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这个妆容是怎么被吃掉的。
辟星太疯,太狂,口脂顺着幅度被手指摸到白皙的下巴,拉出一道长长艳迹,乱糟糟的明艳。
……算是白沐浴一趟。
好在,事后有坏兽打理。
翌日午后,年年起身后,左思右想,想将塑像给熔了。
见她害羞得紧,辟星说不必熔,只需要将共感的阀门给关了。
年年思及昨夜的场面,看着如今好端端站立的塑像,只觉得胃下仍残存的撞击的残影。
塑像到底还是被熔了,依照凡间的风俗,做成了三金,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飞云悄悄地问:“娘子要成婚啦?”
年年点头。
“大哥他……”飞云犹豫片刻,垂下眼皮,再抬起的时候,面上浮起笑容,“没什么,大哥祝福你们,我们也是。”
年年要和打金匠结婚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雀杭山。
大家伙儿都十分好奇。
成婚?
原来不是咬着后颈叼进窝里就成婚了?
要走凡间那套习俗么?
这对于雀杭山的妖民们来说,简直是一场大型宴会。
不过还是有谨慎的妖民询问年年的意见。
小雪兔药药问她:“娘子,打金匠是不是威胁你了。”
年年摇头。
“凡间要成亲,有很多很多红色,还有爆竹烟花,娘子不会喜欢的。”
年年含笑:“不会有的。”
正是因为是她的婚礼,没有铺天盖地的红色,更没有让她害怕的爆竹烟花。
辟星精心准备了很久,忙前忙外,叫人将雀杭山里里外外打理了一番。
雀杭山的妖民想不到打金匠有钱到了这个份上,更没想到,他是神界赫赫有名的神兽貔貅。
婚礼是金色的。
俗世意义上的金色。
穿的不是红嫁衣,是常人难见的焜明阙金缕衣;跨的不是火盆,而是金砖;天上飘下的不是红纸,而是金箔……
年年从未见过这么金碧辉煌的雀杭山,就连远处的凡人,见到雀杭山上金光一片,也被深深吸引。
——此乃祥瑞之兆。
所有人都这么说。
与此同时,年年在盖头下,沿着满是金箔的路往前走。
身上东西有些重,需得慢慢走。
她耳边是欢呼声,只能看见盖头下的方寸之路。
走了许久,都看不到头。
裙摆微微摇晃,她的心鼓噪着,盯着足尖那点路。
……太不可思议了。
年年在一片喧嚣中,忽而没由来停下脚步。
她想起从前趴在柱子上过活的日子。
那时候,她以为这方寸之地就是她全部的生活。
“你自由了。”
曾有神明对她这么说。
那时,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自由。
她自由了吗?
她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成为那个被大家喜欢的兽了吗?
身旁的祝贺声一阵接着一阵,年年听见,大家在叫她的名字。
她听见了。
尔后,足尖的方寸之地,显出了一只瘦劲有力的手。
年年熟悉这只手。
辟星没有催促她,他安静地等着,只是掌心摊开的弧度,泄露出一丝紧张,食指微微勾了勾,示意她跟上来。
年年抬头,觉得自己不再像无辜飘零的柳叶,随波飘到让她恐惧的地方。
她是有帆的船只,顺着河水往前走,或奋力向前,逆流而上。
她伸出手,选择了他。
-
年年坐在小屋里等时,药药给她喂了果子。
“娘子饿了么?”
飞云吃吃笑,把枣、桂圆、花生、莲子撒在床上:“不能叫娘子啦。”
药药:“是呀,好像要叫夫人啦。”
年年含着果子,脸颊浮上红晕。
她慢慢将口中的果子咬碎,吞进肚中,待飞云和药药离开之后,坐在小屋中等待新郎官。
外头似乎有貔貅一族的兽来,就连讨厌的钧驰,也送上了贺礼。
苍宁大人还趁乱和她说悄悄话,说,当年那枚同心锁,是个好计策。
“……你知晓如何刺激他,逼着他来找你。”苍宁眉眼含笑,“一枚假的同心锁,就足以让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他如此骄傲,一颗心落在你的身上,怎会允许?”
