去晒太阳,哪怕有一天吃到吐,休息一晚第二天也会继续让他吃。
许文睿很清楚,这边年来的治疗和疗养让言澈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正常了一点而已,但实际上,他的内里还是非常的孱弱。
言澈看了他一眼,他小的时候许文睿还没来言家当家庭医生,离家六年再回来言澈才认识他,而从他回来到现在,许文睿其实见他的次数也不超过三次。
可是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家庭医生,一个外人,却是唯一一个关心他因为太过频繁打针和各种治疗会产生后遗症的人。
“没关系。”言澈小声说:“这些我都知道的。”
事实上,他的发情期早在半年前回言家前就提前遭遇过了一次,那个时候他身边没有任何人能求助,更不用说没人会给他准备抑制剂。他是自己用了并不适合第一次经历发情期的一些极端办法,硬生生挺过去的。
比如说把自己泡在冷水里,足足发了三天的高烧,然后再第四几天被言嘉荣安排上山的人找到,带回来治疗。
他父亲其实知道,但知道的结果也只是让医生给他开了合适的抑制剂而已,并没有因此而耽误治疗。
许文睿:“那你不试着跟你父亲谈谈吗?”
言澈摇摇头,淡淡道:“没有用的,父亲也清楚这件事,如果真的出现了你说的情况,他会有别的安排。”
许文睿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皮肤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Omega,“好吧,一会儿有什么不舒服及时跟医生说,或者跟我说也行,我就在旁边照顾你。”
“嗯,谢谢你,许医生。”
言澈走进病房,脱去外套,低下头,任凭医生摘下颈环,撕下脖颈处的医药薄膜,露出布满淤青的后脖颈,然后给他涂上冰凉的消毒水。
这一切的过程,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直到那些药剂被推入体内,被腺体缓缓吞噬,他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
说不清是疼痛还是麻木,但总归是不舒服的。
许文睿在旁边看着,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和隐忍的表情,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
毫无疑问,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尤其他的身体现在还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可能稍微一点刺激就会把这种痛苦无限放大。
哪怕作为一个医生,他都觉得心惊。
谁也无法确定这些治疗究竟能不能让言澈成功经历一次二次分化,重新成为S级别的Omega,这一点他清楚,言嘉荣清楚,言澈自己也很清楚,但他一直都隐忍着,哪怕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会不发一言的接受。
但他听说,小时候的言澈,不是这样的。
……
言澈在房间里闷了四天,看了两本书,做了无数道题,又经历了一次身体检查,结果仍然是腺体细胞毫无动静,看不出任何再次分化的征兆。
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在周三的时候,他终于被管家告知自己可以去学校了。
在正式的入学考试前,他会先跟其他的高二学生们一起参加几次期中前的小考,班级被分配在高二十七班,一个beta数量超过一半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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