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谡没说招待,自己揽着娘子进屋,却不想怀瑾脸皮厚,愣是跟了进来,明摆着人帮你处理了,你也该谢谢爷才成。
周窈看看面色不善的夫君,再瞅瞅细皮嫩肉的白面公子,打圆场道:“我这正好炖了只鸡,三公子若不嫌弃乡野做法,我这就端来。”
“那就有劳周娘子了。”怀瑾一副谦谦公子的有礼样,看在周谡眼里,只觉似曾相识,愈发反感。
周窈一离开,周谡更是没了好语气:“三公子此番在清河县逗留有几日,是否也该回家了。”
怀瑾并不计较男人的冷脸,仍好脾气道:“不急,难得碰到周兄弟这样的有缘人,我觉得还能再多逗留几日。”
“再逗留下去,三公子怕是就得永远留下来了。”
周谡语一出,怀瑾面色微变:“周兄此话何意?”
“能有何意,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见怀瑾沉不住气了,周谡心道到底是年轻,有得磨,手往上一指,语出惊人:“若我说,我是天上仙,预料到你怀家有难,特来相助,你信不信?”
怀瑾闻言一怔,随即拍了拍桌,哈哈一声笑起。这人当真有趣儿,大话张口就来,脸不红气不喘,果然是个人物。
然而,眼尾一扫,瞥到端菜进来的小娘子,怀瑾立马止了笑,不自在地咳了下,以极轻的声喃喃道:“娘子是仙,还能让人信个三分。”
习武过后,愈发耳聪目明的周谡听到这话,无声冷笑。
男人一脸的蔑视,不加掩饰,怀瑾面子挂不住,微愠。
此人实在可恼,在贵人面前,毫无敬畏之心,反而屡屡冒犯。可偏偏,他就好似中了邪,又是起了好胜之心,非要将此人拿下,老老实实为自己所用不可。
周窈不知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端了大盘鸡上来,笑意盈盈道:“这是我们秀水镇的做法,先烧后炖,三公子且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周娘子做的,必然是人间美味。”
女子肤似玉雪,梨花白面儿,两颊染桃花,美得灼灼其华,宜室宜家。
光看美人,就已经饱了。
“三公子过誉了。”
周谡将桌上酒壶拿起,又放了下去,只是放下的声响有些重,周窈注意力重新落回到自家男人身上。
在外人面前,周窈十分贤惠地给自家男人布菜道菜,看得怀瑾又是一阵眼热。
如此佳人,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惜了。
“这酒,也是好酒,三公子试试。”
男人的话将怀瑾从不平的情绪里拉了回来,然而心绪尚未平复,当即举杯就猛灌了一大口。
这酒好是好,香也够香,但辣,也确实辣,一大口入喉,除了香,怀瑾只觉喉头都要辣麻了。
“确是好酒。”天大地大男人面子最大,怀瑾压了压嘴里强烈的味道,仍是竖起拇指,强装镇定地夸。
周窈拿起酒壶再给贵客斟了一杯。
“三公子不知,这酒啊,虽没多少名气,却是花了酒匠十几年的心血酿造而成,用的是前朝失传的土法,酒香味浓,清透醇厚。且这酒匠不为名不为利,一年酿那么十几二十坛,只卖给有缘人。若无眼缘,便是掷上千金,也难买到。”
女子朝他望过来,眉眼带笑,眸光中是柔柔的春意,娓娓道来的软侬语调比这美酒还要甘甜,怀瑾只觉头晕晕,好似要醉了。
周谡看了,没说什么,默默拿了手边的空碗,倒了满满一碗酒液,笑着递过去:“若是个男人,就该用这大碗,大口干。”
当着美人面,怀瑾只能强撑,接过了酒碗,手一扬:“周兄,一起,大口干了。”
周窈感慨道:“三公子当真是英雄人物,可惜我家中不丰,出来一趟又花了不少银钱,不然定备上一桌更丰盛的菜肴款待三公子。”
“诶,周娘子客气了,我贸然而来,亦是打搅,哪能空手白吃。”酒过三巡,怀瑾飘飘然,手一扯,摘下腰间挎着的荷包,十分豪气地搁到了桌上。
“今日小爷身上只带了这些,算这回的饭钱了。”
权贵家的公子,只要高兴,出手也是极为阔绰。
周谡拿过荷包,在手上掂了掂,轻笑:“我亲手杀的鸡,我娘子亲自下厨,一个金元宝,怕是不够。”
周窈侧目,一个金元宝,可以买多少只鸡,她这个夫君,宰起人来,比她还狠。
“不够?”怀瑾也愣了,但见夫妻俩一脸认真地望着他,又觉下不了台,只能硬撑着面子道,“还缺多少,你说,明日我就叫下人送来。”
周谡只是笑笑,目光往下,落到怀瑾腰间挂着的玉制腰牌,扬了扬下颚:“既然是美酒,美食,自当以美玉来配。”
怀瑾的目光也往下,面色笑意淡去,逐渐转沉。
周窈此时惊叹一声道:“夫君,这玉牌可真好看,我可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
听到这话,怀瑾更觉小娘子可怜可叹。这般姿容,本该住金屋,穿华服,戴美玉,却跟了个乡野小民,不施粉黛,素衣素服,只是一块成色普通的玉,就能叫小娘子这般稀罕。
怀瑾一咬牙,把玉牌解了下来,往桌上一放:“遇见即是有缘,小娘子且拿去,当个玩耍。”
周谡拿过玉牌握在手上看了看,再看向喝得面颊通红的少年郎,总算有了点真实的笑意。
“三公子当真是爽快人,洒脱风流,自在随心,不为俗物羁绊。”
“是的呢。”周窈虽不懂自家夫君为何要这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玉牌,但夫唱妇随,迎合便是。
“好说,好说。”被夫妇俩捧着夸,怀瑾又稀里糊涂喝了一大碗酒,已是头晕脑胀,看美人儿都不那么美了,怎生了两个脑袋。
东西到手了,周谡起身打开门,让候在外面的侍卫进来把喝高的主子领走。
侍卫一看主子直拍桌面,大喊自己没醉,就知他醉的不轻。
“你怎能把我家公子灌成这样?”
质问的语气,令周谡亦是语气不佳:“三公子自己要喝,我还能拦着不成,治我一个冒犯之罪,你来扛?”
侍卫被堵得有脾气也发不出,只冷冷看了周谡一眼,也没多留意,搀起了自家主子,快速带离这种乌烟瘴气的破地方。
送走了贵客,周窈关上门,转身就问:“夫君为何非要这块玉牌不可?”
周谡将牌子收好,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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