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你怎么来了。”酒店的茶厅里,陈麒快走两步,伸出双手,一副小辈的恭敬姿态。
原本坐着的中年男人也起身,顺势伸出手,和他交握。
“来看看,今儿个葬礼没去,白叔要给你道歉啊。”白总一副长辈关怀的模样,关切道:“你妈怎么样了?”
“休息了。白叔见谅,她好不容易睡着,我不敢吵醒她,怠慢您了。”陈麒仿若没听出来,依旧恭敬。
白总听话话中意思,心里叹息:鲁国君的身体怕是还没好。
“好好照顾她。唉,咱们这些大老粗,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儿女孝顺、家庭和睦嘛。你爸走了,有啥事儿和我说,跟以前一样,没变!”
“谢谢白叔,等事情了了,我们再登门拜访。”
“啥拜访不拜访的,我当年跑大车的时候,一日三餐你家吃,嫂子做好给我放车上,热热就行。唉,人老了,爱提当年,你们年轻人该不乐意听我讲古了。”
“白叔说的哪里话,我年轻,还要叔叔伯伯们多提点呢。”说话的功夫,刚才点的茶水点心送上来,陈麒接过茶壶,倾身给他倒茶。
白总拿着茶杯摩挲杯壁,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既然你这么说,白叔倚老卖老,问一句,小卢的事情你们什么打算?”
陈麒反问:“白叔给卢婉嫚打听消息来了?”因他是笑着说的,白总拿不准这是质问还是玩笑。
“没有的事儿,就是问问。她品行上有缺,你妈要给她个教训,我也赞成。可我想着,她在公司十多年,羽翼丰满,你要是贸然出击,恐怕不能见效啊。”白总试探着问:“我也找人打听了,你爸的遗产,你妈拿一半,剩下的你们兄弟姊妹四个再均分。现在资产都还冻结着,我就怕卢婉嫚鱼死网破,害得你们母子拿不到应得的。”
“多谢白叔想着我们,拿不到就拿不到吧。您也说了,人活一世,求得简单,我能吃多少用多少?以前我爸在的时候,我也没天天鲍参翅肚,反倒是我妈天天受气。”
白总赞同地点头,“是,人活一口气。我也老了,总盼着儿女和睦,你爸和我一个岁数,想必念头差不多。”
陈麒生气道:“不说我爸还好,说起我爸,她就更脱不了干系!我爸以前本分做生意,最多随大流润滑润滑,您还记得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往深里陷吗?”
“你是说?”白总大惊,身体往前倾。
陈麒摇头,“没有证据,这里头水深。您不是外人,我家那些烂事儿,也不怕家丑外扬。当初我也查过卢婉嫚,她可不简单,可惜我爸护着,我和我妈才去了四川。”
“唉!你爸糊涂,为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毁了家业。要真是这样,白叔也不能干看着,你放心,白叔是站在你这边的,一定让姓卢的付出代价。”白总义愤填膺,大有把陈麒当亲侄儿的意思。
“谢谢白叔,人情冷暖,出事儿了才知道您的格局,真仁义啊。”陈麒起身,微微鞠躬,被白总一把扶住。
两人又说了一些家常,白总起身往外走,小声提点:“好牌捏手里不用,相当于没有。你爸要给你留的后手,赶紧拿出来把姓卢的按死。”
陈麒遗憾摇头,一脸伤心落寞,“他心里哪儿我们,一句话没留。”
白总拍拍小伙子瘦削的肩膀,鼓励之意尽显。
陈麒上楼,鲁国君坐在茶桌旁翻看资料,“白树德来干什么?”
“打探我爸留没留后手。”陈麒把他们的交谈和妈妈详细说了。
“指导组那边来到电话了,问一些细节,我是真不知道,让他们问卢婉嫚去了。如今,大家的关注都在原配大战小三上,也好。”鲁国君说起这些,依旧不悲不喜,她的情绪,好像被药物带走了。
“我也这样想,还不是时候。”陈麒手里的确有东西,但还需要观望。
自古以来桃色新闻最吸引眼球,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鲁国君、陈麒不能动,他们经不起报复。
鲁国君看着憔悴许多的儿子,摸摸他消瘦的脸颊,“这边的事情短时间出不了结果,你先回去上课吧,学业重要。”
“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陈麒不放心,她妈妈过年期间被气了一次,如今还吃着药,当真不敢留她一个人。
“我带着律师、助理、保镖留下,你进出也让保镖跟着,不能大意。”鲁国君早年也曾略阵,小煤矿上打起来,后厨烧饭的女人们提着菜刀锅铲也要上。
“嗯,你也是,平安最重要。”
鲁国君把手上的材料合拢,“指导组进驻,威慑力大增。对面也不确定我们有没有把柄,轻举妄动不值得,情势还没坏到那一步。”
陈麒看着母亲条理清晰地分析形势、整理文件,心中升起无限哀怜。他走过去,蹲在妈妈跟前,抬头仰望着她:“妈,等事情结束了,你也开家公司吧,你工作的样子很好看。”
鲁国君幅度很小地勾了勾唇角,“好多年不工作,去年上班不会用电脑,感觉跟不上时代了。”
“电脑只是工具,人脑清醒就行。妈,这些年,真的可惜了。”越长大、心智越健全,越明白母亲的不容易。陈麒看着妈妈,心中百味杂陈。都说男孩儿不容易共情母亲,可陈麒却深深感受到妈妈的不易。陈大伯不是个例,他们自信认为儿子和他们是一伙的,老男人总以为新时代还能妻妾和睦、非同母所处的兄弟姊妹相互扶持。
“好,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回上海重新开始。”鲁国君咨询过律师,专案专班的办理,三个月内,陈大勇的案子一审应该能宣判。到时候,就能知道这次反腐的力度有多大,值不值得他们倾力配合。
上海,校园里,竹青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拉住陈麒室友,“黄一舟,这么巧啊。”
“你好。”黄一舟转头,礼貌打了个招呼。他是陈麒那个话少却毒舌的室友,一派技术大佬的端严气度。
竹青直入主题问:“这两天怎么没看到陈麒?”
黄一舟的表情瞬间难以形容,“请假了。”说完,也不多寒暄停留,快步离开了。
“哦哦,好的,谢谢啊。”竹青讪笑,小跑到楼梯间掏出电话,“陈麒,你还好吗?”
“消息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看来世上真没有秘密。”陈麒的嗓音里仿佛有含笑的叹息。
“别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样?姑姑是不是生病?”竹青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儿,但她知道陈麒不会莫名请假。
“我妈还好,我也好,他死他的,我们活我们的。”陈麒故作洒脱。
“谁死了?”竹青突然提高嗓门。
“你不知道?”陈麒反问,又反应过来自己不打自招了,只能说实话:“我爸自杀了。”
“你现在哪里?”
“不用,我很好……”
“我问你在哪儿!”
“大同,希尔顿。”
“知道了。”竹青挂断电话,马上查机票。
竹青刚把行李收拾好,汤嘉岷的电话突然打过来,没有丝毫铺垫,通知她:“明天我约了雅鹿的王总敲定项目,以后雅鹿的项目由你负责,明天务必也出席。”
“明天我有事,你出马没问题,我就不去了。”竹青推拒。
“不行,这么重要的项目,你作为负责人,必须到场。竹青,不要任性,你一直非常支持我。”
竹青从“不要任性”四个字里听出了端倪,坦白道:“汤总,员工总婚丧假吧?我姑父死了,必须回去。”
“竹青!陈麒没和你说清楚现状,你知道他爸陷进多大的麻烦里吗?你是土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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