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之惊讶地扬了下细眉,没想到祁助理是这样同影院员工讲的,在她犹豫要不要解释两人关系时,坐在一侧的陈远峥反倒忽然应一声“Yes,wetoo”。
她下意识抬颈看向他,眸底惊讶难掩。
陈远峥靠着棕皮椅背,手臂曲搭在扶手上,迎上她的目光,他小幅度掀了掀唇角,隐没在昏暗里的眼尾似乎也带着笑意。
棕发女生靠回男友那侧前,凑近闻岁之,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小声笑着说祝我们都有个美好的夜晚。
闻岁之听出言下之意,指尖微蜷了下,进退两难,只好礼貌弯唇笑了下,不应不驳地含糊过去。
她靠着椅背,松了口气般深呼吸了下。
影厅唯一光源是前方光影变幻的荧幕,在黑暗环境里亮起斑驳陆离的光亮。
忽亮忽暗的光影落在闻岁之脸颊,时不时映亮她沉思的眼瞳,她微垂着长睫,习惯性捏着指腹,自由的那只手去抚耳边落下的发丝,视线出神地落在荧幕下方。
脑海里重映刚才那幕,思考陈远峥刚才那句“Yes,wetoo”是何意。
良久,她慢吞吞偏过颈,在微暗光线下看向他,在嘈杂广告音里低声叫他,“陈先生。”
陈远峥闻声垂颈,微抬眼看向她,无声询问。
昏暗环境里,视线模糊不清,像蒙了一层雪花马赛克,同他对视的压迫感也跟着减弱很多,闻岁之没移开目光,看着他说:“您刚刚是不是没听清她的话。”
所以才没否认。
只是后半句并未讲出口。
陈远峥很淡的笑了下,被晦暗遮掩,瞧着正容亢色,衬得语气里的笑意愈加明显,“包场是我交代Patrick做的,至于他怎么交涉,”他顿了顿,小幅掀了下唇,“这点自由权他还是有的。”
闻岁之一时语塞,只是轻声应了下。
这时影片前奏倏尔响起,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前方荧幕上由远及近呈现出电影名字,窥见。
陈远峥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布料碰了碰闻岁之的手臂。
淡笑着提醒,“电影开始了。”
闻岁之“嗯”了声,侧回头,目光落在巨幅荧幕上,像是被烫到般收回手臂,探指去拿起扶手圆洞里的气泡水,她咬住圆管小口吸着冷饮,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电影上。
电影讲的是乱世下的洲南戏班,戏里的素贞许仙同戏外的彩碧洪洇命运相似,两人之间的爱情世俗不容,那些不能道尽的爱意只能在戏里才能坦荡诉说。
可命运弄人,彩碧被迫唱戏,红衣粉黛,以戏词为刃,刺向台下,死已足以。
自此洪洇再也没当众唱过许仙词,却对着彩碧戏服唱了千万遍。
暮年逝去,同爱人戏服同穴而葬。
戏里戏外,唱了一辈子悲剧。
最后一幕结束后,荧幕上徐徐出现一行字。
[那三十七年万般无奈,窥见一分,便足够悲痛欲绝。]
电影散场后,闻岁之同陈远峥从影厅出来,搭乘扶梯下行,他侧颈看向身侧站着的姑娘,“电影怎么样?”
闻岁之笑着说好看,“那个法国女孩临走时也说好看。“
“她说她可能无法很好理解这部电影,但它讲出的爱情,看过的人都会深刻体会。”
陈远峥单手插着兜,迈一步走下扶梯,唇角掀起点弧度,瞧着像是好奇般,垂眼看着她问,“你怎么看这段感情?”
墙壁电子屏放映着预告片,变幻光斑落在闻岁之眉骨,脸颊和鼻尖上。
她细细思考着,“挺敬佩的。”
“我一直觉得感情很奢侈,预见结局还能倾其所有,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更弥足珍贵,这份感情虽然悲情居多,但美好的部分又好到不真实。”
闻言,陈远峥眉骨很轻地抬了下,“为什么这样觉得?”
