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金万山感激不尽,竟要屈膝跪谢韩亦行,好在韩亦行抢先一步,双手托住他的胳膊。
他眼眸翻涌着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意,高声道:“多谢韩大人成全!”
韩亦行道:“金兄不必多谢,不过是举手之劳。”
四个人中,似乎只有孟阿沅不同意,她满心不痛快,浑然不顾女儿家仪态,伸手抓住韩亦行的肩膀,作势要将他拽出房间,嘴里还嚷嚷着:“来来来,你先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韩亦行也不反抗,任凭孟阿沅处置,临出门前不忘再强调一次:“二位等我好消息——”
待走到回廊另一侧,孟阿沅松了手,刚要发作时却先被韩亦行夺了先机:“我看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吧,明日还得早早去州衙。”
话音刚落便回身下了楼,边走边自顾说着:“早知道就不准卢惇言的假了,真是自找麻烦,去衙门哪有逛花间楼舒坦,你说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孟阿沅黑着脸站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时,孟阿沅在后头边追边喊:“韩亦行——”
出了花间楼,孟阿沅气冲冲拦住韩亦行的去路,她脸上愠怒明显,语气尽是不满:“不是,你搁那胡乱点什么鸳鸯谱?你看看那什么万座金的,他哪点配得上花漫天?”
孟阿沅觉得天要塌了,丑男如何能配美女,还是自己才粉上的大美女!此刻她恨不得变成个美男子,去砸锅卖铁赚银子为花漫天赎身。
韩亦行停下脚步,抱臂看她:“你怎么知道花漫天不喜欢?万一人家就喜欢丑的呢?而且适才她自己都说了,她‘愿意’。”
这简直是白天鹅跟野鸭子强凑了一对。
孟阿沅辩道:“那只能说明花姑娘心善,不想当面驳了人家的面子。”
韩亦行绕过她往前走,嘴里说着:“你不是很欣赏她吗?等明日金万山为她赎身,他们二人定会感谢我,到那时,你就可以借着我的面子随意去金万山府上找她了,这样一来二去,你不就能和花漫天处成好姐妹了?这你还不乐意吗?”
孟阿沅跟上,“你说得挺好,但我也不能眼看她往火坑里跳啊。”
待走到白玉桥边,韩亦行停下脚步依靠在桥栏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若是日后花漫天在金府过得不好,我会想法子把她接出来,行吗?”
孟阿沅怒气未消,负气背对着他站立。
韩亦行继续开解:“那金万山是灵州首富,发妻早逝,未曾再娶,花漫天去了他那,定不会在吃穿用度上发愁,也不用提防小人使绊子,怎么看都是眼下最好的去处。”
冷风拂面,孟阿沅冷静思忖一番,觉得韩亦行说的有点道理,她在拼尽全力活着,花漫天又何尝不是呢?无论做什么选择,最要紧的是先保全性命,才能谈今后的事。
良久,孟阿沅长叹:“你说的没错,眼下,金府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她仍不高兴,韩亦行轻拍她的肩膀,试探道:“你还在生气?”
孟阿沅摇头,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心酸,想不到花姑娘这般人物,竟还会被坏人欺辱。”
她听到身后一阵窸窣声响,接着是青石板传来的轻响,韩亦行似乎是朝着她的方向近了两步,随后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安稳从来不是靠自己争取便能得到的,还得靠时局,可如今这个世道,谁能保证一世安稳无恙。”
孟阿沅回身看向他,问:“连你也不能吗?”
韩亦行抬头看天,今夜云遮月,连半颗星子都无,片刻后,他缓缓道:“谁也不能。”
孟阿沅抬头看他,不知怎的,白日里总是桀骜不羁的眼眸,此刻藏于夜色,竟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她好似能从中看出一丝忧郁和悲凉。
等他收回目光时,方才那股掩在夜色里的情绪又烟消云散,仿佛只是孟阿沅的错觉。
此时恰有离了枝桠的枯叶落在孟阿沅肩头,韩亦行用指尖捻起枯叶,随手扔进小河里,蓦的,他开口问道:“你最近有何打算?关于铺子上的。”
孟阿沅思索半晌,回复道:“秋获已至,我打算搞个营销活动,宣传我家的镰刀。”
韩亦行似是没听懂,疑惑道:“‘营销’是什么?”
孟阿沅愣了愣,才想起这词在当下说不通,于是解释道:“就是怎么把镰刀卖得更好的法子,比如,原本没人光顾的铺子,我采取某种手段,让更多人知晓这家铺子,进而让铺子里的货物变得抢手。”
经过这通解释,韩亦行总算听明白了,他问道:“那你有想法了吗?”
孟阿沅眼眸骤然亮起,仔细道:“我打算明日去东边地头支个摊子,用我孟氏铁铺打造的镰刀来个割麦子的比试,谁能在一炷香之内割更多的麦子,便送他一把镰刀,其余参与比试我会送他一张五文代金券。”
韩亦行又皱起眉头,问道:“这代金券又是何物?”
孟阿沅想了想,解释道:“代金券也就是抵价券,你看啊,我家最新款镰刀定价三十五文一把,若有买主带着五文代金券购买,就能少付五文,相当于三十文就可以拥有我家最新款镰刀。”
韩亦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这主意倒是新鲜。”他又想到什么,问道:“只是我记得别家镰刀都要卖上五十文,你卖这么便宜,真不会亏损吗?”
孟阿沅的神情有些得意:“我怎么能让自己吃亏呢?我前些日子造出个刀刃薄如蝉翼,但强度却远超市面上售卖的所有镰刀。”
穿过来的这些年,她也没闲着,闲暇时刻都在捣鼓着如何改良农用铁器,她发现这个时代的铁器普遍存在强度低、造价高的劣势,于是就想着如何通过降低造价而提高铁的强度。
以往上课时听教授提过一嘴,好像可以通过增加磷含量来提高铁的强度,只是磷的浓度该控制在多少,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1]。
经过没日没夜的试验,孟阿沅终于成功铸造出高强度的铁器!并且,打出来的铁片厚度要比传统的更低。
瞧着孟阿沅得意洋洋的小表情,韩亦行立即夸赞道:“哟,你本事不小,本官果然没有看走眼。”
得了夸赞,孟阿沅却垂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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