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妍大气不敢出。
尤其是温涉灼热的呼吸夹杂着酒香,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脖颈处时,走廊的空调都好似失去了制冷效果。
温度攀升,氛围越发迷醉。
迟妍挣扎起来,想从他的桎梏中抽离。
但奈何力量悬殊,她远不是眼前男人的对手。
并且她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这里人多眼杂,指不定还有专门蹲温涉的狗仔。
如果两人在第二天“荣登”各媒体的报纸,她铁定会被老爷子勒令离开温家的。
她只能急切地喝止他:“温涉!”
听到她喊他,醉酒的人有一瞬清明,随后嗤笑一声:“竟然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迟妍闭了闭眼睛,感到无奈,只能向他承认:“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你的小妈,宁若雪?”
“不。”温涉摇头,语气坚定且固执,“你不是她。”
迟妍神情有些僵化,眼底有不安划过:“我怎么就……不是宁若雪了?”
难道温涉已经发现了?
迟妍心头一跳。
也就是这愣神的功夫,温涉再度凑近她,像只闻香识物的小狗那样,用高挺的鼻子不住在她脖颈处轻嗅着,急切且沉迷。
“温、温涉,你在干什么?”
迟妍是惊愕的,可她不敢大力去推他,因为怕他真的亲到自己。
好在没多久,嗅完味道的温涉兀自远离了些,点头下了评断:“是她。”
随即,他像是认定可以依赖于她那样,放松了警惕,完全趴靠到她身上。
“诶……”
迟妍勉力将他撑住,防止他摔倒磕伤。
可就在这时,温涉突然歪了下头,一抹温热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擦过了她的脖颈。
霎那间,迟妍感觉自己如过了电一般,身躯半是发麻半是僵硬。
而周遭的音乐也仿佛消失了,只剩她的心还在狂烈跳动。
她很清楚,那抹温热是什么……
可她不敢去直面、去确认。
而一直没等到温涉回去的保镖,恰好从VIP厅出来了。
看到温涉和迟妍在厕所前时,保镖明显有些愣怔:“小夫人?你怎么来了。”
迟妍慌忙找借口:“我……我在家一直没等到阿涉回来,就想出来找找他。”
保镖目光落在迟妍身上的装扮,有些许狐疑,但没干涉过多。
又见自家少爷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就这么完全地倚靠在小夫人身上,他连忙过去将温涉架到自己身上。
“夫人,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先出去吧。”说罢,保镖带着温涉先行离开。
而站在原地的迟妍,心情很是沉重。
她现在只希望,明天温涉醉酒醒来,不会记得刚刚在洗手台前发生的事情。
不然她还得向他解释许多。
但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认人不靠眼睛,靠的竟然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很熟悉她身上的味道吗?
迟妍不敢再想,她伸手按在刚刚被他双唇擦过的地方,只觉得身上有处地方酸得发麻。
她闭了闭眼,勉力忍下所有感觉,小跑着跟上他们。
——
翌日。
明媚的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绿意照进别墅里,斑驳地印在洁白的枕头上,和那双关节粉色、骨骼修长的手上。
忽然,手指轻轻动弹了下。
只见宿醉一夜的男人缓缓睁开赭色的双瞳,迷蒙的眼里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直到昨天最后的记忆开始在他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转过。
他记得是在沈羡的酒局上。
不知是谁递来了一杯红酒,他喝下后发觉不对,准备去厕所催吐,接着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白兰香,再后……
就全然没了记忆。
所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涉晃了晃还在发懵的脑袋,不再思考,起身前往浴室洗漱。
*
一楼餐厅里,一抹曼妙的身姿正坐在阳光下享用早茶。
和煦的晨曦,照在她白色蕾丝旗袍上,让她周身好似盈了一层柔光,耀眼又圣洁。
这幅画落在下楼的温涉眼里……
虽未走近,但他好似也能闻到宁若雪身上那抹轻浅又令人熟悉的香味。
笃——
他迈下阶梯的脚步突兀地顿住。
只因昨夜的记忆像是被那抹白兰香勾起,破碎地从他脑海里飞速掠过。
匆匆的,没留下任何有效信息。
唯一能肯定的是,昨夜他也闻到了宁若雪的味道。
脚步从犹疑到坚定。
他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朝宁若雪走去。
但他刚靠近,宁若雪便如惊弓之鸟一样抬头看他。桃花面的脸上虽勉力维持着镇定,但澄澈的眼神里,还是没遮掩好里头的慌乱。
温涉微微蹙眉,不解于她奇怪的反应。
怎么?
事到如今,她反而打算与他保持疏离了?还是说,她在怕他?
想到后面那种可能性,温涉面色有些不悦起来。
他转身去往厨房倒牛奶,并将其中一杯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他说着话,宿醉的声音带着沙哑:“七月十三号那天,陪我去个地方。”
“……”
客餐厅里静默了许久。
见无人给温涉回应,迟妍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她准备抬头应声,却未料,目光与一直凝视着她的温涉对上。
瞬间,昨夜的画面从她眼前跑过。
迟妍僵硬了身躯,又不想让温涉发现端倪,于是故作淡定询问:“去哪?”
“温家有传统,继承人在生日那天,需要去旗下的福利院做慈善活动。你现在是温家的女主人,有些事需要你亲自操持。”温涉淡声说着这些,一双眼睛不曾离开过她,似乎是想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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