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林莫寒以外出打理铺子的生意为由,离开了昭德侯府,带着立春,再次来到了那个茶肆。林莫寒进入雅间的时候,南宫琰已在此等候了。
几句寒暄过后,南宫琰将他在刑部查到的,关于当年杨忠君叛国通敌一案的信息,都详细地告诉了林莫寒。
“当年是沈元昌告发的前镇国公,关键的证据就是,他在前镇国公的军账中,找到了一封信,是前镇国公写给西凉国左贤王铁弗的。”南宫琰肃然地道。
林莫寒地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状,紧咬着牙关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外祖父平生最恨西凉人,不可能和他们联手的!”
她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怒火,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道:“当年仅凭一封信就给我外祖父定罪了吗?”
“依照办案程序,当年大理寺和刑部应该都找人鉴定过,那封信上的字迹是否是你外祖父的。”南宫琰道。
“字体是可以模仿的,尤其是身边亲近的,更容易模仿。”林莫寒愤然道,“难怪我外祖父出事后,沈元昌就加官进爵了!”
南宫琰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前,目光凝重地望着窗外,然后用低沉的声音道:“我也不喜沈元昌的为人,奸猾狡诈,他目下投靠在我二哥的门下,也干了不少坏事。”
随后,南宫琰又转身,凝视着林莫寒,幽深的眸子里尽是担忧,他温和地道:“不过,即便你外祖父是被冤枉的,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若想翻案,是十分困难的。一个不小心,你甚至昭德侯府都有可能被牵连进去。”
林莫寒也起身走到窗前,她挺直了腰板,神情坚定地望着前方,然后语气凛然地道:“多谢殿下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南宫琰见她果决的样子,便也不好再劝解。片刻后,林莫寒忽然转头看向南宫琰,问道:“殿下能否讲一下,最近几年,我朝和西凉国的关系?”
南宫琰重新坐回榻上,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然后悠然地道:“自从五年前,我朝大胜西凉国以后,我朝与西凉签订了和平共处的条约,西凉国没敢再骚扰我朝的边境。而且西凉每年也按照约定,给我朝进贡马匹和裘皮。”
林莫寒的眼眸亮了亮,追问道:“那西凉人何时来进贡?或者我朝会不会派使团出使西凉?”
南宫琰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眸注视着林莫寒道:“你是想从西凉人哪里下手?估计会比较难。即便这真的是一起冤案,西凉人也是乐见其成的,他们巴不得我们自己内斗起来。”
“总得要试一试,请殿下放心,我即便接触西凉人,我也不会忘记,我是大夏朝的子民,我至死也,不会背叛大夏朝。”林莫寒语气平静,神情却无比地坚毅。
南宫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那一双美丽的凤眸中,流露出的果敢和坚毅,又一次打动了他。
于是他垂下眼帘,掩饰住内心的情绪,徐徐地道:“今年十月份,西凉国会派一个使团来我朝拜访。他们派出的使团里,就有那个左贤王铁弗。”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多谢殿下。”林莫寒的眼眸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去我的府里找我。”南宫琰嘱咐道,林莫寒笑着颔首。
因南宫琰有公务在身,他在茶肆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林莫寒也随后回了昭德侯府。
午后,南安侯也派亲信给林莫寒传信。近日南安侯也托了他在刑部及大理寺的友人,查了当年的卷宗,南安侯传来的信息,和南宫琰说的相差无几。
“那就等到十月,西凉国使团到来的时候,看看能不能从铁弗那里获取到关键信息。”林莫寒暗想道。
此事暂且不提,话说时下已是九月初了,秋高气爽,不冷不热,很适合出游。这日早上,林莫寒和几个姐妹一起去白氏的荣安堂里请安。自从从黄家手里讨回来那五万两银子之后,白氏的心情大好。
此刻白氏端坐在高堂上,望着几位孙女,笑眯眯地道:“最近天气变得凉爽起来了,我们也该出去逛逛了,也不能总闷在家里。”
众姊妹一听,无不拍手叫好。白氏继续道:“明日,你们几个都同我一起去广济寺上香。那边有山有水,景致甚好。”
“明日上完香后,再在那边逛一逛,晚上还得在那边住一宿。我已经跟管家说了,让他今日就去那边,给我们预订几个房间。你们今日回去,也收拾一下行李。”
姐妹们听完都很高兴,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这些小娘子们平日里难得有机会出门,所以都很兴奋。
次日一早,昭德侯府预备出门的女眷,都聚集到了门口,管家共准备了四辆马车。白氏和郑妈妈一辆马车,林莫寒和林雅姝共乘一辆马车,林静姝和林若姝乘一辆马车,剩下的一辆坐着的是几个主子的贴身丫鬟。
广济寺位于京城的近效,马车从昭德侯府出发,行驶了大概一个时辰,才抵达寺院。
长时间的乘车颠簸,对于林莫寒而言,倒没有什么,白氏和几位小娘子有些受不住了。于是到了广济寺后,白氏令负责接待的小沙弥,直接带着她们去了后院的客房。
由于寺院客房数量有限,且近日来上香的人较多,所以除了白氏外,其他几个女眷只能两人一间。于是林莫寒和林雅姝住了一间,林静姝和林若姝住了一间。
在客房里安顿好,小憩了一会之后,丫鬟婆子们端来了寺院的素斋,大家用过斋饭后,也不似先前那样乏了。白氏令众人都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洗漱干净。然后方带着众人去前院上香。
一行人刚走到大雄宝殿门口,就听见前面有个中年妇女,在热情地冲她们喊道:“白老太君,林娘子,你们也来上香啦?”
彼时林莫寒正在搀扶着白氏,听见声音,她抬眸一看,原来冲她们招手的,是平阳伯府的胡氏,刘锦之站在她身旁。林莫寒见状,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
看样子,胡氏和刘锦之是刚从大雄宝殿里出来。胡氏发现白氏等人后,立马踩着小碎步快步走了过来。
胡氏和刘锦之先是给白氏行了一礼,然后胡氏笑容满面地道:“白老太君,好些日子不见您了。您的气色看起来很好,真是越活越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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