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灵经过街上这么一折腾找到贾府已经临近傍晚,门口的小厮见柏灵终于来了,连忙笑脸笑迎。
“我们老爷可算是把您给盼来喽。”小厮做出请势,忙上前引路。
柏灵走进府里便听到了丝竹的声音,当她走入院中,便看见一个中年有些发福的男子坐在中间,一旁围绕着莺莺燕燕,一口一个老爷的叫着。
柏灵皱着眉走上前去,贾志诚看出她的不适,吩咐人都撤了下去,随后引她来到水榭,让人奉上了茶。
贾志诚一脸尴尬,过了会才露出讨好的笑:“偶尔纵情声乐,灵娘莫要见怪。”
“无妨。”
柏灵记着自己来的目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开门见山道:“不知贾掌柜继续供货的条件是什么?”
贾志诚接过一旁丫鬟手中的茶壶,走到柏灵身旁,殷勤地为她加茶水。
柏灵并不习惯别人突然靠近,于是侧身往一旁靠了靠。
面对柏灵的躲闪,贾志诚神色再次变的尴尬,放下茶壶后,脸上又堆起了笑,“灵娘,我心属你许久,只要你同意我娶你,我们的合作一切都好说。”
柏灵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贾志诚这算盘打得好,真嫁给他,这醉仙楼就成他的了。
纳了这么多妾,居然还要打她的注意。
醉仙楼暂时还要靠贾志诚,柏灵只好暂且压住了怒意,“贾掌柜,你我都是生意人,此事若真成,贾府的产业我是一定要参与的,我要的不多,至少一半?”
贾志诚原本堆起的笑脸瞬间黑下来,要他一半的产业跟要他半条命有什么区别。
柏灵见贾志诚如此,微微一笑,“看来我与贾掌柜并没有这样的缘分,不过,贾掌柜要是继续合作,我可让利一半。”
柏灵突然让利,贾志诚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柏灵见此继续乘胜追击:“若是贾掌柜不想合作,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贾志诚听后又是一阵变脸,醉仙楼的生意不差,让利一半不是个小数,他是个商人,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中断供应是因为色欲上头,想逼迫柏灵嫁他,实际不成他也有损失。
“灵娘如此爽快,我哪有拒绝的理由。”
“既已谈妥,契约我到时让小二送过来,贾掌柜刘不必送了。”
柏灵旋即转身离开,贾掌柜立即起身追了几步,见柏灵走远仍不舍地大喊:“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柏灵像是怕粘上什么脏东西,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直到出了府才缓下来。
待她回到酒楼时,天已大黑,小二刚收拾完酒楼,见她回来立即迎了上来:“掌柜,如何了?”
柏灵把经过告诉了他,让他最近多留意有没有做食材供应的人,大不了从远点的地方拉回来,也比让利一半给贾志诚好。
交代完酒楼的事柏灵才想起今日救下的寒子胥。
“今日我让车夫送了个人过来,在哪里?”
“在后院待着呢,我让他来见见你?不过来时我看他伤得有些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没请大夫吗?”柏灵说着抬步来到了后院。
“大家都忙着呢,也没空管他。”小孙心虚的小声嘟囔着。
“行了,你去请大夫。”
她记得这后院已经住满了,若说空房也只有那间空出来的柴房了。
伴随着门推开的吱吖声,柏灵果然看到了寒子胥的身影,他面容灰扑扑的,衣衫破烂,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衣服上满是血迹,看着受了不少伤。
这柴房四周昏暗,也没有床铺,是以寒子胥只能睡在地上。
寒子胥还有意识,见到柏灵第一时间要站起来,这是奴隶的意识,主人站着时,他不能坐着,寒子胥伤得太重,身体支撑不住,扶着墙壁站起来时又滑了下去。
柏灵见到他如此着急的想站起,立即走过去扶了他一把。
寒子胥身体变得僵硬,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柏灵忽然明白有些不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一会还是让小二把他扶起来比较好。
寒子胥靠着墙坐了下去,嘴唇动了动:“抱、歉。”
他的语气生涩,显然极少说话,但声音格外悦耳,像高山空谷中潺潺而下的流水。
柏灵不知道寒子胥为为什么道歉,只觉得他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可怜,“为何道歉?”
“失、礼。”
柏灵蹲下来,与他平视,“没关系。”
在月光下柏灵昳丽的面容熠熠生辉,她怜悯地看着他时,寒子胥有一瞬的失神。
寒子胥由疑惑震惊变得平和,原本幽深的眼眸渐渐充盈起来,这是第一次回应他的不是打骂,而是这样温柔的方式。
寒子胥点点头,收回了眼神,然后低下头,过了会又用润泽的眼眸看向了她,似不敢多看,只是一眼一眼的看着。
柏灵“......”
寒子胥这模样像是在怕她,柏灵只好耐着性子,向他承诺:“放心,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她会给寒子胥找个好去处,像话本中那样这一世再没有受欺负。
寒子胥听到这话想要解释,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点了点头。
未过多久,小二领着大夫来到了柴房,柏灵先退了出去,然后对小二吩咐道:“让他先住客房罢。”
按照话本里所说,寒子胥不会有事,今天这么一折腾她也着实累了,于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柏灵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思考该将寒子胥安排在哪里,醉仙楼一定不能让他待,最好是离她越远越好,可话本中她历雷劫之前,寒子胥一直待在她身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好地方。
柏灵想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翌日清晨,柏灵推开门,闯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柏灵本能的后退一步,再抬眸时便看见一张极为妖孽的脸。
寒子胥当时一身污秽,柏灵并没有看清寒子胥的模样,但仅凭借着这张脸她便知道他是寒子胥。
话本中寒子胥的样貌是极好的,她记着话本中提到寒子胥跟着柏灵后,醉仙楼经常有妙龄少女前来搭讪,就连醉仙楼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柏灵看着寒子胥豁然明了,的的确确有张好皮囊,不过与这样好看的皮囊纠缠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
“何事?”为了断绝与寒子胥有一点的联系,她的语气既平淡又冷漠。
寒子胥是奴隶,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感觉到柏灵的冷漠,心中炙热的火苗就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彻底熄灭。
“主人,我......”
主人?柏灵听到这两个字瞬间头大,“别叫我主人,我救下你并非是想要个奴隶,我只是觉得你可怜,你的身份已经是过去,现今你可以同正常人一样生活。”
寒子胥微微一愣,从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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