闻岁之抬眸看他了一眼,解释道,“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而恋人之间很难不论心,现实里又太多权衡利弊,这样毫无保留,不计得失的爱情实在凤毛麟角,在金权资源面前,爱情大多不值一提,有时甚至是末项。”
她见过,也耳闻过爱到最后互相厮杀的恋情。
挣扎于温饱,谈爱太奢侈,家缠万贯易出纯爱,但也更易舍爱,在丰厚的钱权筹码面前,爱情往往不值一提。
听完这番话,陈远峥脚步放慢些许,垂眼瞧着她,语气平缓低磁地问了一句,“岁之,冒昧问个私人问题,以前谈过恋爱吗?”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愣了下后摇头,“没有。”
陈远峥很淡地笑了笑,唇角勾着很浅的弧度,“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这样的感情?”
接着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些许,直视着她的眼睛,含着笑腔地又问了一句,“岁之,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
“我——”
闻岁之被他倏尔凑近吓到,呼吸屏住一瞬,又被他这有些暧昧的话问到失语。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进掌心,连呼吸都屏住几分,愣愣望着他含着笑意的深邃眸子,像是被卷入台风眼,陷入短暂平静,抬眼便是灿阳。
陈远峥垂下眼皮笑了笑,直起身子,抬起手虚扶了扶闻岁之的肩膀,语气里仍带着明显笑意,“岁之,该走了。”
“嗯?”闻岁之回神。
她有些心虚地垂了垂眼,舔了下唇,声音微虚地说了声“好”。
一瞬觉得自己像是水晶灯映出的晃动的光斑,纷繁乱晃。
玻璃门感应打开,两人走出电影院。
一辆黑色pullman停在门口,祁津推开车门下车,拉开后座车门,似是瞧出他们之间怪异又尴尬的气氛,看过去的目光都含了几分好奇。
车子驶入主路,陈远峥第一次将车内挡板升起来。
他侧眸看着闻岁之仍捧在手里的爆米花,小幅抬了下唇,“要一路捧回酒店吗?”
闻岁之抬眸看向陈远峥,便瞧见他微抬了抬下巴,“爆米花。”
她看了眼手里的爆米花,应景买来却只吃了几颗,到现在还满着,“陈先生,您要尝尝吗?”
边说着还边将小纸桶递过去一些。
陈远峥原是瞧出闻岁之还有些不自在,想缓和气氛才问这一句,没想到她却误以为自己想尝味道,不由垂眼失笑。
他抬起眼皮,对上她透亮的黑色眼睛,拒绝的话止在唇边,改口说:“好。”
闻言,闻岁之捧着小纸桶又朝陈远峥那侧递了递,而他也在这时探过手臂,她握着纸桶的指骨倏地撞上陈远峥的指尖。
空气一瞬有些停滞,他们两人也微愣住。
陈远峥轻咳了声,不动声色地移开手指,探入小桶里,两指夹起一颗金黄色的爆米花,递到唇边张嘴吃掉。
闻岁之目光随着陈远峥的动作移动,瞧见他咬那颗爆米花时指尖碰到了他的下唇。
而这两指指尖刚刚碰过她指骨处地小片皮肤。
闻岁之轻抿了下唇面,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收回手臂将纸桶搭在膝上,握着桶壁的手指不由收紧几寸,挤得桶内爆米花噗噗攒动。
她胸腔里的心脏也像这几粒奶黄色,淋着糖霜的爆米花,轻快地往高处蹦去。
陈远峥靠着椅背,视线越过扶手箱,落在垂眼坐着的闻岁之身上,慢条斯理嚼着爆米花,明明过分甜腻,他却缓缓掀高几分唇角。
过了会儿才收回视线,他曲臂支在扶手上,欣赏起窗外夜景。
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驶进瑰丽庄园,停在大门口。
酒店侍者在车子停稳后走近,俯身打开车门,手掩在车门上待两人下车。
闻岁之捧着小桶下车,笑着同侍者说了声merci,祁津在这时将黑色拎包递过来,“闻小姐,您的包。”
她从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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