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一章 =
谢枝景突然出现,一把抓上布料,铆足了气力要将披风从舒意身上扯下。
舒意毫无防备,大力拉拽下,狼狈跌坐在地。
谢聿衡正同玄和向着这处走来,事情发生的始末,也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大步冲上前去,一把将谢枝景推开,急忙转身去确认舒意的安危。
“你如何?可有受伤?”
大约是因着谢聿衡永远都这么直接且明了的第一选择。
舒意先前的那些隐忍,那些可望而不可即;
那些永远身为局外人,去看别人的真情真心时,所积累起的点点滴滴委屈——
在此刻,统统爆发。
她红了眼眶,声音里带着哭腔。
“好疼。”
手掌撑地处,被刮蹭破一大片,此刻正火辣辣地疼;
脚腕也随着跌倒时,下意识的借力而扭伤。
舒意想要起身,又无奈跌坐回地。
谢聿衡将舒意一把横抱起,着急忙慌地就想要将人带去医馆;
却见舒意因这动作,霎时白了一张脸。
慌乱间,谢聿衡只得将人再次轻放回一旁的石凳上。
他蹲下身,单膝跪地,
“受伤的是哪一只?”
一边问着,谢聿衡一边抬起头来分辨舒意的神色。
随即像是忘了还有其他两人在场,只将那只受伤的脚搭放于他腿上,伸手就要去脱舒意的鞋袜。
舒意又惊又羞,瞬间红了一张脸,一边闪躲,一边用余光留意着一旁。
谢枝景勉强稳住了身形,抬头便看到二人如此亲昵又自然的举动。
她咬着牙,捏紧了拳,视线止不住在玄和与面前两人身上来回,心里只期盼着师傅能够做些什么。
“师兄!”
谢枝景未能如愿,只能不甘地再度出声,向二人走近几步,
“你、你……”
似是气急,连着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谢聿衡站起了身,舒意借着这空档急忙将腿给收回;
而他的衣袍上,正清晰留有方才舒意搭放时,所盖上的鞋印。
也不知是刺激到了谢枝景哪处神经。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谢聿衡,再看了看玄和,最后恨恨瞪向正扶着桌沿,挣扎起身的舒意。
“你不要脸!”
说着从身旁脚边捡起一碎石,向舒意砸去,
“不知羞耻!”
谢聿衡面色大变,想到此次带着目的而归的谢枝景,捏成拳的手背筋脉爆起,情绪已临边缘。
蓦地,那愤怒到止不住轻颤的手被人轻柔包覆。
满腔怒火被悉数浇灭。
谢聿衡稳住了心神,回过身,看向已经勉强站起了的舒意。
舒意一瘸一拐着向谢聿衡挪动了几步,站定至他身旁。
她看了一眼脚边那块不规则的锋利石子,原先正轻轻圈握着谢聿衡的那手,转而拢上他的手臂;
另一只手摊开,置于面颊与谢聿衡手臂之间,将脸轻轻贴上。
舒意因着扭伤的疼痛,借着这个方式,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了谢聿衡。
她笑起,神色温柔又笃定。
“怎么从不曾听你提及过——还有个‘小师妹’?”
谢枝景气得浑身发抖,转念又想到刚才谢聿衡那动真格的神情,便也不好再作为。
身后的玄和只静静看着不远处三人的闹剧,最终将视线落定于舒意的背影。
四目相对间,舒意无声宣告主权;
继而又稍稍起身,那手却是霸道地从谢聿衡的手臂挪向他的手掌,与之十指紧扣。
玄和却在这时突然开口,
“枝景。”
他一声轻唤,似是把三人画面前,那无形的屏障给敲碎。
“休得无礼。”
轰隆一声,是脑海里炸开的嗡鸣。
舒意的脸在听到名字的瞬间,血色褪尽。
谢聿衡于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舒意的不对劲,下意识认为是舒意身上的伤以及所受的惊导致。
他一手扶着舒意的肩,一手替她擦去额间的冷汗。
“是不是难受?我带你下山去。”
说着,伸手就要去横抱舒意。
“枝景?”
舒意一把拦住谢聿衡的动作。
“谢枝景?”
谢聿衡着实是被舒意这般面色神态吓到。
他慌里慌张,嘴里应着,
“是,是,谢枝景。”
接着,不容舒意抗拒,就要将她横抱起。
而这一回,谢聿衡并没等来舒意的阻拦。
随着肯定的答案落下话音,舒意失去了意识。
* * *
[ 目前进度:0%。 ]
[ 请宿主尽快回归主线。]
系统机械而冰冷的提示音在已经陷入昏迷的舒意脑海里,不知停歇地反复播放。
[ 请宿主尽快回归主线。]
[ 请宿主尽快回归主线。]
……
蓦地,一道声音反问道:
“如果我拒绝呢。”
迎接舒意的,是空旷到令人心慌的死寂。
昏迷前的舒意,只确定了一件事:谢枝景。
谢枝景本是舒意一本小说中的女二号,里头的戏份最为吸睛的部分,是她与大京朝两位皇子之间的情感纠葛。
谢枝景是个孤儿,被心善的谢家二老发现后收留,最终在寺庙内,同她的师兄一起长大。
十多岁时,谢枝景于寺庙内偶遇了自京都城而来的贵人。
就这样,一个孤儿被带回了国都,摇身一变,成为侍郎府早年间因后宅斗争而丢失的嫡出小姐。
至此,谢枝景开始正式掺和进剧情主线。
但,更为重要的是——
谢枝景的师兄。
那个对于谢枝景而言,如同白月光一般存在的师兄,患有心疾;
最后,双十年华都未到,便因着心疾的发作,撒手人寰。
而谢枝景也并非是真正的嫡出小姐。
只因那一张极其相似的面孔,才被有心之人安排进了侍郎府内。
作为交换条件,正是一瓶据说能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可惜,皇城内并无闲人。
谢枝景很快就被识破,药其实也只是个让她死心塌地卖命的幌子。
最终,连着那白月光师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对于全文来说也好,对于当时书写剧情的舒意也罢;
那白月光师兄只是个推动剧情,甚至连着名字都不曾有的边缘性角色。
可现下,他是个活生生、真切切的人。
他与她相处,逗她笑、拥她入怀、站在她的面前,一声声唤她——
“舒意”。
他高兴时,眉眼张扬,肆意耀眼;
他委屈时,会不知所措地牵起她几根手指,指尖轻捏,唤她名字;
他慌张时,会结结巴巴,焦急无措,却仍真挚着一双眼,牢牢将她锁定。
那一声声“舒意”最终化作丝线,缠绕心头。
只要她生出些许退却或是不坚定,就会被这些细长而绵密的情感,缓慢收紧,勒出血痕。
那些直白而炙热的感情用疼痛来提醒着她,只有那么一次,不可以再当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真心的——
懦夫。
[ 请宿主尽快回归主线。]
随着机械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冒出,床上的舒意也一并缓缓睁开双眼。
她低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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