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江敛冷哼一声。
“夫人聪慧,我就是想看看,人的头发有多经扯,以便下次在审讯时如法炮制。”
藏月翻白眼,这人简直荒谬!
她了解江敛,此人在口头官司上,从来不肯吃半点亏。
一激动,她再次扯到头皮,不由痛“嘶”出声。
江敛手上仍是未松劲儿,不过为免藏月再次吃痛,他主动倾身向她靠近。
藏月简直像见了鬼,眼睛都快瞪出眼眶来,偏生头发还攥在对方手里,逃不出魔爪。
江敛一点一点迫近,目光轮流在她五官各处流连。
当他视线扫到她双唇时,许久都不见移开,藏月心下便如擂鼓。
她的名分尚在,他真要对她来硬的,她也只能拼死一搏。
她从不甘心束手就范。
事实上,自打江敛醉酒,跑她院里来过之后,她便在枕头底下塞上一把匕首。
以备不时之需。
眼下,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不时之需”的“不时”,她都决定要给江敛亮明自己的态度。
藏月一心想要去够枕头下的匕首,哪怕头皮被扯得生疼。
江敛终究是在意她的头皮,没多久就卸了力气,松开手里的头发。
藏月一下以头抢榻,跌在床榻上。
痛不咋痛,就有些发懵。
等她缓过神来,她跟只兔子一样,起身,跳下床榻,跑远一些。
一气呵成,连鞋子都没顾上套。
真冷。
藏月左脚脚趾踩右脚,片刻后又用右脚脚趾踩左脚。
江敛直勾勾看着她的小动作,随即轻笑出声。
“夫人方才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脸上的笑意颇为玩味,“夫人以为我起了歹心,是觉得我没见过漂亮女子?”
他嘴上讨着嫌,暗暗却在努力,让自己赶紧将视线,从她似一排白葱头的脚趾上移开。
“漂亮?”
藏月暗暗在心里咂摸这两个字。
末了,意识到对方应该是说她不漂亮,顿时一股鬼火窜起。
不是,吓人的是他,现在恶人先告状,还人身攻击的,怎么还是他?
“大人既见过,又何苦总来我这儿,我一无貌二无德,大人该是避得远远的才是。”
藏月话里带刺,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
“大人若有想见之人,不妨跟我说说,大人不方便去寻,我去帮大人接来府上也可,或择一吉日,迎一中意的正妻回府,恩爱又高兴地度日,也是行的。”
“自然比同你一起高兴。”江敛话赶话地说出这句。
自然,也有恼羞成怒的成分。
这段时间,她的推拒和满不在乎,一直都明晃晃的,从不加掩饰,他终于破防。
还有那孟胥,她什么时候跟他成远房表亲了?!
但这就是藏月想要的结果。
“那敢情好,如此,便恭送大人。”藏月送客。
江敛无言。
两人不欢而散。
江敛刚走出房门,步下台阶,落到院里,身后的房门便快速被扣上。
江敛只觉胸口发闷。
“主子这是?”听到动静,夏蝉迎上来,小心询问,“大人这就走了?”
夏蝉暗忖,两人今日待在一起的时间,似乎格外短暂。
江敛的脸色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臭,看也不看人一眼,只脚下加快,迅速离开栖梧院,走向自己的漱石居。
刚进门坐下,他随手抄起大茶瓯来喝口水,看到大茶瓯,他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到栖梧院,是干嘛去的。
事儿没办成,他不由手上用力,攥紧茶瓯,却又在即将把茶瓯捏变形之前,倏地松开。
夜半,外面突然传来不小的动静。
外间的秋思出去打探,见到护卫匆匆跑进跑出漱石居,最后连江敛都带伤出动了。
被动静惊起的春音几经打听,听一个从门房那儿听说点消息的小厮透露,据说是有刺客。
看江敛及其护卫的紧张程度,只怕是皇城内的动静。
藏月自打惊醒就再未睡过,在床榻上烙了阵饼,她也没法顺利再去见周公,索性爬起来。
披衣下榻,以火折子点灯,直奔书房。
她身后还跟着秋思。
藏月提笔挥墨,很快写就一张什么东西,她吹干墨迹后,打卷,装进信桶里,随即交给秋思,并对秋思嘱托一番。
秋思听她嘱托的前半段,脸色不由一沉,听到后半段,脸色又是一舒,随即点头应是。
翌日,确定江敛已经回到宣威府,藏月才坐着马车去往藏家。
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火烛味儿,不时还能在某处墙角,瞧见未燃尽的香烛。
偶尔还能瞧见墙上贴着的符纸。
总之与上一次回来所见,显得略有些不寻常。
怕不是藏弈被人揍,藏家人不给看大夫,反而将希望寄托于神神鬼鬼的神婆和术士?
藏月就是这么一猜,没想到还真给猜中了。
她被引到正厅,就见云大夫人与一人正在低声商议着什么。
那人穿着怪异的八卦袍,蓄着山羊胡,瞧着就不像个正经人。
而厅堂的中央和院子里均设有香案,院中的香案上,还摆着桃木剑、铜钱、符纸等物。
气氛诡异至极。
“月儿,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云夫人一见她,立刻上前,脸上堆着笑,只是那笑压根不达眼底,显得特虚伪。
“母亲让回,女儿怎好不回。”藏月冷淡应付过去,随即开门见山,“家丁说母亲知道雪信下落,我现在人已经回来,母亲可以说了。”
藏月回来得迟,已经耽误藏家原定做法事的吉时,还是金大师收了一大笔金银细软,才动手设法弥补,多延了一个时辰。
这会儿一个时辰也快过去,云夫人便也不再耽搁时间,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个先不着急,等你配合做完这场法事再说。”
藏月心中警铃大作:“我配合做法事?怎么配合?”
云夫人便快速将这前前后后之事,与她说清楚。
原来藏弈被人揍了送回来,请了好多大夫来瞧,都说他疾在内脏,被人揍一顿,伤了症原,也损了根本,时日无多了。
听到这儿,藏月觉得,这有些像现代的什么巨大肿瘤,被外力打破,才致使病情加重。
但藏家人不信,于是将目光投向旁门左道,寄希望于玄学。
要请自然要请最好的大师。
经打听,得知姚华山上有位德高望重的金崇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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