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萧氏女做的!”
章雒和小北等一行人安然抵达郡令府,在奴仆伺候下更衣梳洗,洗去一路的风尘仆仆,焕然一新神清气爽,但半路上撞见的可怜婢女是因何故而亡,依然成为心里一团迟迟不肯消散的疑云。
对于杀死婢女的真凶是谁,小北第一个怀疑人选是萧玉今,他的理由很充分。
“这萧氏女善妒,定是她发现主君对那名婢女另眼相待,故而心生妒忌,残忍下害杀手。可怜的小姑娘,明明是二八年华正好可以说亲事的年纪,却从此香消玉殒!”
章雒攒眉:“不要妄下结论。既非亲眼所见,又怎知确是萧氏女所为?”
“是没亲眼所见,但如果不是萧氏女做的还能是谁,总不可能是主君做的?主君向来仁慈宽厚,是有名的贤良明哲之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小的婢女下此狠手?”小北嚷声道。
另一人猜测:“会不会府里的其他人?”
“不可能,大夏刑法严苛,奴隶为主人私有财产,只有主人才能掌控奴隶生死,其他人如若杀害不属于他的奴隶,属于强烈侵犯主人的权利,是要判处重刑的。”
言外之意,敢明目张胆地杀害府中奴隶,要么是主君,要么是夫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
有人叹息一声:“被此般跋扈的恶女缠上,主君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有此女在,可以想象他们日后在郡令府的日子定不会轻松,虽然不会遇上像那名婢女遭遇的事情,可萧氏女毕竟也算主子,只盼他们运气足够好,不要招惹到女煞星。
空气沉默了一阵。
又有人道:“其实……若不是主君,想必那名可怜的婢女也不会出事。”
“你在胡说什么?”小北吹鼻子瞪眼,“主君才是受害者!”还受害者有罪了,这是什么歪理?
小北正欲抨击着这番脑残的言论,这时一名下人行至候房门前。
“徐长史有请。”
跟随在下人身后,穿过走廊,雕拱飞檐,亭台水榭,片刻后,众人抵达鸣春堂。
“长史,客人到了。”下人堂前俯首。
郡之长为郡令,郡令可开幕府,郡令府的辅长为长史,其中渝中郡的长史姓徐,郡令府的大小事务皆由他负责。
“诸位在外奔波三年有余,徐某在这里专门道一声‘辛苦了’,可惜主君眼下公务繁忙,没法亲自接待诸位,只得由徐某替主君出面,还请诸位谅解。”
徐长史看起来年岁有三十出头,面善耳厚,圆脸短须,一眼看了,就容易让人感到亲切,众人却不敢轻易小瞧。
“徐长史客气了,主君乃雄才大略之人,我等不过一介小人,有幸加入主君门下,替主君办事,已是三生有幸的事,怎敢亲自再劳烦主君?就算主君不见,也是应当的。”
虽说如此,众人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失望,除了钟江,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郡令府,心底早就暗搓搓地期待见到这一位闻名遐迩的谢郡令。
徐长史看出众人心里所想,笑道:“主君今日确实有要事在忙,脱不开身,因而只得明日晚上于明月楼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还望诸位赏脸移驾明月楼。”
听闻此言,众人瞬即化失望为喜悦。
徐长史问道:“诸位几日之前传信来,预计昨日抵达,实则今日午后才到,路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耽搁了?”
提起这个,小北心里就来气:“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女鬼?”
“女鬼?”
小北噼里啪啦地把竹林中遇见神秘女子后被戏耍的事说了一通。
徐长史听后起了兴趣:“哦,竟有此事?”
“那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不然怎么会闲得没事干专门跑去深林鬼叫?您是没亲耳听到,那声音古里古怪的,瘆人极了,幸好当时只有我们几个在场,没被吓到,换作其他人可就难了。”
小北摸着胸腔部位,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言辞恳切道:“徐长史您能不能派人去查查,是何人在那里故意装神弄鬼?”
章雒也进言道:“此处竹林古怪异常,且离城内只有几十里路,如若那人起事生乱,恐殃及城内,还望徐长史能派人早日查清真相,看看是何人在此作祟。”
徐长史捋了捋须:“诸君所言甚是,此人行事乖张,又有神秘高手相伴,恐是个不小的隐患,徐某立即派人调查竹林一事。”
众人心上一喜:“徐长史大义。”
徐长史拱手道:“诸位过誉了,此乃徐某份内之事。”
双方客套一番后,又听徐长史道:“听闻此次行动中成功斩获敌首,全靠一位名唤章雒的卫士,不知是诸位中的哪一位?”
“正是在下。”章雒拱手出列。
徐长史定神细瞧,只见对方身高八尺有余,体型健壮颀长,似苍翠松林间一颗奋发向上的劲松,极富精强力壮气息。
是个沉稳坚毅的年青人。
徐长史将章雒单独留下来,说主君想单独和他见一面,章雒微感意外,跟在徐长史的身后,一同前往郡令处理公务的书房。
“章小兄弟似乎看起来有些紧张?”
穿行在长廊,徐长史瞧出章雒的动作有些拘束,捋着短须,一脸笑眯眯地道。
“还好。”章雒回道。
当初他被人追杀,正巧撞上已经身死的原主,原主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于是打起假借这个身份,避开追杀耳目的主意。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准备抵达渝中后就脱身离去,但没曾想因为当时一次顺手而为,大名鼎鼎的谢郡令想要见他,幸好之前一直未曾在山下露过真容,除了阴山的人外,没有人知道他真容。
“只是第一次见主君,确实有几分担忧,在下本一介小人,自幼长于乡野,见识粗鄙,实在是怕不小心失礼得罪了主君也不知。”
徐长史道:“诶,章小兄弟多虑了,主君向来宽仁大度,即使章小兄弟说错话了,也不会怪罪于你,更何况还不是有我吗?有我在旁提点,你即使想出差错也难。”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笑。
行至拐弯处,视野中骤然出现一座雄壮奇美似双木合抱的楼台,章雒目光滞了片刻,“那是何地?”
徐长史也目光悠远地望向远处的楼台,缓缓道出一个词:“扶桑台。”
“日出于扶桑?”
“夫人就住在扶桑台。”
一提夫人两个字,简直杀伤力爆棚,空气中似乎出现片刻停滞。
“夫人真似如传言的那般?”章雒问道。
还未正式和对方见过一次面,就屡次听闻对方的恶名,就连向来见过大风大浪早就心如止水的章雒,也禁不住生出些许好奇。
“不可说不可说。”徐长史晃了晃脑袋,接着神神秘秘地道,“你只需要记住,遇上夫人最好提前避开,如若避不开,也不可贸然得罪。另外,千千万万不要让夫人记住你。”
“记住了会如何?”章雒问道。
徐长史捋须笑了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用眼神指了指前方的书房:“章小兄弟,到了。”
章雒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见徐长史止步不再往前,心知这是要单独见自己。
他望了望面前紧闭的书房大门,眸色渐重,拉开了房门——
谁知刚一踏入室内,一道黑影袭来。
章雒迅速往旁边一闪,避开对方的进攻掌势,反手别肘弹开对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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