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高大的背影,逆着光阻挡住此间所有恶意,让迟妍不免有些恍惚。
在她的记忆里,除了今日还有上次墓园里的千钧一发之际,自己几乎没有过像这样被人护在身后的时刻。以往都是她保护别人。
所以此刻被温涉这样护着,哪怕知道他是在作秀或是无意间的举动,但迟妍还是感到了讶异。
不过这份讶异并没有持续多久,前方的温驰云便对温涉的所作所为发出了呵斥:“混账!放开你大哥!”
温涉却是浑不在意:“来我家撒野,就是这个下场。”说着,他的脚下继续用力。
温煜泽一边呼疼,一边去掰他的脚。
迟妍怕这样闹下去,解秽宴上温家二房会大做文章,于是,她上前扯了扯温涉的袖子,想劝他收敛些。
温涉感知到她的动作,回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他没有丝毫地收力,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下李妈。
李妈很有眼力见,连忙上前劝说迟妍:“夫人,解秽宴的菜单后厨定不下来,需要您亲自筛选。”
迟妍知道温涉这是有意要把自己支开。
她看了眼客厅的情景,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身份尴尬,很多事不是她能插手的。
于是她选择作罢,转身和李妈一起离开。
不过在拐去厨房的时候,她还是停下脚步,偷偷观察起了客厅的情形。
只见温驰云拄着拐杖,外强中干地指责温涉:“你个混账,昨晚对我大不敬也就算了,今天还这样欺负你大哥,真不怕解秽宴那天,挨老爷子的训斥!”
温涉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忍不住低笑起来。
不过他没再继续为难温煜泽,而是朝后一倒,窝进沙发里,姿态优雅却十足放荡:“真去了老爷子面前,也该是那个觊觎已故兄长妻子的垃圾,挨训吧。”
这话,让偷听的迟妍陷入错愕。
怎么昨晚……还有她的事?
而温驰云见温涉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有些气急败坏:“混、混账东西,你在满口胡言些什么!”
“胡言?”温涉像是听到了笑话,神情戏谑,“昨晚在旖色,是谁抓着个女的,非要让她装你嫂子,还说了一堆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温驰云的脸顿时青白变幻,气得结巴:“你、你、你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
“如果没证据,我怎么敢冲到你家揍你?你的话,我都一一录下来了。准备在解秽宴上放给阖家的亲戚们都听听。”说话间,温涉看笑话似地举起一支录音笔,在手背上旋转着。
温煜泽见了,上手就要去抢。
温涉连忙伸手挡了一下。
录音笔在脱离他的手心后,于空中转了一圈,复又回到了他修长的五指里。
他的动作一派闲云散淡,眸色也愈发凄清如月:“来人,赶出去。”意思是,他给过机会,是他们不要的。
温家的保镖问询快速步入客厅,对温驰云他们做出了“请”的手势。
温煜泽还想说些什么,温驰云连忙将他拦下。
“温涉,你到底想要什么?”
温涉也不卖关子:“三天后,温瑞集团的董事会将投票选举新任总裁,你的养子温煜泽主动放弃竞选。”
这个要求一出,温煜泽几乎暴怒。
他刚要劝温驰云别轻易答应温涉。
但温驰云知道别无他法。
他不答应,温涉这混账绝对会把事情闹得天翻地覆。他家老子活着的时候尚且还压不住他,更别说他这个做叔叔的了。
要是昨晚他说的话泄露出去,别说老爷子会把他大卸八块,以后他也休想在香岛做人。
“你放心,煜泽会退出竞选。”
“那就希望二叔……说到做到了。”
“爸!”温煜泽气得要命。
温驰云抬手,制止他再说话。
而见目的达成,温涉用眼神示意保镖请他们出去。
不稍片刻,客厅里的脏污都被清理干净。
温涉准备回房休息,刚转身,便见迟妍从拐角处走来。
“偷听够了?”他揶揄着。
迟妍上前,对温涉伸手:“把笔还给我。”
温涉垂眸看了眼那支在沙发上随手捡的万宝龙钢笔,递还给她。
迟妍忍不住出声询问:“你这样骗他们,万一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温涉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皮鞋,姿态悠然地朝她逼近一步。
那份压迫感,在保护人时是安全感,但在施威时,却很让人忌惮。
迟妍后退一步,身后直接贴上墙壁。
“所以小妈……会去告诉他们,我手中的录音笔是假的吗?”温涉的语气戏谑温和,眼底却冷若漠河的雪。
迟妍深吸一口气,抬眸眼神坚定:“当然不会,我只是希望你下一次不要那么冲动了,尤其是昨晚,万一那子弹打偏,你就……”
话未说完,温涉出声打断了她:“那些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在想着以和为贵?”
说到这,他感到好笑,“或许小妈真该好好听听,昨晚温驰云的原话是什么。”
迟妍不想听。
她伸手推他,想要离开。
但温涉直接将她的手桎梏在了墙上,而后欺身逼近。
那双漆黑的眼眸,浸润着浓郁到能摄人心魂的倾袭感,连同他的话音也是:“温驰云说,我爸真是好福气,不惑之年还有娇妻在侧,葬礼上的你,头戴珍珠发簪,黑色贴身旗袍,一双美目含泪的模样,让他很想……占有。”
最后两个字,是温涉凑过来附在她耳边说的。
逼仄的拐角,闷热的天气。
两人距离之近,好似呼吸都在黏连牵扯。
迟妍又气又羞,色厉内荏地呵斥:“温涉!放开我!”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心想搞那解秽宴,怕是一心想搭上温家其他人的线吧?那我告诉你……在你受了我父亲的惠泽开始,就已经在我的船上。没人可以拿着他的资源背刺我,懂?”
迟妍心里一凛。
没想到他竟然洞悉了她的目的。
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神情化为柔弱:“阿涉,你说的我不懂,我只是想……”
“那我就说得更直白些。”男人弯下腰与她四目相对,阴沉着脸,仿佛撒旦附体,“你如果想找人合作些什么,与其找一个满脑子都想和你上床的男人,不如找我,我给的……还能更多。”
“啪。”
清脆的一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了话音刚落的温涉脸上。
他被打得偏过了头去,原本还算整洁的背头,掉落几缕碎发在前额,与那丹凤眼相错。
他迟疑一会儿,抬手用指腹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丝,半晌后,好笑地看向眼前陷入羞愤的女人。
“怎么,爬床病人的你也会感到羞耻?那就记住现在这份感觉,但凡你敢占着温家夫人的位置,让我父亲在地底下蒙羞,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混蛋。”
骂完这两个字,迟妍愤然离去。
而温涉站在原地,忍不住用舌头顶了下还在发麻的腮帮子,眸色仿佛沉入雷暴下的深海。
最后,他也不在原地久留,离开了一楼客厅。
——
夏日天气变化无常。
午后明媚的阳光在黑云的笼罩下,挣扎着泄出几寸明线后,彻底埋葬在下沉的云雾里,叫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迟妍吃下最后一块牛排时,李妈恰好从二楼下来,而她身后并没有跟着那个桀骜不驯的身姿。
她便顺嘴问了句:“阿涉呢,不吃饭吗?”
“少爷发烧了。”
李妈叹息一口,“这孩子总是这样,发烧感冒了就不愿意好好吃饭,这次甚至还不许我进去看看情况。终究是长大了,与我这个老太婆生疏了。”
迟妍抬眸看向二楼温涉的房间,略一思忖后,起身:“我……去看看他吧。”说罢,她一路上楼,还特意拐去了自己的房间取了只药箱。
一个下午,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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