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森和司弈来到了燕京医院,刚到门口,就看到急诊大楼前停满了救护车,红蓝交替的灯光在人群中穿梭,刺耳的警笛声此起彼伏,与家长们的哭喊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十分压抑。
两人脚步微顿,对视一眼,意识到情况可能比刚才更糟了。快速走进大厅,原本宽敞的空间被挤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抱着孩子、神色仓皇的家长,他们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奔走,嘴里不停喊着“医生”“救救我的孩子”,不少人眼眶红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司弈的目光快速扫过人群,很快就在分诊台附近找到了被家长团团围住的陆知叙。他穿着白大褂,额角渗着汗珠,手里攥着一叠报告,正艰难地回应着家长们的追问,声音已经有点沙哑:“大家先冷静一点,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请相信我们,我们正在全力排查病因!”
“知叙,这里!”司弈穿不过去,只能冲着他挥了挥手。
陆知叙看见千森和司弈来了,眼前一亮,他费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两人做了个“去我办公室等我”的手势。
千森和司弈点了点头,率先去了陆知叙的办公室,等了约莫十分钟,陆知叙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他迅速关上办公室的门,外界的嘈杂瞬间被隔绝大半,终于可以松口气,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预先已经整理好的资料,递到千森面前。
“千森小姐,看到这么多症状相似的案例,我第一时间就猜到可能和灵族有关,特意整理了这份我们医院能搜集到的材料。其他医院的材料我已经通过特殊渠道联系获取了,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汇总过来。”
千森看到材料里记录了燕京医院目前收治患者的基本情况,包括年龄、性别、入院时间和初步检查结果等。她有些意外地看了陆知叙一眼,没想到他的效率这么高,而且如此主动自觉。
司弈沉声问道:“现在燕京医院具体是什么情况?”
陆知叙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翻开资料介绍起来:
“截止到现在,燕京医院已经收治了六十四个病人,全部都是儿童。其中大部分是6-12岁的青少年,也就是小学阶段的孩子,还有少部分是学龄前儿童,最小的一个只有四岁。这些孩子的症状完全一致,都是毫无征兆地陷入沉睡,无论家长怎么呼唤、摇晃都无法唤醒。”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我们给所有孩子都做了全面检查,包括血常规、脑部CT、心电图等,结果都显示正常,各项生命体征也相对平稳,没有发现任何器质性病变。就好像他们只是单纯地睡过去了,但又比正常睡眠深沉得多。”
“就是,睡着了?”
千森指尖轻轻划过纸面,目光快速浏览着患者信息,当看到“就读学校”那一栏时,眼神微微一凝。她抬眼看向陆知叙,语气带着几分探究:“燕京第一小学的患者有这么多?差不多占了本院收治人数的一半,这所学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一开始也怀疑过这所学校有问题,特意留意了一下。”陆知叙解释道,“不过结合目前收集到的其他医院的零散信息来看,患者几乎覆盖了燕京市所有的小学,并不是只有燕京第一小学有这种情况。我猜可能是因为燕京第一小学离我们医院最近,家长发现孩子出事了,第一时间就送了过来,所以本院来自这所学校的患者才会相对集中。”
千森的目光重新落回“燕京第一小学”这几个字上,眉头微微皱起,片刻后,她合上资料,轻叹一口气:“带我去看看这些患者。”
陆知叙点点头,起身带路:“患者都集中在儿科所在的五楼,那里已经临时增设了很多病床。”
三人乘坐电梯来到五楼,刚走出电梯口,就差点撞上一张临时病床。
千森挑了挑眉,只见走廊里已经摆满了临时病床,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每张病床旁都围着焦急的家长,有的低声啜泣,有的紧紧握着孩子的手不停呢喃,还有的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满脸绝望。
病床上的孩子们则个个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有一些甚至还挂着浅浅的微笑,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美妙的梦境。
千森走得很慢,脚步放得极轻,她的目光一一扫过病床上的孩子,和家长们憔悴不堪的脸庞。
有的家长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显然已经哭了很久;有的家长死死盯着孩子的脸,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无助;还有的家长相互安慰着,却止不住声音发颤。
司弈和陆知叙紧紧跟在她身后,为她挡开拥挤的人群。
“陆医生!是陆医生来了!”有家长认出了陆知叙,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围了上来,更多的家长听到声音,也纷纷涌了过来,瞬间将三人围在中间。
“陆医生,您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吧!”一位父亲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地哀求,“我知道您是咱们市有名的疑难病专家,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陆医生,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治好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给!”另一位母亲拉着陆知叙的白大褂下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孩子才八岁,还那么小,他不能有事啊!”
