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序恨不得杀了自己。
完了。
这下全完了。
星标位置——活似他有多珍重在意彼此之间约定的那个位置似的。
大概是路痴,每次变成小动物之前,他还得看导航才能找到那个位置。
只是他每次见湛衾墨的时候,都把自己身上那些跟时渊序本人的一切摘得干干净净,光脑,身份证,军员证,个人随身携带的破烂玩意统统想办法弄到托管区去。
如今他浑身上下估计还掉落了不少自己的东西,就活似直接在对方面前裸奔似的。
他最后慌乱地将那光脑踢向了远处恼恨地闭上眼,“……你看错了。”
在昏暗的光线下,时渊序没察觉到男人淡漠的神态里竟有几分微妙的快意,“所以,你还是想来见我?”
“我才没有,是光脑的问题……”
时渊序心神一颤,忽而发现这男人离他很近,银发垂泻至他的胸前,那极其白的皮肤配合月色简直像是上帝之手精心制造出来的妖孽,那长睫在狭长的眉目下晕开了影,冰冷的指尖,竟然直接拂过他额前的乱发。
“还是,你想和我做?”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时渊序面红耳赤到整个人都虚脱了,就差直接正起身体把对方踢翻了,“……滚。”
“话说回来,先生不按时赴约,莫非忙着在烟花柳巷寻欢作乐?”湛衾墨此时薄唇一勾,确实轻飘飘的一句,“我看这里,似乎不像是正经地方。”
时渊序冷嗤一声。
他服了这个人抓重点的能力。
“呵,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也不嫌脏。恐怕不安好心的是你,否则不至于在这碰上了我。”他那张嘴吐不出半点好话,“邪者见人邪。”
湛衾墨不愠不怒,更是顺着他的意思,淡笑着开口。
“我更不稀罕这类消遣,更何况这片街区,也没有一个符合我的口味。”
“果然是片叶不沾身,”时渊序阴阳怪气地揶揄,“大概是这里的类型太少,不够任君挑选。”
对方觑着他,“嗯,是类型太少,可如今终究是遇到合口味的了。”
时渊序不明所以,皱着眉,“嗯,在哪里?”
湛衾墨便不吭声,只是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时渊序感觉不对,想垂下头确认自己的身体状态,可下巴却被对方扼住,以至于视线里被湛衾墨那张倨傲的脸庞占据,分毫也移不开。
两个人的脸庞忽然离得格外近,就仿佛鼻息都要蹭到了彼此。
时渊序浑身颤了颤。
以往他每逢变身期,以小绒球身份和湛衾墨见面的时候,对方也偶尔支起他的下巴,往他颈部注射药剂。那双暗灰色的眼眸,如同无机质的水银一样冰冷,只是无痕也接近无情地掠过他的脸庞。
时渊序本能地对这种眼神反抗。
意味着高高在上的审视,而全无流露出对他的一丝情绪。
也就是这样的目光,让他深深明白,自己在对方眼里,不是七年前那个倒霉小孩。
更是一个试验品。
“你想做什么?”他拧紧眉头勒令,“放开。”
此刻对方却迟迟没有放下手,扼着他下巴的手劲加重了几分,带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压迫感。
“既然你已经到了变身期,又刚好遇到我,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是天意。要么你可以选择逃跑,要么,就选择做我的宠物,剩下的一切就交由我,如何?”
湛衾墨声音低沉,忽而轻了几分,似在诱哄。
“我现在不能做你的小白鼠,等会只怕有人要逮捕你,毕竟刚才那些军官都倒地了,哪怕只是嫌疑人,也很难撇清干系。”
一旦总部发现军官有个三长两短,现场的他和对方都将是罪魁祸首。
“那便让他们逮捕。”湛衾墨甚至眼皮都懒得掀。
“……”
时渊序不可理喻地看向这男人冷清的脸庞。
他看不懂对方为什么屡屡涉险,却又云淡风轻,明明只是一个医学教授罢了,哪来的那么多自信?
既然锱铢必较,为一个医学案例沾染这么多代价又怎么会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我是认真的,那些人后面有人盯着,你最好现在赶紧走。”时渊序说道,“你蹲大牢,我没准还是审讯你的那个。”
湛衾墨浅笑,“倒也不是不行。”
时渊序被他这么一着都弄懵了。
他甚至有种错觉,对方仿佛对现在的情形……感到愉悦。
遍地是昏倒的军官,军用的大卡车还亮着车灯,刚才还闹了鬼,这男人从头到尾却很平静,唇角还隐约带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一切很好玩吗?还是我就是个笑话?”时渊序皱着眉端正身姿,可醉意更胜一筹,最后像是大男孩莽撞地吐出满嘴浑话,“我有时候很怀疑,你说你收养我做医学案例,所以从来不会亏……可你做出来的事情,不止一次冒着性命风险,这是划算?”
“还是你贪图的,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湛衾墨眉目深沉,“我以为我很坦诚,在变身期照顾先生的饮食起居,辅以药物治疗,都是因为先生是值得研究的病例。”
时渊序剑眉蹙起,像是压抑着怒意。
“不,你来做我的主人,救我,是因为我这个样子很落魄,很可怜,所以显得你高抬贵手,你慷慨。这样便能一笔勾销,对得起你一字不提便能抛下所有,然后消失得干干干净净……”
此时一双下垂眼,对上一双清冷的凤眼。时渊序进一步逼上前,攥住对方衣袖,眼神幽深如墨,“然后,是想等八年,还是十年,你就以为我能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原谅你?”
醉意之下,便忘记了伪装,忘记了他分明不该提过往,这样便可伪装小绒球与时渊序毫无瓜葛,更能显得毫不在意。
可他分明提了。
湛衾墨薄情的眉眼此时松动了几分,可随即笑了笑。
“我倒也不奢望得到先生的原谅。”他顿了顿,“只是不知道先生说的债,是欠小绒球的,还是欠先生本人的?”
时渊序感觉对方揽住的手劲在收紧,湛衾墨借机更是放肆,低沉在他耳畔呢喃,“难怪初次见面,便觉得先生对我有所抵触,或者……我们之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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