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个。”
羊肉质地细嫩,经火烤之后,表面那层熟透变得有些硬,里面的肉倒是依旧鲜香扑鼻。訾沭熟练地转动着羊腿,手起刀落,鲜美细嫩的羊肉便被切成了小粒,随后一股脑地装进小碟子里,递给郗月明。
郗月明道了谢,放下筷子双手捧着小碟子,就这么一小块一小块地吃着。
床榻十分宽阔,郗月明拥着毯子靠坐着,就显得整个人小小一只陷进去。脸上又带着些病态的苍白,十分乖巧地捧着小碟子吃羊肉,任谁看过去都忍不住怜惜。
“多吃点。”
訾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往常他可没工夫做这么精细的活儿,现在不但做了,还任劳任怨地做得十分开心,看着她吃好像自己也吃饱了似的。
只不过郗月明并没有如他所愿多吃些。
羊肉虽然味道鲜美,可她平时并不常食荤腥,再加上一路奔波还没好好休整过来,本就提不起食欲。因此在訾沭递过来第二碟的时候便出声制止了,放下碟子又喝了半碗甜汤,饿了两天的第一顿饭好像就要这样过去了。
訾沭盯着手里缺了一角的烤羊腿,有些怀疑人生。
“不吃了?”
“嗯。”郗月明轻声答道,取过一方汗巾优雅地擦了擦嘴,雪白的巾布映在脸上,却不及她的肤色夺人眼球,殷红的唇瓣上还沾染着烤羊腿上的佐料,轻轻擦拭之间,红与白的映衬十分清晰。
訾沭立刻别过了眼,声音低沉:“既然吃得少,就多吃几顿。我让人撤下去,你什么时候饿了就传唤。”
既是关心自己,郗月明也不会不领情。十分得体地应承下这句话,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才道:“汗王可还有其他事?”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
訾沭郁结,但还是开口道:“凉树草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你不必担心。好好休整,待身体恢复了,我们就启程回班珠。”
郗月明知道眼下所处之地只是訾陬的一个部落,因为和亲在这儿待这么久,于訾沭而言已经算耽搁了。故而点头:“我记下了,会早做准备。”
原本是寻常的问答,訾沭眼神一晃,忽然被她手上的痕迹吸引:“手怎么了?”
在重华宫时的泄愤,因不在意而拖延至今。此时被突然问起,郗月明下意识想遮起来,怎料这只手也像昨日那般,被訾沭捉住,细细打量起来。
伤口不大,远比不上訾沭平日里见到过的,却前所未有地触目惊心。暗红色的血痂之下有斑驳的青紫痕迹,在她雪白的肤色映衬下更显得狰狞可怖。
“上过药了。”郗月明面色平淡,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訾沭狼狈地转过头去,不忍看她。
他明明记得,郗月明是一个很爱笑的姑娘。可再相见时,她不记得自己了,也变了很多。每天规规矩矩地活着,冷漠得好像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让雁儿去找上郎吧,本汗还有事务要忙,暂且离开了。”
郗月明没料到,婚后与訾沭的首次见面,竟然如此简单就打发了过去。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痕,郗月明长叹一声,庆幸又悲凉。
“真丑。”
雁儿听从吩咐,取了药来,却见公主依然维持着方才的坐姿,呆呆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伤痕出神。
“不丑的,公主。”她小心翼翼地搭话,“汗王也绝不会因为这些就轻慢公主。”
瓷瓶打开,一股清香立刻弥散开来。雁儿将珍贵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在郗月明手上,轻声安抚:“日久见人心,公主安心住下,慢慢会明白的。”
与此同时,在一处远离主帐的帐篷里,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一脚踩在桌案上,拽着堂堂汗王的衣领疯狂摇摆:“訾沭!老子的药呢!”
“药呢药呢药呢!你少装傻,除了你没人敢进我的帐篷!”
这青年的装束并不和訾陬的一样,反而更贴近中原,人长得也是清秀俊逸,虽然拽着人衣领的动作不太雅观,但訾沭也没将这么个文弱大夫的威胁放在眼里。
“拿去给可敦用了。”
“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云郗国公主?”钟声越顿了顿,继而更疯,“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能受多重的伤?随便找点别的药不行吗,哪里就值当用那一瓶?”
“我不管,你赔我!!”
之后便是乒乒乓乓,路过的侍女们都习以为常。
直到夜深人静——
钟声越得了他好几个承诺才算满意,可事情谈妥了,訾沭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打算,他不由问道:“你不回去陪可敦吗?”
訾沭不说话。
“你不会被赶出来了吧?”
钟声越总算找到了这人的软肋,连声啧道:“堂堂可汗啊,真可怜!”
“闭嘴吧你。”訾沭骂道,“她初来乍到,我怕吓到她,你个孤家寡人的懂什么?”
“行行,我是不懂。不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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