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桨鸣把车停稳,两人下车。
黄转青背上她的双肩包,拎着白得的花。
周桨鸣则拎着两个点心袋。
走到单元门口,周桨鸣拿出手机看消息。
黄转青听到身后传来吸气声,回头看了一眼,周桨鸣正把手机锁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向下。
“怎么了?”黄转青随口问了一句,脚步没停。
“没什么。”周桨鸣声音闷闷的,快走几步跟了上来,和她并排走着,“我妈的消息。”
“哦。”黄转青了然。
黄转青的了然当然是假了然,她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她也不想问,只能糊弄糊弄了然一下。
在火锅店外时,周桨鸣拍了张手里两个纸袋的照片,发给陈女士。
“买了。”
陈女士的消息过来:“儿子养着还是有点用的嘛!明天正好要去你们医院查个卵巢,顺道去你办公室拿。正好另一份我带给王阿姨,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
周桨鸣嘴角抽了抽:“只有一份是你的。”
“那另一份是谁的?你又不爱吃这个,你不是就爱喝点奶茶吗?”
“你别管。”
“懂了懂了。给路人甲的?”
“……”
黄转青率先走进昏暗的楼道。
爬楼梯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她蹬蹬蹬往上窜。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两人错落的脚步声。
周桨鸣跟在后面,起初还行,脚步轻快。
爬到十楼左右,周桨鸣的呼吸声明显不再轻松。
黄转青转头看他,带着揶揄:“周医生,这才十楼呢!平常不健身的吗?你这体力不太行啊!”
“我这个工作强度,要是再健身,不如直接嘎嘣死。”他没好气,“骨科医生做手术跟健身也没区别。“
“为什么?”黄转青是真好奇。
“因为骨科手术就是抡大锤,敲钉子,力气活。”
他做了个虚握锤子向下砸的动作。
“抡大锤?”
黄转青脑子里浮现出周桨鸣穿着手术服戴着头套,抡着个巨大铁锤哐哐砸骨头的画面。
跟她想象中的精密手术场景差距有点大。
她一直以为手术都是拿着小刀小剪子,在无影灯下精雕细琢。
“行吧,你厉害。”
黄转青继续往上爬。
心里琢磨着,下次见到虞鱼和汪蓝要分享这个知识。
总算爬到十七楼。
黄转青停下脚步对着周桨鸣挥挥手:“行啦,我到了……哦不对,你到了。拜拜!今天谢谢你。”
她指的是蹭车和陪逛。
周桨鸣也站定,气息还有些不均匀,点点头算是回应。
看了看手里拎着的两个点心袋,拿出一个递向黄转青。
黄转青没推辞,想着他既然买了两份,估计就是一份自己吃一份顺手给她。
“谢谢啊。”她掂了掂,沉甸甸的。
“嗯。”周桨鸣应了一声。
黄转青抱着点心冲他又说了声“拜拜”,然后继续往上爬最后两层。
一回到家,黄转青就坐在门口的地板上。
搜索:植物插画师、科普插画、植物科学绘画、行业前景、如何入门等等。
关键词如种子,信息如沃土。
结出了一串——专业的植物插画工作室介绍、国内外知名的植物图谱、线上课程推荐、行业大咖的访谈、甚至还有植物插画比赛的征稿启事。
她点开一个介绍植物科学绘画历史的链接,看着那些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的画作,这是科学与艺术的联姻。
这场婚礼撞得她有点晕。
退出浏览器,又点开手机相册。
今天在植物园拍的上百张照片,看得入迷。
身体是累的,精神却像被点燃。
她沉浸在一张花瓣结构时,周桨鸣的消息发过来。
“别太兴奋,早点睡吧,明儿还得上班呢。”
回完消息,她把手机放在一边,目光落回点心袋。
拆开包装,拿起一枚红茶口味的咬一口。
又看到便签提示说得放冰箱,颠颠跑去厨房塞冰箱里。
真甜。
第二天一早,周桨鸣的一位患者病情突然急转直下。
周桨鸣飞快赶到医院,人已经先进了icu。
他背靠瓷砖,白大褂口袋里,手指捻着笔帽。
患者是个和自己同岁的司机。
片子上的阴影扩散,各项指标往下掉。
饶是与病痛长期打交道,看着那张被氧气面罩盖住的脸,周桨鸣还是觉得呼吸需要大喘气。
他不是神仙,这种无力感对他而言是难熬的。
也才二十七八的年纪,还没修炼到那种见惯生死的境界。
“杵这儿干嘛?跟罚站似的。”陈女士来了。
周桨鸣抬眼看见陈女士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检查单,立刻站直,想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这就来了?检查做完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陪你去啊。”
陈女士走近几步,抬手理了理他的领口:“告诉你干嘛?你是神仙吗?你陪着我去做检查,我身体就不敢出毛病?”
陪伴改变不了检查结果,更无法对抗无常的命运。
周桨鸣当然知道,也当然更加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
“谁给你做的检查?今天妇科是孙老师当班吧?结果什么时候出?”
“要过几天。不急。”陈女士看着他明显不对劲的脸色,“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周桨鸣否认,别开脸。
陈女士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
做母亲的,对孩子情绪的捕捉是很敏锐的。
她叹了口气:“是病人不好了?”
周桨鸣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垂下眼帘,
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
周桨鸣和陈女士同时望去。
那位病人的父母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地跑,显然是接到了病危通知赶来的。
之前都是病人的姑父在医院照顾,父母腿脚不便身体不行,不便多劳累。
病人的母亲腿一软,瘫倒在地,老伴抱着她。
两人搂在一起,压抑的哭声如潮拍打在周桨鸣的心上。
周桨鸣眼眶一热,酸涩直冲鼻梁。
别过头用力眨了眨眼,医生不该这样。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陈女士。
她没说话,只是站在他身边,目光也投向那对夫妻,眼神里充满难过。
周桨鸣眼角的余光瞥见,母亲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了一下她自己的眼角。
他一下子更加鼻酸,这个动作一下子让他觉得自己挺混蛋。
他刚才在干什么,因为自己的情绪不好,就把负面情绪带给了他妈妈,还让她看到这揪心一幕。
她的身体本就要注意卵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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