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早已听得胆战心惊的花楹见众人投来的目光,忍不住攀扯住颜衿的手臂,凑近小声说。
“姑娘,他们……”
颜衿按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勿要多言。
如果他们是董文旭的人,以他的权势,按道理早就知道她的假身份。
如果他们不是董文旭的人,她实在想不到刚到盛京的她还能与何人结怨。
所以,搜捕她的人只能是董文旭。
想到这里,她不疾不徐地开了口:“各位大哥方才聊的是什么事?我一个从外乡来的女子听不太懂,可与我一一细说?”
客栈里的一众男子冷不防听见女声响起,纷纷抬头看去。
细听声音还夹带着藏不住的害怕,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升腾起了一股保护欲。
除了不提及怀疑对象董文旭之外,争着抢着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吐个一干二净。
毕竟是干跑堂的,观察能力比普通人要厉害许多。
看见颜衿奇奇怪怪的动静,一旁的陈大壮时不时往她看去,脑海蓦然浮现一个念头。
虽然没见过她穿黑衣,但是每日都需借厨房煎药,除了身患疾病之人会这样做,他想不到还有谁会天天服药……
除此之外,好巧不巧,她先前腿确实是瘸的……
这么说,她该不会就是逃婚女子吧?
亦或者是指证董嘉柔的黑衣女子?
想到这里,陈大壮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冷静下来后,取来纸笔,哆哆嗦嗦地写了几行字。
另一边,颜衿听后,敛了敛心神。
看来在座之人无论是对逃婚女子还是她,除了黑衣、瘸腿和病秧子三个信息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所以她的身份,应该是有人瞒了下来。
而这人……
她脑海蓦然浮起了一张圆脸。
徐小满?
不对,他没有这样的权力。
是肖辞……
他为何要帮她?
她冷静了下来。
既然消息已经传开,所以哪怕是盛京最贵的客栈,要是一直没找到人,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往这边搜。
所以她得赶紧转移地方。
想了想,再开口的时候,眼神流露出明显的恐惧。
“没想到盛京如此不太平,我还是赶紧回乡,免得因此误了行程。”
她环视了一圈后,又朝门外看了两眼,顿时一惊。
目光长久定在某位穿着锦衣华服,头戴玉冠,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上。
他乃赵氏布庄的二把手赵郁珏,也是赵玉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年少时,颜衿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所以,对他还是有些许印象。
她垂眸沉思了好一会,忽而起身走近问:“公子可知最近的渡口在哪?”
刚进来客栈的赵郁珏怔然,往声音飘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面前站着一位低垂着脑袋的粉衣姑娘。
身姿袅娜娉婷,鬓上的珠花灼灼其华,美艳无边。
他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板,伸手顺了一下垂在脸侧的龙须刘海。
低声道:“姑娘出门后一直往东走就是了。”
颜衿抬头,朝他微微颔首:“谢过公子了。”
随后回首朝陈大壮唤道:“阿牛哥,好了吗?”
赵郁珏双眼蓦然一亮。
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面前人身上。
睫羽轻颤,玉脸浅绯,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生得柔情似水。
就连说话也是慢悠悠、轻飘飘,十足娇滴滴的江南美人。
这般如云如玉的模样比府里一众貌美侍妾更为温婉动人,深得他心。
他越看越是喜欢。
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连忙开了口:“姑娘若是走路,大约需要半个时辰。可若是坐马车,也就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便能到。”
颜衿嘴角微微勾起,正欲开口应答。
陈大壮猛地拾起桌面的纸条走上前,火急火燎地摆手示意她到一旁说话。
她讶然,随后挪步走至一旁。
陈大壮朝赵郁珏站着的方向剜了两眼后,嗤之以鼻道:“姑娘别和他有所攀扯,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虽然是赵氏布庄的东家,人长得帅又有钱,但品性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不说平日里流连勾栏瓦舍,光是他的侍妾就多得数不胜数。”
“我们客栈掌柜的女儿就是他新纳进门的第八房小妾。”
“姑娘可别傻乎乎地撞上去,这样的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颜衿闻言,眉眼并无波动,微微颔首,了然于胸:“阿牛哥放心,我还看不上这样的男子。”
她浅浅笑了一下:“你可比他好多了。”
赵郁珏是什么样的人,她五年前早已看得明白。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
当时府里伺候她的鸣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长得伶俐又可爱,很讨人喜欢。
可是偏偏这样天真又无邪之人,竟然被这个登门的禽兽玷污了。
东窗事发后,他不仅死不认错,而且一口咬定是鸣蝉勾引的他。
饶是奴仆,也知道女子名节胜过一切。
哪怕当时他的父亲极力替鸣蝉辩驳,替她追讨公道,可鸣蝉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世俗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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