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籁在半空,握刀右手猛拧急抖,内劲爆发,被钳的刀锋发出撕裂皮革的锐响,竟硬生生从巨掌中挣脱。
她身形甫落,毫不停顿,箭步掠至石柱后,一把攥住云萝冰凉手腕,声沉急促:“走!此物邪门,不可留!”
两人身形刚动,欲夺门而出——
“轰隆——!!!”
身后出来石破天惊的巨响。
巨大黑棺轰然炸裂,坚硬的乌木碎片裹挟浓烈黑气,如暴雨激射。
漫天碎木黑雾中,一道庞然黑影,挟窒息压迫,如挣脱地狱的太古凶魔,裂空而至,腥风厉啸,直扑二人后心。
脑后阴风袭至刹那,封灵籁左手闪电推出,柔劲将云萝送往三丈外石柱后。
她借一推反冲,身形如陀螺急旋,斩万难刀划凄艳弧光,迎空斩向裂空黑影。
“铛!”
金铁交鸣炸响墓室,刀锋与黑影相撞,火星迸溅,瞬间照亮一张狰狞面容——浑身覆满青铜鳞片的古尸,它空洞眼窝中,两团幽绿磷火剧烈跳动。
阴寒巨力顺刀身狂涌,封灵籁虎口登时再次崩裂,殷红血珠顺刀柄滚落,滴在冰冷地砖竟“嗤嗤”灼响,腾起刺鼻白烟。
“血…血……”巨尸喉间滚出沙哑低吟。
浑身青铜鳞片“咔咔”作响,缝隙渗出粘稠如墨的黑液。
黑液落地竟如活物般蠕动扭曲,蜿蜒出诡异轨迹,散发令人作呕的腥甜。
“阿姊!”云萝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后退,面白如纸,声带惊悸颤抖:“它在吸我精血...…”
话音未落,地上蜿蜒黑液陡然暴起。
数十道黑影撕裂空气,挟婴儿啼哭般尖啸,自四面八方噬向封灵籁。
封灵籁眸光冷冽如冰,足踏流云般,刀随身走,寒芒连闪七次,如银河倒悬,织成森然光网。
刀锋劈开突袭黑液,断流凄厉尖啸,却在半空诡异地扭动、融合。
巨尸趁隙猛扑,青铜利爪挟腥风,直掏封灵籁心窝。
封灵籁身形急退三步,后背撞上冰冷壁画,眼看退无可退,她银牙紧咬,舌尖精血混真气喷向刀身。
斩万难骤然红光大盛,刀脊古朴符文次第亮起,明灭如活物呼吸,一股灼热刚烈气息轰然爆发。
她挥刀再斩,赤红刀芒如血月横空,挟焚邪破秽之威悍然横扫。
“嚓!嚓!”
巨尸两条覆满青铜鳞片的手臂应声而断,断口喷涌而出的非是鲜血,而是密密麻麻、蠕动不休的漆黑蛆虫。
虫豸见风即长,眨眼化作无数手臂粗细、挥舞腥臭触须的怪蛇,嘶嘶噬咬而来,势如潮涌。
云萝强忍精血被抽吸的眩晕,忙将温润白玉箫抵唇轻吹。
一缕低沉呜咽的箫音幽幽荡开,音波过处,空气凝滞。
狰狞扑来的怪蛇如遭雷击,凶悍动作顿僵半空,触须痛苦抽搐。
箫声渐转急促,蛇群疯狂扭曲翻滚。
封灵籁觑准瞬息之机,一把攥住云萝手腕,发力冲向狭窄甬道。
奈何甬道入口窄如一线天,仅容一人侧身挤过。
身后,青铜傀儡关节发出牙酸摩擦声,巨尸脚步震得地面簌簌落尘,沧澜派弟子呼喝与火把光亮已逼近转角。
“走!”封灵籁不容分说,猛将云萝推向生死缝隙,刀尖顺势划地,溜出刺目火星,厉喝:“莫回头!”
话音未落,她已旋身迎敌,衣袂翻飞如决绝孤鹤,横刀挡在入口。
“铛!铛!铛!”
刺耳金铁交鸣在狭窄甬道轰然炸响,云萝踉跄挤入缝隙,前方幽暗深处,一点微弱磷火如风中残烛摇曳。
脚下泥泞湿滑,她跌撞奔逃。
身后狭小入口,火星如暴雨迸溅,那是封灵籁的长刀,正与铜皮铁骨的傀儡、断臂喷蛆的青铜巨尸缠斗不休。
“阿姊——!”云萝猛然驻足,泪眼回首。
透过泪光烟尘,她见封灵籁刀势攀至巅峰,银亮刀光化匹练飞瀑,凄厉破空声后,最前一具傀儡的青铜右臂应声而断。
沉重断臂砸落泥地,切口汩汩涌出乌黑浆液,腐肉腥臊与铁锈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沧澜派追兵的火把已照亮转角,扭曲人影在石壁上疯狂舞动。
封灵籁束发带早已断裂,鸦羽长发狂舞飞扬,几缕染血发丝扫过唇角,更添惨烈决然。
“走啊——!”她嘶吼中带着血沫腥气。
那血腥味仿佛也钻入云萝唇齿,痛得她心如刀绞。
她不想阿姊死!
更怕…怕阿姊知晓她深埋心底的欺瞒……
云萝指尖触到温润玉箫,一段尘封骨髓的旋律骤然清晰,
再顾不得许多!
云萝将玉箫抵唇,气息流转开来。
一缕箫音初时缠绵悱恻,如泣如诉——正是母亲所授的《长相思》。
继而音调陡转,激越高亢如金戈铁马,奇特甬道内的石壁将乐声反复折射叠加,竟在空气中凝成肉眼可见的涟漪波纹。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
青铜巨尸扬起的利爪骤然僵在半空,三具傀儡眼窝磷火明灭不定,地上嘶嘶怪蛇瞬间僵直如枯枝。
喧嚣杀戮的墓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凝滞,唯有穿云裂石、百转千回的箫声,在石壁间往复回荡,主宰方寸。
“小萝…?!”封灵籁惊愕回眸,正撞上云萝含泪带笑却无比坚定的眼神。
少女边吹奏边缓缓后退,玉箫尾端鲜艳的红穗,在昏暗中如跳动的火焰。
机不可失!
封灵籁眼中寒光一闪,袖中数点银芒无声激射,毒针精准没入冲在最前的几名沧澜弟子咽喉,惨哼未起,人已软倒。
她掠至云萝身侧,染血左手一揽,已将少女纤细腰肢紧扣入怀。
“抱紧!”
凛冽夜风猛地灌入口鼻,云萝惊觉,两人已冲出阴森墓冢。
封灵籁的轻功“踏流云”施展极致,身形在月下林间几个起落飘忽,如御风而行。
再回首,那令人窒息的赵家祖坟,连同纠缠的凶煞追兵,已然彻底隐没于重重叠叠的暗沉树影之后。
*
徽墨城,刺史府。
夜色浓稠,侵染重重楼阁。檐角铜铃在穿堂风中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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