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杨氏还是那样的年轻美丽,杨氏带着她去外祖父家里玩,外祖父杨忠君平时对其他子孙都很严厉,唯独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
她梦见外祖父和舅舅们都陪着她,在花园里的池塘里钓鱼,玩着玩着,突然刮来了一阵风,她被突如其来的风沙眯住了眼睛,等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母亲杨氏不见了,外祖父和几个舅舅们也都不见了,她着急地大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醒了。
她用枕边的帕子拭干了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起床洗漱。用过早膳后,她让云开去准备了一些贡品,然后带着贡品,离开了侯府,乘坐马车去了位于京郊的杨家祖坟。
“外祖父,您终于沉冤得雪了。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您当年是被诬陷的,您一直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将军,大英雄。”林莫寒跪在坟头,一边往火里送纸钱,一边哽咽地说道,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烧完贡品之后,林莫寒郑重地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乘坐马车,离开了杨家的祖坟。
“林娘子,咱们是直接回府还是?”马车上,立春看着面带哀伤的林莫寒,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不回府,去琉璃街的原镇国公府邸看看。”林莫寒淡淡地道。
立春嗯了一声,然后大声对前面的车夫喊道:“去琉璃街。”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位于琉璃街的前镇国公府府邸的大门口。虽然这座府邸早就被皇帝收回了,但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有被人买走,皇帝也没有将其赏赐下去,就一直这样空着。
朱红色的大门依然雄伟地依旧矗立在这里,门上斑驳的红漆,似乎在诉说着时光的无情和岁月的沧桑。林莫寒默默地站在门口,沉思了片刻,随后又踱着步子,慢慢地绕到了国公府的后门。她记得后门旁边院墙上,有一个狗洞。
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个狗洞,她弯腰从狗洞里钻了进去,立春也紧随其后,钻了进去。从这里进去,就是国公府的后花园。俩人进去以后,入眼的是一片荒凉之色。多年未打理的院子里,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此时已是深秋,院子里一片枯黄。
看着眼前的衰草斜阳,想着这里曾经的繁华似锦、奴仆成群,恍若隔世。林莫寒痴痴地望着眼前一切,沉默不语。直到她听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激动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姝儿姐,你也来了。”这个声音她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一直残存在她遥远的记忆中。林莫寒忙转过身来,然后看见一个身穿蓝布衣衫的年轻女子,正在泪流满面的看着她。这女子不过二十来岁,虽然穿戴得简朴,但依然能看出她长得很清秀,艰辛岁月的磨砺,使得她的眼神有些沧桑,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光芒。此女正是她舅舅家的大表姐,杨惜雯。
“雯姐,是你吗?”林莫寒激动地走到杨惜雯的跟前,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手指触摸处,林莫寒感受到了杨惜雯手掌的粗糙。常年的劳作,使得她的手上长满了老茧。想到这里,林莫寒不由得一阵心酸。
“姝姐儿,是我。”杨惜雯一把抱住了林莫寒,呜咽地哭了起来。“没想到,我们还能再相见,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杨惜雯边哭边道。
“姝姐儿,我要代表杨家全家人谢谢你,谢谢你为祖父洗刷了冤屈,谢谢你还杨家人一个清白。”杨惜雯松开了林莫寒,突然在她的跟前跪了下来,还要给她磕头,林莫寒及时扶住了她。
“大姐,这是我该做的,我身上也流着一半杨家的血。”林莫寒哽咽地道。
“当年自从祖父出事以后,我们本家的族人和各房的姻亲,都躲得远远的。就连大姑母一家也不和我们联络了,都怕被我们牵连了。只有你姝姐儿你,你还一直想着为祖父平反,而且你最终也做到了。”杨惜雯感激地道。
“这次这事能成,也是天时地利人和,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林莫寒道,“对了,大姐,你目下在何处?舅母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怎么样了?”
“当年被抄家后,你外祖父和几个舅舅,都被斩首了。府里剩下的其余的男丁,被流放到了岭南,女眷则被贬为官奴。我和几个妹妹,都被投到了浣衣局。虽然在那边生活清苦一些,但我们几个好歹活下来了,现下好了,你为祖父恢复了名誉,我们也能离开浣衣局,恢复自由身了。”杨惜雯道。
“那我几个舅母呢?”林莫寒问道。
“当年抄家之时,我母亲和婶婶们不堪其辱,一起吊死在了国公府门口。”杨惜雯哽咽地道。
林莫寒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她之前住在山上,无从得知这些事情。回京以后,昭德侯府里的人,也极少提及她外祖父家的情况。此刻她方知当年杨家被抄家时的惨状,心头猛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泪也止不住得大颗大颗的滑落。
姐妹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大姐,以后我们都好好的。”林莫寒安慰杨惜雯道,她拿起手中的帕子,替杨惜雯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杨惜雯也努力压抑住自己悲伤的情绪,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道:“是的,目下祖父沉冤得雪了,我们以后会好起来的。我忘了告诉你,旭哥和煜哥要回来了,虽然他们也吃了很多苦头,但好在老天保佑,他们都活了下来。想必他们也快收到祖父已被平反的消息了,到时他们会回京的。”
旭哥和煜哥,是林莫寒舅舅家的儿子。“表哥们都好好的,真好。”林莫寒开心地道,“只要你们都还在,杨家还会重新振兴起来的。”林莫寒握着杨惜雯的手,坚定地道。
感受到了林莫寒的鼓励,杨惜雯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大姐,你目下住在哪里?”林莫寒望着杨惜雯的眼眸,关切地问道。
“我们刚从浣衣局出来,现下住在柳叶胡同。”杨惜雯道。
“回头我让人送些家什过去,既然陛下都追封外祖父为镇国王了,我估计过几日,陛下还会颁布圣旨,把这座府邸还给你们。到时我派人来帮忙收拾打理。”林莫寒道。
“太感谢妹妹了,我听说,为了让西凉的左贤王出来作证,你答应去西凉给左贤王的母亲治病,是真的吗?”杨惜雯道。
“是真的,到时我跟着西凉的车队一起走,很安全的。”林莫寒宽慰她道。
“真是太辛苦你了,能不能不去呢?路途太过于遥远,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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