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战纾故作勉为其难,将礼盒抱入怀中。
等赶到家,战纾匆匆抱着礼盒跑进自己的房间,期待的掀开盒子。
里面泡沫小心的包裹着一个玻璃罩,玻璃罩中间是只蝴蝶,准确来说是一只机械蝴蝶。
蝴蝶从触角到腹部全部由金属制造而成,唯有一对暗蓝色的蝶翼是蝴蝶标本。
蝶翼由两根细铁丝牵动,上下缓慢的煽动着,台灯柔和的光落在蝶翼,波光流转,宛如绚烂的蓝色星河,又好似真的蝴蝶振翅。
战纾盯着那蝴蝶愣了一会儿,掏出蝴蝶项链摆在机械蝶旁边,同样的颜色,在灯光下同样闪烁。
他是怎么通过那一块碎片找到蝴蝶的种类的呢?又熬了多少夜去把它做出来?是一次成功吗,还是尝试了好几次?
她眼圈开始泛红,隔着玻璃罩,指腹抚上这只机械蝴蝶。
盛归做得很精致,一点多余的铁丝都没有,就连蝶翼摆动的幅度都刚好,好像当初短暂停留在战纾生命中的那只蝴蝶,在此刻真的得到了新生。
战纾的手指顺着玻璃罩向下划过,底座的一角用易撕的胶带粘着一张卡片。
上面除了生日快乐还写了几个字——“我也独属于你”。
她眉眼闪动,心口却是一滞,细细密密的痛紧跟着泛上来。
她大概永远也没法像盛归一样炽热的表达感情,她试图去改,却始终开不了口。
一个连自己都常常欺骗的人,又该怎么将真心说出口呢?所以她只能为此感到抱歉。
又趴在桌子上观摩了一阵儿蝴蝶,她掏出手机给盛归发消息。
战纾:我很喜欢。
盛归秒回:喜欢就好。
战纾:卡片我看到了。
战纾: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费尽心思哄我开心。
无论我们未来如何,谢谢你愿意把当下的爱给我。
这回对面那边沉静了几秒。
不多时,盛归打来电话。战纾吸吸鼻子,按下接听。
盛归说:“战纾,不要和我说谢谢。”
听到听筒对面的战纾哑然失笑,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接着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取名为归吗?”
“为什么?”战纾问。
“家里长辈总说人的一生要找个落脚的地儿。我爸妈便希望我能找到一生归处,安稳过活一生。”
“......”战纾一声不吭。
盛归感受到战纾的呼吸声,语气庄重而坚定,“而我现在找到了,就是你的身边。我写那话呢,也是认真的。”
“我真心的想告诉你,我的身心,上下里外,全都归属于你,是独家的。”
“所以别和我说谢谢,我不是在哄你,我是在陈述事实。”
战纾彻底没了声儿,这些话与她而言,太超出,没人这么跟她讲过。
她生来便被许多人羡慕着,大家都夸她好命,家里有权有势,也不缺钱。她呢,也常被叔叔阿姨夸漂亮懂事,成绩好。
可是,她很少因为这些夸赞表扬感到高兴,相反,她常常惶恐。大家喜欢的那些好像都不是她能牢牢把握的。
钱权不属于她,容颜可以毁掉,成绩也会起伏。说到底,她从来没什么能确切拥有,不会失去的东西。
然后,盛归说,他属于她。是一生的期限。一生到底是多少分钟她不知道,但是应该是直到她死去为止。
她在冰场上的感受竟然成真了。
这会是陷阱吗?
