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宗,议事堂。
白发苍苍的女子身着锦缎长袍,长袍上绣着盛开的茑萝花,用料朴素,绣工却十分精湛,仿佛风中盛开栩栩如生。
她脸上满是皱纹,眼睛依然清澈如孩童。
“凌阳兄,我此番前来是为了近日一些离奇的传闻。”
凌阳子善解人意地笑着,颔首道:“鹤眠但说无妨。”
江鹤眠站起身,向外遥望,依稀可见远山苍翠。
“岁忧谷中,云墨可还安好?”
凌阳子眼神闪烁,皱着眉头叹道:“那不像样的谣言竟都传到凡间去了。”
江鹤眠转过身,她笑得和蔼也不说话,定定地等他回答。
凌阳子心下暗骂,自百年前,有个疯子散尽家产创立南阳江家,只为收留流浪的孤儿。
江家发展到现在,那些受过恩惠的孤儿们早已遍布仙门。
就算是妖族,也对凡间的南阳江家礼敬三分。甚至有说法,江家是“第七十三门”。
这帮人最护犊子,之前江云墨身死因为是暴露妖族身份的江玉尘所为,而江玉尘又在江家待过,他们才没追究。
今天可就不好糊弄了。
“自从那两个孽徒叛出师门后,天剑宗守备更加森严,绝不可能有人潜入岁忧谷盗走尸身。”
“况且,那孩子生前敬我爱我,我这个做师尊的没为她报仇雪恨,只能亲手将她安葬。云墨的墓若是动了,我肯定第一个知晓。”
言辞恳切,听者动容。
江鹤眠看他眼神悲伤,声音哀恸,想到他那几个徒弟的现况,也不免唏嘘。
凌阳子见她神色动摇,接着说道,
“我理解江家的顾虑,但既然当初和那两个孩子有缘,作为师尊必然是尽心尽力地教导。只是奈何江玉尘暗藏妖族身份,云墨又……不知鹤眠可曾听说过魃?”
他话头一转,引起江鹤眠好奇,凌阳子继续说道:“魃可以伪装成别人样貌,甚至修魔修仙的气息都能以假乱真让人无法分辨。”
“传言说云墨死而复活,但您应该不会被荒诞的传闻蒙骗。就算是仙门也没有这样有违天道的法术。风逍既然逃去了魔界,我现在怀疑她一早就与魔族有勾结,用魃来混淆视听,掩盖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江鹤眠眼神微动,脑海中浮现那个少年的样貌来。江家远离仙门,此次若不是因为云墨的离奇传闻家主派她来天剑宗,都不知道风逍早已叛出师门逃往魔界了。
再一想那江玉尘也跟着去了……江鹤眠长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
凌阳子见状掩住喜色,痛心道:“是我没教好徒弟!”
江鹤眠忙出言安慰,“凌阳兄又怎能料到她会是这样的人。风逍自小率性磊落,谁曾想长大后会变了个样儿。”
两人互相劝慰几句,末了江鹤眠称还有事去灵虚山,便告辞了。
她一走,凌阳子便传音六位长老,
“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准备水陆法会。如果有人拜见,就劳烦师弟师妹们了。”
长老们的声音从灵碟接连响起。
凌阳子满意地笑了,水陆法会不能有任何闪失,再有这种不长眼的,就交给那几个老家伙应付吧。
他慢悠悠地向静虚洞府踱去。
累阳子在炼丹房听了这话,便觉得再去找掌门师兄不妥。累阳子抖抖衣衫,将袖上的丹屑清理,打算亲自去一趟灵虚山,找秦言问个清楚。
夜喜殿,天顶被掀了后,冬荣和封离不动如山,两人品着美酒,坐在废墟之上,津津有味地欣赏莲音和伏岐打架。
桀涯的心思全在天剑宗的两人身上,眼神阴暗。
“你明知我早就想和那风逍斗一斗,是不是故意的!”
