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拱手对着林则修行礼:“参见父皇。”
随即对着叶瑾这边拱手道:“顾夫人。”
叶瑾回礼:“太子殿下客气。”
顾从研正想着接下来要轮着自己了,正打算抬手打招呼,却见那人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便目不斜视的看向上方的林则修。
顾从研挑眉,少年郎,你很有脾气嘛!
心里想着,顾从研翻了个白眼,嘴里“啧”的一声。
她这一声毫不遮掩,屋里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少年身形一僵,却是没有动作。
上边魏延拿袖子半遮着脸,但眼神中的惊讶却是藏也藏不住。
林则修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这才开口道:“从研,这是朔旸,乃是朕的太子,你们二人年纪相仿,应当能处的来。”
“我听闻,你母亲往日里对你过于溺爱,以至于你至今未曾入宫受学,如今你年纪不小,不可再这般怠慢,以后你便作为硕暘的伴读,与他一道上学,他会照拂你的。”
林则修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件他动动嘴的事,只要他开口没人会有意见,而林朔旸也很配合拱手应承。
就在他打算在客套几句把这事揭过的时候,顾从研突然举手道:“陛下,我有问题。”
林则修看向他,点头道:“有何问题?”
顾从研高举的手并没有放下,而是在她娘亲鼓励的背影中,大声问道:“我朝律法可有规定,不读书要论罪处置?”
林则修皱眉回道:“并无规定,但。。。。。。”
但他话还没说完,顾从研又紧接着说:“那有没有规定,我必须当太子伴读?”
林则修震惊,这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断自己说话,下意识的摇头,就要训斥。
可顾从研又紧赶着发言了:“我听说陛下是古往今来少有的明君,秉持以人为本,因材施教的原则,所以我不愿入宫,也不愿当太子伴读,陛下是不是也不会怪我不听话?”
林朔旸实在没忍住回头看向顾从研,他想看看这个口出狂言的白痴到底长什么样,他怕之后这家伙死了他便再没机会了。
林则修也是嘴角抽了抽,他的话一向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便宛如圣旨,怎么到了顾从研这就变得如儿戏般讨价还价起来。
他手掌一拍桌子,嘴边的话还没吐出口,只见顾从研又是一低头只往叶瑾身后躲,委委屈屈道:“娘,陛下又要吓我!”
叶瑾这次倒是没向着顾从研,反而是隐晦的看了眼林则修的方向,含泪道:“研儿别怕,陛下九五至尊,他若是不喜你,你便让他打骂一二便是,莫要再说什么了,你大了要知道这世上不是事事都能如你的意。”
林则修一口气梗在心间,额间青筋直跳,他不过是让顾从研进宫读书,怎么弄的他仗势欺人,当众强抢少男。
“诶,叶瑾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顾豪为国多年驻守边塞,你们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朕心中有愧。”
“想来从研这孩子会变成这般,也是因为你将情感就寄托在孩子身上才会如此,是以朕才想让从研在宫中学习,男子汉大丈夫终日躲在娘亲身后像什么样子。”
叶瑾红着眼一个劲的点头就是不说话,那样子就好像林则修说什么都是对的。
顾从研却是握着叶瑾的手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柔声安慰道:“母亲,您别担心,儿子在宫中不会有事的,只是往后不能常陪着母亲,儿子不在的时候三餐定要记得按时吃,天热便去别院避暑,我已嘱托了成衣店,每月两次来府中定制新衣,京中的戏班排了新剧目也会递帖子到府上。”
“新配置的补药,我让人改了配方不会那般苦,府中花园我开春栽下的花,下月便会开了,届时让人每日折了新的放到你房中。。。。。。”
林则修三人无言的看着顾从研宛若临终遗言般絮絮叨叨的叮嘱,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股罪恶感。
林则修看向一旁的魏延,用眼神问询道:我真的做错了?
魏延连连摇头,只听的下方顾从研的声音都带了丝哭腔:“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宫中好好改正,争取早日能出宫看你。。。。。。”
林则修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道:“够了,我是让你入宫学习,又不是要将你收押天牢,你若想出宫看你母亲,你大可以说,还有别的要求,你只管说出来便是。”
顾从研暗地里和叶瑾对了个眼神,知道放大招绝杀的时候到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林则修,问道:“当真可以说?”
林则修一挥手道:“你先说,朕不会怪你,至于成与不成皆可商量。”
顾从研闻言,上前一步一边看向林硕暘一边哼哼唧唧的说道:“陛下让我当太子伴读,可我觉得太子不喜我,太子千金之躯,若是往后我不小心得罪了,那可如何是好?”
林朔旸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皱眉道:“你在说什么,我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若犯错自会有夫子和父皇责罚,与我何干?”
顾从研却是躲开一步,指着林朔旸紧张道:“就是这般,我害怕。”
林朔旸也是被顾从研这样子气到,原本完美的仪态隐隐有了破功的征兆。
林则修有些头疼的扶额,无奈道:“那你想如何?”
顾从研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然后又退回到叶瑾的身边,像是这才有了底气般,开口道:“都说尊师重道,我大凌最重礼教,从未听闻有学生敢打老师的,所以,所以我不要做太子伴读,我要做太子殿下的老师。”
一听这话,几个大人还没反应过来,林朔旸率先火起,怒喝道:“你敢!”
顾从研顿时一溜烟的躲到叶瑾的另一边,看着林朔旸说道:“太子殿下,你莫要生气,都是陛下让我说的,这同不同意也得陛下说了算。”
林朔旸涨红着脸,虽然生气,但是顾从研的话也提醒了他,他父皇还在这呢,他要注意身份。
魏延也是被顾从研的话一再的刷新认知,心里不住的感叹这顾世子当真是如世人所传,胆大包天的很,敢在顾将军嘴上拔毛的人,也难怪能说出这等话,这边想着他不住的观察林则修的神情。
服侍多年的他,林则修哪怕只是眨眨眼他都能猜到对方心里在琢磨什么,可如今这陛下不但没生气,似乎还心情好转了。
林则修这会儿却是突然抓住了重点,他稳坐皇位数年,见过的心计和手段数不胜数,虽然一开始被顾从研的奇异表现迷了眼,现在回过味来,那还不知道这母子俩是在故意惹他生气,好让他收回进宫求学的念头。
既然知道了对方所图,林则修自然不会让其如愿。
顾从研和叶瑾心中也是紧张,他们都做到这份上了,已然是将不学无术的形象树立的完完全全,林则修应该不会还要硬把太子伴读的帽子扣下了吧。
“可以,朕允了!”
此言一出,屋里其他人都是不敢置信的看向林则修。
这陛下脑子有问题吧?为了留住他,不惜让自己的儿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拜一个纨绔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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