还有的家长情绪激动,声音带着哭腔:“陆医生,都这么久了,到底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了?我们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陆知叙看着眼前这些心急如焚的家长,心里像被重物压着一样难受。他很想给他们一个肯定的承诺,可面对这种毫无头绪的诡异症状,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一边用力攥紧拳头,一边安慰道:“各位家长,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也和你们一样着急。请相信我,我们整个医疗团队都在尽全力排查病因,一定会尽我所能救治每一个孩子……”
趁着家长们围着陆知叙追问的间隙,司弈凑近千森,压低声音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千森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一张病床前,那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陆知叙提到的那个只有四岁的孩子。
“很奇怪,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些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灵族的气息,也没有被邪祟侵扰的痕迹,就像是……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司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千森沉默了片刻,走到那张病床前,蹲下身,目光温柔地看着病床上的孩子,然后转向守在一旁的母亲,柔声问道:“这位家长,我能问问吗?孩子在出事之前,最喜欢干什么?”
那位母亲愣了一下,看着千森清澈而温和的眼神,紧绷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她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孩子,眼神瞬间变得柔软,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家小宝最喜欢的就是画画,尤其是画各种各样的小蝴蝶。他总说,蝴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仙子,每天从幼儿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小桌子上画画,画完了还会举着画给我看,奶声奶气地问我好不好看。”
说到这里,母亲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还喜欢在院子里追蝴蝶,每次看到蝴蝶飞过,就会蹦蹦跳跳地追着跑,笑声特别响亮。前几天周六,他爸爸还带他去了中央公园的蝴蝶谷捉蝴蝶,他高兴得不得了,追着蝴蝶跑了一下午,晚上回来还说要把蝴蝶谷画下来送给我。”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自责:“那天他还好好的,晚上睡觉前还跟我说,妈妈,明天我要画一只最大最漂亮的蝴蝶。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叫不醒他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最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床边泣不成声。
千森静静地听着,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她轻轻拍了拍那位母亲的肩膀,站起身走到陆知叙身边:“你安排护士去逐一询问这些孩子的家长,了解每个孩子在昏睡前一周内做过的所有事情,越详细越好,包括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游戏、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好!我立刻去安排!”陆知叙重重地点了点头。
千森又转向司弈:“司弈,我们现在去燕京第一小学看看。”
“好。”
*
燕京第一小学门口,已经过了上学时间,铁门紧闭,异常清冷。旁边保安亭里,一个穿藏青色制服的门卫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刷着手机,神色凝重。
见有来人,保安瞬间警惕起来:“你们找谁?学校不允许外人进入。”
司弈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黑色证件,打开递到门卫面前,语气沉稳:“大爷您好,我们不是来探视的,我们是特别行动处的,想向您打听点事。”
他语气温和,主动说明来意,“今天是不是突然有很多学生请假了?”
门卫的眼神暗了暗,重重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学校倒是没停课,还正常开学,但好多家长都怕了,纷纷给孩子请假,今天来上学的,连平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他朝校园里望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唏嘘,“我这就给领导通报一下。”
没等多久,一个穿着藏青色职业套装的中年女子快步迎了上来。她留着一头乌黑的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脸上化着淡妆,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眼神锐利,举止干练。
“两位好,我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张美智。”她主动伸出手,与司弈、千森短暂相握,语气公式化却不失礼貌,“听说两位是特别行动处的同志,来调查学生昏睡的事情?我已经整理好了相关资料,先带两位去办公室坐吧。”
“不必麻烦,我们先在校园里走走,顺便了解下情况。”司弈婉拒了她的提议,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主要想问问,学生出现昏睡情况后,学校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美智点点头,跟在两人身侧,一边走一边介绍:“事情发生后,学校立刻成立了排查小组,对校园环境、食堂餐饮、教学用品都做了全面检查,暂时没发现任何问题。截止到今天早上,我们已经接到三十多名学生家长的反馈,说孩子出现了昏睡不醒的症状,目前都在医院接受治疗。”
千森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张主任,这些出现状况的学生,你都认识吗?”
张美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挂上标准的职业笑容:“学校里的学生,我基本都有印象,这些出状况的学生,我当然也认识。”
“那能不能和我们聊聊,他们都是什么样的学生?”千森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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