等了许久,盛归的轻咳声传入耳中,战纾回过神来。
没接着盛归的话,她错开话题,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盛归似乎害羞,清了清嗓子,顺着战纾的话,“那明年我会刷新这个‘最’的记录。”
电话挂断,战纾又收到盛归的消息。
盛归:你且期待以后的每一年吧,哼哼。
看着这条消息,她笑着一直等到手机屏幕自然熄灭才拎着自习室内剩下的蛋糕出了房间。
路过书房,战纾朝里边望了一眼,奶奶似乎还在写着什么,这是奶奶作为编辑多年留下的习惯。
她没打扰,独自坐到餐桌,拆开蛋糕的包装,插起顶端的一颗车厘子,含入口中。
窗外,四月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这里没有繁华的街道和闪烁的霓虹,下了雨连星光都隐去。周遭一切都是暗的,落地窗上的水汽模糊了餐厅里战纾的身影,虚化了独亮的灯光。
她用叉子戳着蛋糕,一口一口慢慢的咀嚼、咽下,一直待到时针跃过零点。
刚刚的高兴劲儿已经过去,战纾抓起毫无动静的手机,回了卧室锁上门。
她把窗户小小的开了一条缝,任由雨滴夹着风从缝隙捎进屋内,吹起她的衣摆,已经长到肩膀的头发也被吹起,露出的耳朵能清晰的听到雨落的声音。
这里的冬天是没有雨的,上次下雨已经可以追溯到年前了。
偶尔一道强光闪过,是高架桥上的高铁驶过,从这里开往不知处。
就这么傻傻的又等了一会儿,手机依旧毫无动静,她下划刷新消息栏,依旧是没有。
没事,大洋彼岸和这里有时差。
这样安慰着自己,战纾将手机丢在床上,点开台灯,暖黄的光充斥在整个卧室。
漫漫长夜,战纾选择将自己沉溺在题海中,刷题是最好的麻醉药,只有不断的将题干喂给大脑,才能麻痹自己,堵住回忆,熬过时间。
-
北方的春总是来得迟一点,悠闲的不与世间春色相争。
下过雨后又像加入了催化剂的化学反应,不到一周就齐开争妍,万类竞绿。
校园外的梨树林,成片的梨花竞相绽放。
战纾和盛归每日在那片林中待的时间更久了。
偶尔赶上一场春风,梨花受不住风的撩拨,就洋洋洒洒的落下花瓣,宛如一场春雪,漫天的莹白,清而不冷。
于是,湖中也飘着一片片花瓣,引得游鱼浮水,争出圈圈涟漪,也要赏一赏这满园春色,却又在雀鸣中惊得翻身入水,又是一圈圈涟漪。
战纾和盛归肩并肩坐在木椅上望着湖面上不时的点点涟漪,盛归将手覆在战纾的手上,已经进入五月了,战纾的手依旧凉凉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战纾伸手接下一片花瓣,“你知道有款酒叫梨花白吗?”
“没听过诶,在哪里买?”盛归看着她掌心的梨花花瓣。
“我也不知道,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战纾吹起那花瓣,转头看盛归,“就是好想尝尝,不知道喝起来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梨花香?”
风乍起,掀起一场梨花瀑布,落英翩飞,晴雪缤纷。
战纾巧笑嫣然的置身于这场摇曳花雨中,阳光透过枝桠形成光柱映照在她随风摆动的发丝上,带着斑驳,为她蒙上金色的纱。
万籁俱寂,盛归明明没喝酒,却感觉醉醺醺得心荡漾。
他喉结滚动,那晚过后,战纾似乎更爱朝自己笑了。这算是回应吧。
这么想着,他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脸庞,脸庞慢慢的带着点试探的贴近。
彼此呼吸缠绵,他微微偏头,擦过她嘴角,生涩的在脸侧轻轻一点。
一触即离,却在梨花凛冽间醉得更甚。
战纾睁大双眼,她不清楚自己刚刚隐隐兴奋又失落的心情是怎么回事,手指抿过还带着对方余温的皮肤。
眼神不经意扫过手腕上的手表,腾的站起身。
盛归还在回味刚刚的吻,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战纾的嘴角的裂口结了痂,所以带着点粗糙,脸也冰冰凉凉的。
此时被战纾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脏又是漏跳了一分,他捂着胸口平复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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