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微垂着头,撇开了视线,“我需要你的阴阳眼来解决河神庙的事,怕你不同意才如此,合作吗?包饭。”
他看似很忙地将银箭收进乾坤袋。
“昨夜我将黄家小娘子送回黄宅,开眼瞧了,那黄员外确实身带黑气,但罗盘未探测出有妖物,想来是鬼物作祟,还有黄家父女对对方的态度很奇怪,表面父慈子孝但明显互相厌恶。”
他这会儿倒说得坦诚,都交代了,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
跟着自家小师兄总比跟着邢妖司一群陌生人好,至少小师兄的为人还是正直靠谱的。
“可我怕鬼。”苍清有些犹豫。
“饿吗?”李玄度从怀中取出用油纸包的胡饼,在她眼前晃了晃。
胡饼焦香诱人,苍清咽了咽口水,转念一想,李玄度的罗盘虽属于高阶法器,却只能探测妖物。
而黑气是阴物例如魂魄怨念、死气、鬼物等会带的一种超自然现象,除非鬼自己想让人看见,不然就得靠特殊办法,比如开眼,而开眼极耗费精气神,小师兄不识得她对她不仗义,她不能不仁义啊。
绝不是为了这一口吃的。
“也行,但先说好就合作这一次,事情结束,你还得把你的钱袋子给我,而后我们一拍两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以。”李玄度将胡饼递给她,又说:“你放心,有我在,百鬼莫近,定护你周全。”
“那我能与你睡一屋吗?我不抢床。”苍清咬着胡饼问。
“什么?”李玄度受惊不小,“想都别想!”
苍清泄气,“那你百鬼莫近,关我什么事?”
李玄度:“……”
苍清:“再说,有你在百鬼莫近,还怎么抓鬼?”
李玄度:“……”
他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很对,所以你来做诱饵。”
“???”苍清睁大眼,抱着胡饼,转身就走,“我突然想起明日还要早起去邢妖司上值,先走一步。”
后衣领被人拉住,苍清怒吼,“这是另外的价钱!!”
她的反抗丝毫无用,倔驴拽着土狗,使得都是吃奶的劲,苍清略输一筹,谁叫她没有灵力。
拉扯间,一个手掌大的卷轴从李玄度的袖中掉出来,苍清眼疾手快先一步拾起来,卷轴在她手中发出一阵金光,凌空而起自动打开,一尺来长的绢面上森罗万象,暗含乾坤。
印着各种稀奇古怪从未见过的生物图鉴,图形注释无不齐全,只是怪物总类繁多根本看不过来。
另还有十几个只有剪影的轮廓。
她的目光看向哪个,画卷便自动向她展示出详细的信息,她刚扫到一个名为“明视君”的怪物,还未来得及仔细阅读,卷轴就被李玄度收走,显然他刚刚也在愣神,说了句,“你竟真能将它打开。”
苍清疑惑:“为什么不能?你自己的东西,你如此惊讶?”
李玄度将卷轴收进袖中,回道:“这不是我的,我打不开,所以从未打开过。”
他打不开?她却能随手打开?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苍清看着卷轴上刻得“浮生卷”三字,脑海中想到今日在八字墙上看到的招子,压低声问道:“这难道就是官家在寻的画卷?”
“不是。”李玄度果断否定。
在她不信任的目光下,他解释,“真不是,官家在寻的画卷应当是幅地图。”
苍清眯起眼,“你那么了解,河神庙的事没那么简单吧?也和官家在寻的画卷有关?”
“嗯。”李玄度爽快承认,“我得到的消息,那偷走画卷的妖最后就出现在这附近。”
苍清来了兴趣,“你也是为了三百两赏金?”
李玄度:“不是。”
“那你图什么?”苍清歪着头打量,“难道寻到画卷官家会招你做乘龙快婿?”
“绝无可能。”
“你怎么会那么肯定啊?”
李玄度黑着脸道:“反正就是不可能。”
“小道长你长这么标志,对自己自信点。”
苍清想了想管他图什么,以小师兄的正义性子,无非就是除魔卫道、匡扶天下、以人为本,还能翻出花来?要算计也算计不到她头上。
再者小师兄的修为道行,什么妖在他手里都是飞灰,如果能顺利寻到官家要的画卷,三百两赏金,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她弯起眼笑道:“小道长,既然我们合作,那如果寻到了画卷,你又不要赏金,对公主也没兴趣,不如……”
“没问题。”李玄度同意的不假思索,“若寻到画卷,你同我一起去汴京面圣领赏,到时赏金归你。”
答应的这么快?有阴谋……
但苍清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想说的是“反正你不要赏金,不如把画卷让给我”,她现在是狼妖,不是从前的小狼犬了,才不要和他一个道士一起去汴京。
李玄度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画卷归你,你有能力保住吗?”
苍清:“……”
也对,这种得之可得天下的宝物有多少人和妖在觊觎,若是到了她手里,恐怕不出一天,她就尸骨无存。
“那再说吧,我先走了。”苍清身子转了一半,披帛又被人拉住。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她决定明日开始将披帛移除她的每日穿搭!
李玄度笑道:“苍娘子饼都吃了,随我去河神庙抓鬼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真是晦气!
等到了河神庙,远远就见一群人围在庙门口吵闹不休,还隐约有小孩子的哭声,看服制还有邢妖司的人,领头的是一位穿枣色公裳的青年郎君。
走近了便瞧见那打晕她的黄员外也在其中。
又听几个村民在大声嚷嚷,“你们官老爷捉妖惹怒了神明,受苦的是我们老百姓。”
“连月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要我们怎么活哦!”
“有钱办什么女子学堂,有什么用?这钱还不如接济我们。”
今日录用苍清的判官也在,他粗着嗓子喊道:“安静安静!朝廷拨下来的救济款,府衙已经分发出去了,不归我们邢妖司管,女子学堂那是我们胡主事自掏腰包办的,别胡言乱语啊!”
然而群情激奋根本安静不下来,虽然你一句他一句的很吵,但苍清仍是听懂了纠纷,昨夜她和黄莺儿跑了后,河神没被引出来更没毒死,今日村民便不知又从哪寻来一对金童玉女要祭河神,邢妖司的主事胡长生前来阻止,说决不能拿孩子冒险,两边就吵了起来。
两个小娃娃瞧着也不过二岁左右,穿着锦衣,张着嘴嚎啕大哭,都能瞧见小舌头。
那胡长生,二十五六的年纪,容貌清俊,说话声不大,却自有一番威严,“你们当真是为了毒杀河神,还是想用孩子祭神息事宁人,别以为本官不清楚,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祭完河神没有息怒,或是变本加厉又该如何?难道要年年祭祀?”
也有刺头,在自身性命攸关之际,也管不得其他了,“我们没读过书,不懂这些!只知道再不解决,不饿死也会被河神屠村!”
“你们没读过书。”胡长生冷笑,“难道也没有是非曲直了吗?!”
“你说这么多,倒是赶紧解决啊!邢妖司白拿那么高俸禄,却吃干饭。”
这话一出,更多的村民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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