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尸体抢棺材
“吱吖”一声,一个矮小少年才将门关上,转身却被房内的摆设吓了一跳。
满屋白色帷布随风摆动,昏黄灯火在夜色中跳动。借着这点微光,少年看清……空屋中央放置着一大大的棺椁。
棺材盖的边缘镶着半圈黄铜护边,花纹精致。可惜只有半朵。
显然是未做完。
“这棺材质量不错啊。”陶夭小声嘟囔着,白皙手指在棺材板上点了点。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欸,我包袱不会在这儿吧?”她的钱呐,不会是刚好送去给人当了陪葬品吧?
想到此处,陶夭单脚跳过地上那摆得七零八落的木板,半蹲下身,攒了力气用力一掀。
刺啦一声,棺材板露出一条缝。
陶夭努力在黑洞洞的棺中摸索。
“找到了!”她眼睛一亮,探身抓住自己的包袱,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还没放尸体。
“棺材到底什么时候能做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咱们家这老太太可是等不及了!”
“还得等等吧。人死之后,本就应该停灵七日,你这……不合规仪。”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你们只给我两日,若不能完成,便要砍下沈某的手。这着实是强人所难了……”
“我家寨主不在,夫人吩咐了,得赶紧合棺下葬。”
“我说你啊,和他说这么多干嘛!”是凶狠的男声。“要你做你就做好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
屋内的陶夭摸摸胸口,试图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
才丑末,这帮山匪都不睡觉的么!
眼见人声越来越近,正是朝她所在这空屋而来,怎么办?!
她好容易才搓断麻绳,逃出土匪窝的……怪不得,她就说为何他们夺了包袱后,都没空理她了,敢情是都在这忙丧仪呢!这才能被她钻了空子……怎么办?难不成自己又要被绑回去了!?
有了!
陶夭灵机一动。
门被推开。
陶夭屏住呼吸,耳朵贴在棺材壁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没什么声了!这是都走了?
陶夭刚想推开棺材板看看情况,谁知棺材震动起来。
她头差点就磕在内壁上。
外头似乎有人在打蜡或刨木,木屑飘落的声音断断续续。
完了。陶夭心里大大地咯噔一下。
自己这不是棺中捉鳖么……呸!她才不是鳖!
“糟了!”只听头顶上传来轻微的咔嚓声,陶夭心里一紧,“这家伙要开棺了!”
棺材盖被掀开,陶夭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憋气!憋气!她在心里默念。
天还没亮,应能混过去。
可惜憋气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沈卓像往常那般开了棺盖,准备给棺材内壁抛光,一看里面躺着的“尸体”,不由得一愣。
这尸体是那群山匪刚放进去的?
“不是说寨主母亲过世了吗?怎么这母亲居然如此年轻?”他将烛台置于棺材边缘,习惯性地上手检查。
“看着不像死了多久啊……那为何如此着急下葬?”沈卓不由皱眉,抚上尸体的手脚关节。“这手还这么软?”
被拨弄地陶夭憋着气,死死忍着,心里已经将这棺材匠骂了好几遍。
沈卓又盯着棺中人的脸看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诈尸么?不应该吧,这家没有为逝者探息么?”他试探性地伸手在尸体鼻下探了探。
手却猛地被反攥住!
陶夭实在憋不住了,蓦的睁开眼睛。
“我是鬼——!”她猛然坐起,双眼瞪得圆滚滚,嘴角亦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嗓音低沉沙哑,仿佛真正的幽冥厉鬼。
!!!
沈卓猝不及防,身子一仰,后退半步,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工具箱,发出“哐当”一声。
他盯向棺材里蹦起的陶夭,半天没开声。
有戏!陶夭见状,心头暗喜,继续自己的夸张表演——她伸出双手,指尖微微颤抖,眼神空洞,嘴里发出“桀桀桀——”的阴森笑声。
“竟敢打扰我睡觉——我要你的命——”
沈卓:“……”
见人愣住,陶夭更来劲了,她紧了紧身上那顺来的白幡,手脚并用地爬出棺材,向沈卓扑去,嗓音拖得又飘又长:“阴曹地府无常到,生死簿上无你名,我来——”
自己得赶紧趁着他发愣的时候,给他那么一下子!
陶夭的眼睛瞄向地上半开的工具箱。里头有榔头!她刚才确认过!
“砰——”斜靠着的棺材盖被单脚跳着装鬼的陶夭带倒,咣当砸在地上。
好巧不巧,她躲避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扑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地上。
陶夭:“……”
沈卓:“……”
陶夭赶紧摸上那把觊觎已久的锤子,跳起来,又背到身后。
“你、你怎么活过来了,你……”沈卓捡起地上烛台,“为何装尸体?”
陶夭嘴硬:“谁装尸体了?我就是尸体!”
沈卓皱着眉,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半人半尸,喃喃自语:“还好我手稳,差点给你开个胸……”毕竟验尸是他的爱好。
陶夭翻了个白眼:“拜托,是你莫名其妙地跑来掀棺材!”沈卓语塞。
他是做棺材的,能不掀么?
“姑娘,你……”
“谁是姑娘?这里哪有姑娘?”陶夭心中一凛,表面却依旧装模作样。
沈卓不为所动,目光从她肩膀扫到腰线,语气笃定:“姑娘,你究竟为何装成尸体?”
陶夭眉心一跳,面色微变:“我是男鬼……”
“姑娘,观你骨骼,可知性别。”沈卓的视线落在陶夭的锁骨和肩膀处,语气带着几分笃定,“还有,你的手——指节纤细,肌肤滑腻,骨骼结构却相对柔和,手指末端圆润,不似男子的手。”
陶夭低头看看自己,袖口处露出的手腕纤细得过分。
暴露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神凛冽起来,抄起手中榔头。
自己到底在这和他废话什么,合该敲晕……
突然,她手上一空。
榔头已是被人一把抽走。后者正一脸淡定地劝告她:“姑娘,榔头危险,不要伤了自己。”
“?”这人是武林高手么?陶夭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小手发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粗鲁的声音:
“这棺材到底什么时候能做好?”
“快点,来帮忙抬上太夫人。”
听到山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陶夭咬了咬牙,一手将沈卓推到墙边,一手抽出自己头上发簪,就向人咽喉戳去。她这发簪特地磨过,算个利器。刚才自己正是用它磨断绑缚手脚的绳索,摸到这间房的。
陶夭的手刚袭出去,就被沈卓一把扣住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陶夭的脸色一变,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她咬紧牙关,试图挣脱那铁钳般的掌控,另一只手迅速朝沈卓的肋下击去,眼看就能击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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