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一层薄薄的金纱,温柔地覆盖在别墅的屋顶上,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鸟鸣声清脆悦耳,此起彼伏,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将新的一天唤醒。
林琪琪穿着粉色的卡通睡衣,抱着她的兔子玩偶“小白”,踮着脚尖,轻轻跑到林清的房门口。今天是周末,她早就盘算好了要拉着五哥一起去小区的花园里玩,顺便给他介绍自己认识的小伙伴,还想问问他开学后能不能和自己、还有新认识的同学一起组队学习。她抬起小小的拳头,轻轻敲了敲房门,声音甜糯得像浸了蜜:“五哥,五哥,快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咯!”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林琪琪愣了一下,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五哥?你醒了吗?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去花园玩,还要去吃街角的那家甜品店呀!”
依旧是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鸟鸣声在空气中回荡,偶尔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几声汽车鸣笛。
林琪琪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平时这个时候,五哥应该已经醒了,就算没醒,敲门也会有动静的。难道是昨晚睡得太晚了?还是身体不舒服?她抱着兔子玩偶,歪着小脑袋,犹豫了片刻,然后轻轻转动了门把手。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五哥,我进来啦!”她小声说着,踮着脚尖走进房间,生怕打扰到可能还在睡觉的林清。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窗帘没有拉开,只有零星的晨光从缝隙中钻进来,勉强照亮房间的轮廓。林琪琪下意识地走到窗边,想要拉开窗帘,却在转身的瞬间愣住了——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棱角分明,枕头摆放端正,甚至连床单都没有一丝褶皱,显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五哥不在房间里?
林琪琪心里咯噔一下,一丝不安悄然升起。她抱着兔子玩偶,在房间里仔细地找了起来。衣柜里的衣服摆放整齐,林清昨天穿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并没有被拿走;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都在原位,毛巾还是干的;书桌前的椅子上空荡荡的,只有桌面上放着一卷泛黄的宣纸,旁边压着一块小小的镇纸。
“五哥?五哥你在哪里呀?”林琪琪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焦急地呼喊着,甚至趴在地板上,看了看床底和柜子底下,都没有发现林清的踪迹。
可是,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林琪琪越想越害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五哥会不会是走了?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她这个黏人的妹妹,也不喜欢大姐和妈妈?他刚到家里没几天,会不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她越想越委屈,转身跑出了房间,一边跑一边喊:“大姐!妈妈!五哥不见了!五哥不见了!”
林欣和林彩玲正在餐厅准备早餐。林欣穿着简约的棉麻家居服,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正在摆放碗筷,动作优雅而利落;林彩玲则系着米白色的围裙,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皮薄馅足,香气四溢,紧接着又端出一碗小米粥和几碟开胃小菜,都是林清昨晚无意中提过想吃的清淡口味。
听到林琪琪带着哭腔的呼喊声,两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迎了上去。
“琪琪,怎么了?慢慢说,别急。”林欣蹲下身子,轻轻扶住林琪琪的肩膀,语气温柔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是不是摔倒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林彩玲也凑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伸手摸了摸林琪琪的额头:“是啊,琪琪,发生什么事了?哭得这么伤心,谁不见了?”
“是五哥!”林琪琪扑进林欣的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浸湿了林欣的衣角,哽咽着说道,“我刚才去叫五哥起床,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我推开门一看,五哥不在房间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我在房间里找遍了,衣柜、卫生间、床底都找了,都没有找到他……”
“什么?”林彩玲的脸色瞬间变了,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林清刚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才刚到家里感受到一点温暖,他会去哪里?会不会是因为不适应豪门生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所以悄悄离开了?还是遇到了张玉龙那些人的残余势力,发生了危险?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心乱如麻。
林欣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心中同样充满了担忧。她比母亲更了解林清的性格,表面看似隐忍,实则内心敏感,或许是昨晚的字画让他有了什么想法?又或者是他还没完全放下过去的戒备,想要独自去做什么事情?她轻轻拍着林琪琪的后背,安抚道:“琪琪别哭,可能五哥只是早起出去散步了,或者去买什么东西了,忘记跟我们说了。我们再在家里找找,说不定他留下了什么线索。”
“可是我已经在房间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他!”林琪琪哭着说道,“而且五哥的手机也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带走!”
林欣和林彩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更深的担忧。手机都没带,说明他可能走得很匆忙,或者根本没打算短时间内回来。
“等等!”林琪琪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林欣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回林清的房间,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宣纸,“大姐,妈妈,你们看这个!这是我在五哥的书桌上发现的!昨晚我去他房间送牛奶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呢!”
