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老头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着焦明月,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讥诮。
“自己的男人,说卖就卖了?”
“哎呦,老叔,您天大的误会!”
焦明月脸上瞬间堆起最真挚、最无辜的笑容,那演技,是刻在骨子里的职业本能。
“我和李克军,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兄妹,哪是什么男女朋友啊。”
老汉没说话,只是回头看向自家媳妇。
那眼神里,是无声的询问。
要不要买下这个瘸子,给自家的疯丫头,当个男人?
中年妇女眼圈一红,泪水就下来了。
“当家的……要不,就买下吧。”
“咱家女儿那个样子,痴痴傻傻的……咱们以后要是不在了,连个给她传宗接代的人都没有,谁来照顾她啊?”
一声长长的叹息,揉碎了这对老夫妻所有的希望和绝望。
他们只能点头。
“人,我可以买。”
老汉将烟锅在鞋底磕了磕,抬起眼皮。
“但他是个残废,入赘过来,地里的活干不了,米缸里的米倒是要照吃。我们养着他,就图个香火。”
“你要价五百,太高了。”
焦明月的心脏猛地一抽。
曾几何时,她一天入账的零头,都不止这个数。
一条裙子,一件首饰,就够买下十个这样的瘸子。
可现在……
为了那张能带她逃离地狱的火车票,她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笑得愈发灿烂。
“老叔说的是!是我不懂事了。”
“这样,打个对折!您给二百五,这人,今晚就归您家了!”
“二百五啊……”
老汉拖长了声音,似乎还在犹豫。
焦明月生怕这桩买卖黄了,立刻凑上前,声音压得更低,像在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
“老叔,您可别嫌贵!这真是天意!”
“您想啊,就您家闺女那情况,要是找个四肢健全的男人,万一住两天,受不了跑了,您二老不是人财两空?”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老妇人的心窝子。
“是啊,是啊……”她连连点头,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老婶,您一看就是真心疼姑娘。”
焦明月立刻转火,拉住老妇人的手,情真意切。
“咱们女人啊,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安稳,图个身边有个人嘛。”
“这个李克军,他腿断了,他跑得了吗?他这辈子都得老老实实待在您家,给您女儿当男人,给您二老当牛做马!”
“况且!”她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精光,“您家闺女智力上……稍微差了点。可李克军是谁?正经八百的江城大学高材生!这脑子,顶呱呱的好!”
“他们俩生下的孩子,那基因一中和,智力能差到哪去?”
“往差了说,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孩子。往好了想,您二老以后,说不定能抱上一个大学生金孙孙呢!”
这番话,如同惊雷,彻底劈开了老两口心头的阴霾。
大学生金孙孙!
他们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无法抑制的贪婪和渴望。
老汉不再犹豫,颤抖着手从怀里最深处,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将一把皱巴巴的**票,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数着。
“给,二百五。”
焦明月接过那叠带着体温和汗味的钱,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滴血。
二百五。
**的讽刺。
……
与此同时,村东头。
刘老五的破屋里,李克军也顺利地揣着卖掉焦明月换来的一百六十块钱,激动得浑身发抖。
钱少了点,但够了。
足够他买一张车票,离开这个鬼地方!
深夜。
四处漏风的破屋里,难得地点起了一盏油灯。
两人各怀鬼胎,却都忍痛花了十几块钱,买了酒和肉。
“明月,委屈你了,等咱们到了南方,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克军哥,你说的哪里话,能跟你在一起,吃什么苦我都不怕!”
他们推杯换盏,笑容灿烂,气氛和谐得前所未有。
仿佛之前所有的争吵、殴打、背叛,都只是一场噩梦。
酒酣耳热之际,他们都醉了。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对身边这个蠢货的无情嘲弄,沉沉睡去。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砰!”
破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刺骨的寒风和嘈杂的人声,瞬间将两个醉鬼惊醒。
“都麻利点!把我媳妇绑结实了!这可是我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跑了你们赔啊!”
“你们也别愣着!这是俺家小女婿,下午就摆酒席!赶紧的,帮我把他抬回去,咱们好早点开席!”
两道兴高采烈的嘶吼声中,李克军和焦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双粗糙的大手分别抓住,像拖死狗一样,朝着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拖了出去。
那一刻,他们看着彼此惊恐绝望的脸,终于明白了什么。
这一天,死寂的刘家村,前所未有的热闹。
村西头,老焦家招婿入赘,傻丫头终于要嫁人。
村东头,刘老五老树开花,光棍半辈子终娶妻。
只是这场喜宴的主角,却如同活在地狱里。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算计了一辈子,最后,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被钉死在命运的耻辱柱上。
……
几天后,刘家村重归平静。
日子如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
李克军双眼无神地望着破旧发黑的屋顶,曾经的风光、逃亡的狼狈、此刻的**……一幕幕画面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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