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慈漂亮的眼睛水雾濛濛。
怎么有人能这么无耻?
在佛堂里衣冠楚楚,眉目斯文地说要给她做奸夫。
她想和他好好讲话的,就像之前那样哄着他、骗着他,可奸夫二字的冲击来得实在太大,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微喘的,“才不是。”
她颈子上那只大手一顿,漫不经心的声音随之而来,“不要奸夫?好,那就做丈夫。”
他突然掰过她的脸,分出拇指压住她吓的快速抿起的樱唇,撬开唇缝探了进去。
慕容怿打量她被撑得无法合拢的唇瓣。
濡湿,饱满,形状优美,颜色好看。
尤其她轻颤的黑睫正在不断往下滴落眼泪,配上嘴角微微溢出的甜津,场面说不出的哀艳,让人想就着那股淡淡的甜丁香味抵进去。
她还在挣扎,嘴唇里两排小小的贝齿虚张声势,想来咬他的拇指。
慕容怿垂眼等她咬过来。
微痛。
然后是大量的酥和麻,从她嘴里裹上他的指尖和尾椎。
慕容怿的眼里这时微微带点笑,他突然唤她,“溶溶。”
她被教养的很好,那么温柔,流着眼泪还是下意识嗯了一声。
声音小小的,很柔软。
牙齿随之张开一条能容纳他的缝隙。
慕容怿眼眸一深,低头吻了上去。
他比她高出太多,迁就着俯身,也必须要她仰头配合。
奈何她并不怎么配合,牙齿毫无章法地乱咬他的舌头和唇,想把他抵出去。
慕容怿这时候,略微体会到一点奸夫和丈夫的区别。
如果他是她的丈夫,她一定不会咬得那么狠。
慕容恪死的不冤。
他尝到了一点铁锈味,来自于他,但很快被她甜津津的味道冲淡。
这种感觉好似少年时第一次吃螃蟹,鲜美地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但饱满雪白的肉都藏在嶙峋尖锐的壳膜里。
他不得其法,吃得痛苦且欢愉。
映雪慈被他吻得牙齿打颤。
从她低垂的眼帘看去,刚好能看见他低头吻她时,背后脊梁弯起暴力而优美的弧度。
她几乎站不住。
慕容怿体贴地扶她站好,发觉她脸颊边的雪纱随歪倒的姿势笼上她半张小脸,圣洁的让人心痒。
缺氧的眼神,醉了一样茫茫地望着他。
黄昏里,光线朦胧,她仿佛一顶镶嵌在赤金冠上的顶珠,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晕。
他像受到了什么蛊惑,抬手用指背蹭她的脸。
蹭着,动作也就控制不住地发狠起来。
映雪慈鼻尖溢出的细碎哭声,被慕容怿一滴不剩吞了下去。
很长时间后,慕容怿松开她的肩膀,低声教她:“溶溶,呼吸。”
映雪慈温暖的胸脯匆匆起伏起来,疲倦的眼睛覆下,脸色苍白,唇肿而红。
他从她微微翕动的嘴唇里读出两个无力的字眼——
无耻。
慕容怿低眸看着她。
原来这都算无耻,那以后岂不是眼泪都要流干?
酉时三刻。
上清观的女冠妙清,匆匆离开了云阳宫。
她随师姐师姑们入宫,被分到崔太妃的云阳宫为她祈福占卦。
崔太妃是个十分啰嗦挑剔的人,拉她问了许多有的没的。
她本来酉时就该出宫了,硬生生被拖了三刻钟。
出宫前,还要顺便去建礼门那儿的小佛堂把礼王妃抄写的经文带出宫。
已经酉时三刻,也不知王妃还在不在那儿。
妙清气喘吁吁赶到小佛堂,见大门紧闭,里面幽幽一盏烛光,像是有人。
她小心翼翼走上前,拍了拍门。
里面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些微含混的女声,低婉好听。
“……等一等。”
片刻门打开,一道纤弱柔美的身影走出,手里捧着一叠抄写好的经文。
廊下光影昏暗,她素素地站在那里,雪纱拂肩,柔和的脸廓精致娴静。
身上的衣裳虽素,却是昂贵的提花绢。
妙清一眼就认出她是谁。
师姐说过的,礼王妃映氏仙姿佚貌,哪怕先前不认得她,只要见过一面,自然就会知道她是谁了。
妙清接过经文,松了口气:“差点就误了时辰,王妃怎地这么晚还不回宫?”