……
年年抚过胸前的同心锁。
渐渐的,她听见小屋外传来脚步声。
错乱的,有些沉沉的,不似兽类轻盈的脚步。
她的心猛跳着,期待着。
门被打开,温暖的夜风吹进来,室内的烛光闪了闪,归于平静。
他关上门。
他呼吸较平日里沉。
他走近她。
她闻见若有似无的酒气。
醇香的天上琼浆。
年年攥着喜帕,捏着一把汗,等待他掀起盖头。
但是他没有。
他弯着腰,隔着盖头,精准地吻在她的唇上。
年年神思微动,被推到床榻上,散开的裙摆恰似盛开的花儿。
辟星覆身而上,又重又深地吮着她的唇,尔后埋首在她脖颈间,深深嗅着。
“……想年宝。”
年年拍他:“夫君,仪式还没结束呢!”
都打听好了呀,夫妻要喝交杯酒,然后吃点东西,比如说,红枣谐音'“早”,桂圆是圆满……
辟星轻轻笑着,拦腰一转,将她翻上身,年年惊呼一声,盖头掉到他的面上。
她双眼盈盈,终于露出美艳姿容,恍有天光,叫人不敢直视。
昏黄的烛光下,辟星的唇微微张开,年年紧着心,慢慢俯身,主动吻上去。
几番口舌交缠,辟星的唇被她吮成深红色。
她轻轻喘气,拉下他面上的盖头,撞进一双淌着野性和欲望的金眸。
“星……”她颤动着,低声唤他。
如同一个请求。
可辟星没有立刻将她吞入腹中,而是慢慢坐起来,与她喝交杯酒。
年年无时无刻都能感知到他的目光,热而烫。
她垂眸,酒水中有他眼眸的倒影,她将他的金色喝进肚里。
年年的肚子,胃部,像是由他视线拎着一束线,变得一样滚烫。
他低声道:“此后,纵是芳华易逝,此情不移。”
年年眼眶含泪,胸中萦绕着满腔情动。
她咬着唇,吃下他递过来的,象征着圆满的桂圆。
一颗、两颗、三颗……
她的小嘴被撑满了,一颗都含不住了,他指腹划过她的唇,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滚烫的视线变得沉迷而狂热。
他哑声说:“吃得下么?”
她摇摇头:“吃不下的。”
她垂头,本想将口中吃不下的放在盘中,可谁知,他忽然扣住她的脖颈,将她口中的桂圆一齐吃下去。
甜蜜的汁水爆破,顺着年年小巧的下巴一路往下流,来不及吞咽的,尽数被辟星吞去。
衣裳湿津津,像破布一样被丢到床榻下,说是带着野兽的粗暴也不为过。
她柔嫩的唇,溢出的低吟,盈盈的软腰……通通让貔貅失去了理智。
吃不下像是她的谎言。
帘幔后,春色动人。
-
自成婚后,辟星便大张旗鼓住在了雀杭山。这已经是三界都知晓的事情。
年年平日在雀杭山忙活生意,茶园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请了不少帮手,这才得空和辟星去外头玩耍。
寒食节时,他们扮做普通人间夫妻,在外游山玩水。
偶有一次恰巧遇见流觞曲水,年年兴致勃勃要参与。
不过人间的诗太过难念,年年只忙着吃流水面。
“味道很淡。”年年说,“可是大家聚在一起说话玩游戏,还挺有意思的。”
她愿意尝试新鲜的,有意思的事情。
路边上碰见有人在算命,也要凑上去,瞧瞧明白。
算命师傅看着她的手相,连连点头:“好命好命,千年难得。”
年年又拉着辟星过来,让算命师傅看,算命师傅眯着眼睛看着半天,眼神上下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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