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岛秀和来不及思考这个地址是真是假。
他看着雪川怜芽的眼睛,那双蓝色似蒙上了白纱,他看不分明里面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五岛秀和问。
雪川怜芽点头,语气再肯定不过:“我确定我说的地址是真的。”
门边的鬼冢八藏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五岛秀和站起身来,道:“就按雪川同学你所说的,我现在就过去那个地址看看,如果顺利找到了那笔钱,那么我会再回来的。”
“如果没找到,你不是也会回来吗?”
雪川怜芽耸了耸肩,他说这句话时神色轻快,甚至还歪着脑袋眨了下眼。
“但那个时候,就不是我来见你了。”
五岛秀和道。
如果他发现那个地方是假的,雪川怜芽骗了他,那么迎接雪川怜芽的将会是来自警方的审讯。
妨碍公务,诬陷警察。
“请五岛警官放心,我以后可是要当警察的人啊。”
“您慢走,祝您一切顺利。”
五岛秀和推开房门,和外面的几只对上视线,他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穿过降谷零他们匆匆离去。
降谷零看着五岛秀和离开的身影,有些疑惑,但没放在心上,他转过头想要推开门进入,却发现自己推不开。
诸伏景光在一旁解释道:“鬼冢老师还在里面。”
降谷零只好收回手,靠着墙继续静静地等待。
而被降谷零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雪川怜芽,此时此刻正在和他的老师鬼冢八藏双目相对。
鬼冢八藏的语气谈不上好坏,他只是道:“雪川。”
“我一直以为你是他们当中最让我省心的一个。”
雪川怜芽不语。
“你真是让我伤脑筋啊。”
“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当时告诉老师呢?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只是一个学生,能力有限,做不到的事情就应该交给大人来做。”
“老师,我不懂什么叫做不到的事情。”
雪川怜芽看着鬼冢八藏。
“我只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做到。”
鬼冢八藏看着雪川怜芽,他在这一刻终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位学生。
“所以呢?”
“即便是知道前路很危险,也要去吗?”
鬼冢八藏教了很多学生,那些学生里有的在毕业之后时不时还会和他见面,有的却一毕业就销声匿迹。
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那些销声匿迹的学生都是在学校里成绩最好的绩优生,无论是理论成绩还是实战成绩,都出类拔萃。
现在,雪川怜芽也想要走上那条路吗?
还没有毕业,就已经确定好了吗?
“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
“我确定。”
“老师,你应该知道些内情的吧?或者说老师应该认识知道这些内情的人吧?”
鬼冢八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还请老师推荐一下吧,老师不是刚刚还说了吗,做不到的事情就要交给能做到的大人。”
雪川怜芽笑眯眯道。
“老师,学生现在很需要老师您的帮助啊。”
雪川怜芽在选择告诉鬼冢八藏自己认识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就策划好了一切。他知道警方内部有内鬼,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办法接触到公安内部。
但是他可以让内部的人来接触自己。
警方里知道组织的人不多,鬼冢八藏担任了那么多年的教官,这些年教过的学生满天下都是,一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和人脉。
雪川怜芽需要鬼冢八藏的消息渠道和人脉。
他需要通过鬼冢八藏来提前接触那些本不该是他接触到的人。
……
“鬼冢老师!”
在外面等得昏昏欲睡的几人忽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他们当即精神了起来,发现是鬼冢八藏推开了门。
“嗯。”
鬼冢八藏颔首。
他侧开身子,降谷零眼尖地窥见里面的雪川怜芽似乎躺下睡了。
鬼冢八藏:“我先走了,其他学生还在警视厅等我。”
“老师,那怜芽酱他……”
“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直接问他。”
鬼冢八藏说完,转身便走。
“老师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了?是我的错觉吗?”松田阵平道。
“显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呢小阵平。”萩原研二接了话,他搂着松田阵平的肩膀,冲着其他几个人开口,“我们先进去看看怜芽酱吧?”
“嘘,雪川他好像睡着了。”
伊达航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他压低了声音,示意大家往病房里面看。
病床上的人缩成一团,被子盖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头和肩膀。
“别吵醒他。”
“知道了。”
伊达航轻轻地合上门,待门关上之后,他才对着同期道:“让雪川好好睡一会儿吧,我们就不进去吵醒他了。”
“既然这样,我们先出去吃个饭吧?再过一会儿就到吃饭的时间了,等我们吃完,顺便给怜芽酱也打包一份带回来。”
萩原研二道:“怜芽酱醒来肯定会喊饿的。”
诸伏景光点头,表示自己赞同这个提议。他的目光看向降谷零,问道:“zero觉得呢?今天还没好好地吃一顿饭。”
“你们去吧,帮我打包一份回来就行,我还不饿。”降谷零拒绝了和众人一起出去吃饭的邀请,“我就在医院这里陪怜芽酱就好。”
“我还有些事儿要问他。”
松田阵平睨他一眼,环抱着手轻哼一声:“有什么还要避开我们单独问的事情,饭也不吃,小心下次打不过我啊。”
“好啦好啦,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到时候给你和怜芽酱带好吃的回来哟。”萩原研二及时拉住了身边的松田阵平,他弯着眼睛岔开话题,然后带着松田阵平往外走。
伊达航和诸伏景光自然跟了上去。临走时诸伏景光回头看了一眼降谷零,后者正专心致志地望着病房,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
诸伏景光再一次在心里叹气。
他们走后,降谷零一个人待在病房外面。他没有推门进去,怕开门的声响吵醒了里面睡觉的雪川怜芽。
因此降谷零只是站在门口,透过那扇小小的窗口望着里面。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只是时不时会有人推着推车经过,亦或是脚步匆匆地路过。
降谷零一边听着这些杂七杂八的噪音,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想,雪川怜芽到底和五岛秀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刚刚询问诸伏景光的那些问题,如今又重新占据了降谷零的脑袋。他没办法忽略掉那些问题,就像他没办法忽略到雪川怜芽的奇怪之处一样。
降谷零不明白。
这段日子他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明白。
不仅不明白,也无能为力。
降谷零想,又是该死的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降谷零的双手垂在两侧,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他的眼睛执拗地盯着病床上隆起的那一团,心里汹涌着湍急的河流,河水流经四肢,流经身体上下每个角落。
情绪来得很快,几乎冲垮堤坝,席卷着降谷零的意识,让他无力去思考自己到底在痛恨些什么。
他没办法去细想,自己似乎冷静了,却又仿佛置身于滚烫的热水之中。
这样的情绪,和普通的生气或是愤怒似乎不太一样,降谷零想,但他也无力去分析这其间到底有何不同。
他无力的事情好像有太多了。
降谷零想。
就像他无力挽回宫野医生的离开一样,雪川怜芽让降谷零感受到阔别已久的无力感。
那种无力感,是他在雨天看着雪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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