莲音刚才打到一半,发现传言中的龙吟剑确实不俗,正想使出全力一战,恍惚中瞥见伏岐的笑来,才知道上当了。
不管能不能打过风逍,之后她都得重新炼化失控的杀气。到大比的时候,甚至都有可能进入不了争夺宗主之位的秘境。
伏岐闪身躲过莲音的双刀,面具后的眼睛闪过嘲弄,“是我逼着你去挑衅?自己没脑子反倒怪起我来。”
风逍听这两人互骂,结合前世了解到的五阴杀道,大概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见莲音出手越来越快,身上的杀气也越来越浓,不解地说了一句,“你现在和他动手,不还是中计了?”
“噗嗤——”冬荣笑出了声,莲音神色一僵,立时收了双刀,不忿地哼了一声,盘腿坐在了桌上。因为周围已经被劈砍得没处落脚了。
伏岐暗骂风逍多嘴,冷笑一声也坐了下来。
风逍见断壁残垣,能跑的全跑了,就剩下这几个人精,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来。冲封离拱手道:“我们先告辞,要事明日再商讨。”
她没说商讨什么,但封离听了出来,他看着周围心里就烦,摆摆手,
“行吧,我这夜喜殿啊……唉。”说完狠狠剜了莲音一眼,夜喜殿一年修八十次,九十次都是因为这个武痴!
莲音一个不服就要冲过去,想到又要中计,顿时骂骂咧咧。
冬荣见着有意思,煽风点火逗弄她。桀涯瞅着封离贴着冬荣的样儿就来气,撩袍子打算回长信宫。
风逍听着那几人互相讥讽,拉着江玉尘就要远离是非之地,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
“以为是天剑宗,就敢只身闯入五阴魔城吗?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所有人耳朵都竖了起来,他们差点忘了这两人是天剑宗的。
江玉尘面色不善,看向说话的伏岐,“关你底事?”
想到刚才这人挑起师姐和那金面女人的争端,他就觉得此人碍眼。现在一听这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肯定又憋着什么坏水。
冬荣挑眉,没想到这人看着冰清玉洁,也会说糙话。
风逍笑了起来,“听说修偷道,可以窃取天下玄机。可我看宗主大比的时候,伏岐城主这修为,未必能争得过其他几位啊。”
大比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一听风逍这么说视线全聚集到她身上。
“你刚才问的,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消息如此滞后,可见功力仍需精进。”
“现在七十二门里,我风逍可是魔头来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座上几人彼此对视,皆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冬荣颇有兴趣,招手道:“有意思,你过来细细讲清楚。”
伏岐一皱眉,莫非火睛小人又偷懒了?
风逍笑着就要上前,突然身子晃了晃,眉头紧皱就要倒下。江玉尘急忙揽住她,焦声问道:“怎么了?”
剩下几人眼神微动,封离一挥手,出现四个貌美的小侍从,“你们两个把醉了的那个扶回乐乎阁。你们,去伺候好贵客。”
那几个侍从一见他俩都是一副好皮囊,心中暗喜就要迎上去。结果被江玉尘眼中的杀气吓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风逍趁机捏了捏他的手,江玉尘心下一松,垂下眼帘。小侍见状彼此使了个眼神,一左一右从江玉尘手里接过风逍。
“美人无数,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冬荣见江玉尘频频回望远去的风逍,淡淡说了一句,只不过说完又扫了眼封离,让人不知这话是说给他俩谁听的。
江玉尘漠然坐回原席,剩下两个侍从刚要近身,就被他冷漠的眼神吓得一动不动。他佁然不动,也不说话,垂着眼余光却打量着那几个人动向。
“没意思,走了。”
歌舞美人都没了,嘴也斗完了,伏岐和莲音双双离开。冬荣和封离浑不在意眼前废墟一片,两人耳鬓厮磨,视另外两人为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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