她见映雪慈生得纤弱,天都黑了还在抄经,身体哪里吃得消,好心得提醒道:“王妃不要熬坏了身子,少抄一点也无妨。”
“既是为亡夫超度,自然要心诚。”
映雪慈柔声说着,一缕长发不慎散下来,被她雪指随意挽起,露出清婉出尘的侧脸。
妙清才瞧见她的唇,格外的鲜红,唇珠润润地嵌在唇缝里。
像才喝过水,来不及擦拭便走了出来。
妙清忍不住在心里懊恼,她方才敲门时是不是太着急,吓到了王妃。
可王妃一点也不生气,和云阳宫苛刻的崔太妃截然不同,王妃温柔又漂亮。
难以想象这样的女子,竟然会沦为崔太妃的儿媳。
“那王妃,我明日再来。”妙清接过经文道。
“劳烦小道长了。”
映雪慈不知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眼睫轻颤,“如果可以的话,明日……烦请道长还是这个时候来吧。”
妙清只当她想多抄点经文,不疑有他地答应下来。
捧着经文离开时,她瞧王妃还身影默默地站在廊下,翩然美丽,忍不住回过头多望了一眼。
余光掠过佛堂暗暗的窗户。
透过模糊的烛光,她隐约看到里面映出一个高挑修长的男人身影。
王妃所在的佛堂里怎么会有男人?
她一定是看花了眼,那应该是宫里常用的摆设灯架,才不是什么男人。
映雪慈回到含凉殿,蕙姑摸她的手有些凉,让柔罗备热水给她沐浴。
沐浴后,蕙姑替她擦拭湿发。
映雪慈今天有点累,靠在椅背上阖眸休息,衣襟松松地笼着肩膀,颈后连着锁骨,一片如雪的白。
蕙姑心细,望见她锁骨上不算明显的一处红,轻声道:“溶溶,这儿怎么红了?”
映雪慈茫然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面前的铜镜上,失焦了一瞬。
待想起这红痕的来历,她的身体悄无声息地绷紧。
仿佛回到了佛堂寂静的午后,空气黏滞,呼出的气息在鼻端凝结成水珠,嘴角撑地发酸,舌尖被吮地微微发痛。
小幅度的挣扎遭到轻易镇压,被他掌着后颈。
更深。
“佛堂那儿蚊虫不少,许是被叮咬了,阿姆,无妨的。”她不动声色拢紧衣襟,长发柔柔地垂下来。
蕙姑虽然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取来百花露替她抹上。
映雪慈垂眼,不打算将此事告诉蕙姑。
一是怕她担心,二是很快便要离开,不必徒添烦忧。
“阿姆,可曾打听到修慎的归期了?”
她抱膝坐在圈椅里,声音一贯的温软。
蕙姑给她擦头的双手一顿,忽然沉默。
映雪慈是她养大的,怎会察觉不出她的不对劲,抬起头,纤细的手指搭上蕙姑的小臂,“阿姆?”
“溶溶,我正想着,要如何将此事告诉你,杨公子他——”
蕙姑深深皱起眉头,望着映雪慈柔婉充满期待的小脸,忽然心头一涩,话到嘴边不忍再说下去了。
她期待了这么久,忍那崔太妃那么久,就只有这一个盼头。
若她知道杨修慎已经、已经……溶溶要怎么办?
映雪慈的眼神一点点黯了下去。
面色犹豫,吞吞吐吐,蕙姑平时从不如此,能让她这般踌躇,除非是杨修慎出了什么大事。
“阿姆,”映雪慈抿了抿唇,轻声:“是不是修慎出什么事了,你不必瞒着我。”
蕙姑知道瞒不住她,长叹一声,“我今日去打听,才知道五日前海上突然起了风浪,杨公子所乘的货船被风浪掀翻,一船的人和货都沉了,一个人都没能回来!”
映雪慈的脸色,骤然惨白,牙齿咬紧嘴唇,连咬出血都没有意识到。
“溶溶,溶溶,你别吓阿姆!”
蕙姑一连唤了好几声,映雪慈都不应,整个人细细地颤,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蕙姑吓得扑上去抱紧她,摸她惨淡的小脸,触手冰凉。
这时映雪慈终于缓过神来,睁开漉漉的眼睛,抱住她的胳膊说:“我知道了,阿姆。”
“我们想法子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见着尸体,便不能妄下定论。他是为我求药才去的大食国,如果不是因为我,便不会出事,阿姆,是我对不住他。”
映雪慈的眼里涌上水光,她强忍抽噎,顾不得没穿鞋就跑去翻出她装体己的匣子来。
她不缺金银,慕容恪给过她很多很多,拔下发髻上的玉簪,手腕上的玉镯,塞进蕙姑怀里。
她出不了宫,父亲兄长更不会帮她,她只能托蕙姑去宫外找民间的好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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