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院子一角响起了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
“谁?”肖辞凝眉问。
“是我。”
肖辞眉眼划过一抹意外,侧首将褪至肩下的中衣拉了回来,想了想,又把外衣穿上。
站起身,走至门口。
往里打开门,语气很是平静:“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面前人一身黑衣,根本无法看清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但此时,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浓得都快把屋子里的熏香掩盖了。
这就意味着他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渗血。
颜衿掌心一紧,迎向他的目光:“徐大哥让我来给你上药。”
刚说完,视线绕过面前人。
不远处的桌案上正放着一盆清水,以及一张打湿了的,沾了些许血迹的手帕。
果不其然,他还真想自己处理。
颜衿见面前人一动不动:“你总不会让我站在门口给你上吧?”
肖辞心中微动,视线落在她捧着的药盘,犹豫了好一会,没说话,靠边让出了一条道。
屋子很是明亮,月光顺着敞开的窗户洒下,落在少女神色自若的脸上。
她没有丝毫迟疑,抬脚走了进去,放下药盘。
“过来把衣服脱了。”
安静的厢房兀自传来这句话,肖辞顿时一怔。
幽深的黑眸对着门外来来回回扫了好几圈,又落在她脸上。
下一刻,忙不迭将门关上,走了过去。
刚想提醒些什么,又听见少女语气平静地解释:“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肖辞噎了一噎。
颜衿见对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伸手就去脱他的衣衫。
忽而想起,面前人似乎很抗拒与人亲密接触,尤其还是女子,指尖微微一缩。
缓了缓才道:“你的伤口还在渗血,不要乱动,手抬一下就行。”
话音刚落,两只手抚上了他的腰封。
肖辞身子微僵,掌心攥得有些紧,却没有制止。
可等了好一会,对方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有些疑惑,低头看去。
胸前突然传来赧然的嗓音:“这个怎么解不开?”
肖辞愣了愣:“我自己来。”
很快,外袍褪去,仅剩一件贴着皮肤的白色里衣。
颜衿绕到他身后,抬眸打量。
鲜红早已氲出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很明显,面前人强行又粗暴地将沾着皮肉的衣衫扯下,导致还未愈合的伤口又渗血了。
此时,仿佛轻轻一动,疼痛便会加倍。
她心中微微叹气,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更轻了。
当微凉的指腹不经意划过他胸前的衣领,落在光裸的皮肤上,肖辞神色微变。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糊涂事后,伸手握住少女抓着衣襟的手,制止了下一步动作。
“怎么了?”颜衿不明所以,抬头看向他。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是大夫?”
“我……”颜衿尽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不是。”
过了一会儿,他说:“大夫看病人身体无可厚非。”
“可你既不是大夫,也不是……”他顿了顿,耳根有些发烫,“……我夫人。”
“你我男女有别,单独待在一间房里脱衣上药,你就不怕有损清誉?”
“别忘了,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万一被你以后的夫君知道了……”
对方故意将“夫君”二字咬得极重,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提醒她注意分寸。
她没想到对方会想得这般多,忽然想起那日为了躲过怀疑,在船上主动抱紧肖辞时,亦或者在周府搜身时,肖辞刻意保留的距离。
就像在提醒她,她的此番行径就和秦楼楚馆的姑娘没有区别。
“你不必有此顾虑。”颜衿语气很淡,就像是一汪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水。
“这辈子我不打算嫁人,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
“你把我当成大夫就好。”
她低头这般说着的时候,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听语气,和平日里并无不同。
不会给他带来困扰?
若说长街那日,他是不小心抱了她。
破庙那日,他是不小心窥见了她换衣。
那船上那日……
他明明可以直接推开她,可他却没有这样做,还莫名其妙将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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