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深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混合的腥气。
十几条壮硕的身影围成一圈,沉重的喘息声取代了最初凄厉的惨叫。
每一声喘息,都像是从地狱抽上来的风。
“行了,老板交代,留口气。”
为首的壮汉吐了口唾沫,蹲下身,蒲扇般的大手捏住李克军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剧痛让李克军喉咙里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呜咽。
“唔……”
“小子,记住赵老板现在是谁的女人。”
壮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再敢像只苍蝇一样凑上来,下一次,就不是打断你的腿这么简单了。”
“我们会把你身上的零件,一件一件拆下来。”
李克军的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他能嗅到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属于亡命之徒的血腥味。
他疯狂点头,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呸!”
一口浓痰精准地吐在他脸上,黏腻而**。
“什么玩意儿,也敢惦记我们龙哥的女人?就你这种靠脸吃饭的软蛋,老子见一个废一个!”
壮汉还不解气,猛地一脚踹在李克军的腹部。
“砰!”
李克军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撞在满是青苔的墙壁上,滑落下来。
“把他扔到该去的地方。”
两个小弟狞笑着上前,架起软得像烂泥一样的李克军,拖行着穿过小巷。
“噗通”一声。
他被丢进了路边一个巨大的敞口垃圾箱。
腐烂菜叶、馊掉的饭食、不知名的液体……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恶臭瞬间将他吞没。
他躺在黏湿腥臭的垃圾堆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没有反思自己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没有。
他那被嫉妒与怨恨烧得扭曲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滋生。
是李克垚!
是他!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的运气,我的人生!
他才是那个该躺在垃圾堆里的杂碎!
“李克垚——!”
一声沙哑而怨毒的嘶吼从垃圾堆里传出,如同厉鬼的诅咒,吓得路过的行人一个激灵,纷纷绕道而行。
……
不知过了多久,有好心人报了警,他被送到了医院。
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医药费一共四百二十块,家属电话是多少?我们通知他们来缴费。”
护士的声音毫无波澜。
李克军用仅存的力气挤出一个谦卑而虚弱的笑容,血痂随着肌肉的牵动而崩裂,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谢谢护士同志……我自己来就行。能不能……等我挂完这瓶水?”
他斯文的外表,配上这副惨状,极具欺骗性。
护士没多想,帮他调好输液速度,便回到护士台前,不一会儿就托着下巴打起了瞌M。
夜深了,医院里静得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
李克军装作熟睡,眼皮却微微颤动,用余光死死盯着护士的身影。
当她彻底趴下睡熟时,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猛地坐起,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鲜血瞬间涌出。
他顾不上了。
猫着腰,一瘸一拐,像一只受了伤却依旧警惕的野狗,他用最快的速度溜出了急诊室,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
四百二十块?
凭什么要我付?
打我的人逍遥法外,我却要为他们的**买单?
李克垚!这笔账,我也记在你头上!
他忍着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爬回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出租屋,一头栽在床上,昏死过去。
梦里,他成了世界的王。
李克垚一家卑微地跪在他脚下,谄媚的笑容比狗还贱。
赵玉泽哭着忏悔,亲吻他的鞋尖,祈求他的原谅。
那个打他的男人,被吊在房梁上,他手持皮鞭,一鞭,又一鞭……
“嘿嘿……都得死……”
梦话呢喃,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然而,现实是冰冷的。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醒的。
“开门!查水电!”
李克军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挣扎着去开门。
门外的中年妇女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脸上的伤,迅速记下读数,把单子递过来。
“九十七块。”
“什么?!”李克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才住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多!”
“少废话!自己看记录!”
看着账单上白纸黑字的记录,李克军的心在滴血。
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两张五十元,看着对方找回三枚硬币,感觉像是被割了一块肉。
赵丽华给的六万块,已经快见底了。
他引以为傲的大学生身份,在冰冷的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他坐在床沿,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要去人才市场!凭他的学历和头脑,找个好工作轻而易举,先积累资本,再东山再起!
他日当了官,李克垚那个泥腿子,还不得上门来求我?
怀揣着这样虚妄的幻想,他一瘸一拐地走向了人才市场。
然而,现实又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脸上缠着纱布,走路姿势怪异,每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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