林欣和林彩玲连忙凑过去,接过那卷宣纸。林欣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只见上面写着《过零丁洋》的诗句,字迹虽然工整,却缺乏文天祥书法中独有的苍劲豪迈之感,笔触略显轻浮,落款处写着“文天祥”三个字,墨色新旧不一,看起来像是一幅仿品。
“这是……”林彩玲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小清昨晚出去了?他去哪里弄来的这幅字画?”她了解自己的小儿子,以前在乡下从未接触过这些古董字画,怎么会突然带回一幅仿品回来?
林欣仔细地看着这幅字画,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宣纸,若有所思。她想起昨晚睡前去看林清时,他房间的灯还亮着,当时并没有这幅字画,看来他是昨晚深夜出去,回来时带回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深夜出去?又为什么要带回一幅仿品字画?如今又突然不见了踪影,这一切都透着蹊跷。
“妈,你在家再带着琪琪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小清留下的纸条或者其他线索,尤其是他可能去过的地方。”林欣的语气变得沉稳起来,迅速做出安排,“我去小区物业问问,看看能不能查到小清昨晚出去和今早的监控录像。另外,我联系胡文,让他带着人在小区周边和附近的街道找找,有消息立刻互通。”
林彩玲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丝毫未减,但也知道现在慌乱没用,只能冷静下来寻找线索:“好,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诉我。琪琪,我们再去五哥房间看看,说不定他留下了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痕迹。”
林琪琪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跟着林彩玲再次走进了林清的房间。母女俩仔细地检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林彩玲翻开了林清的书桌抽屉,里面只有几本空白的笔记本和几支笔;林琪琪则在床头和书架上仔细摸索,希望能找到一张纸条或者任何能表明林清去向的东西。
然而,一番寻找下来,她们什么都没有找到。林清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林彩玲的心中越来越不安,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欣的电话,想要问问监控有没有什么发现。
与此同时,林清正漫步在清晨的街道上。
昨晚从旧书摊回来后,他兴奋得一夜未眠。将《鸳鸯秘谱》妥善藏在背包夹层的防潮管里后,他便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将这幅字画安全变现,如何利用这笔钱去营救余苗,如何给黎燕和黎奶奶改善生活。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悄悄起床,没有惊动任何人,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没有告诉家人,一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自己深夜外出,二是这幅字画的价值太过惊人,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心中一直惦记着黎燕和黎奶奶,想要趁着清晨人少,去郊区的小乡村看看她们,却没想到刚走到半路,就改变了主意,想要先在附近熟悉一下环境。
清晨的空气清新而凉爽,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一些早起晨练的老人,穿着运动服在慢悠悠地散步、打太极,还有一些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拿着扫帚清扫着街道,留下一片片干净整洁的路面。林清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由,系统赋予的轻功技能让他的脚步格外轻快,甚至能感受到风从指尖划过的清凉。
他想起了小时候和黎燕一起上学的路,也是这样一条两旁种满树木的街道,春天有嫩绿的枝叶,夏天有浓密的树荫,秋天有飘落的黄叶,冬天有皑皑的白雪。那些纯真美好的回忆,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中闪过,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旁,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扎着简单的马尾辫,发梢微微翘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正低头看着手机,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看起来格外耀眼。那熟悉的侧脸、灵动的眼神,还有嘴角那抹浅浅的梨涡,都让林清的心脏猛地一跳。
是黎燕!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黎燕。分开这么多年,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干净而纯粹,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
黎燕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抬起头,目光正好与林清相遇。
四目相对的瞬间,黎燕也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整洁、眼神清澈的少年,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记忆中的林清总是满身尘土,眼神中带着一丝怯懦和警惕,穿着破旧的衣服,而眼前的这个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修剪得整齐利落,眉眼间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却变得挺拔而自信,眼神也变得坚定而明亮,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
林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忐忑,一步步朝着黎燕走去。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重逢的喜悦,有对过往的感慨,还有一丝不确定的忐忑,不知道黎燕是否还认识他。
“你是……”黎燕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林清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黎燕,是我,林清。”
“林清?”黎燕的眼睛猛地睁大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你真的是林清?那个小时候总被张玉龙欺负,我给你带双份午饭的林清?”
林清用力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眼中却泛起了泪光:“是我,我回来了。这些年,你还好吗?黎奶奶还好吗?”
听到林清的话,黎燕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会在她被其他同学嘲笑时,悄悄递上一块糖的林清;想起了暴雨天里,两人共撑一把伞,他把大部分伞都倾向她,自己半边身子湿透的场景;想起了林清突然失踪后,她和奶奶四处打听,却一无所获的焦急与失落。这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让她心中充满了感慨与心疼。
“我很好,奶奶也很好,就是……就是一直很担心你。”黎燕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呢?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们都以为……都以为你出事了。”
当年林清突然失踪,村里的人都说他可能被人贩子拐走了,或者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她和奶奶伤心了很久,每年都会去他们曾经一起上学的路上,放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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