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赵挽华背后的雕花木门开了,云眷舒从里面走了出来,“阿挽。”
“如何?”
云眷舒摇摇头。
赵挽华强压着冲入房内暴打关涉的冲动,握拳问他:“他还是不肯说?!”
“不,关先生让你进去。阿挽,无论他如何回答,切不可动手。”
赵挽华凝视着云眷舒,沉默片刻后,迈入房间。
屋内,关涉面目沉静,踞坐于案桌后,双手交叠,端方严谨。
他身后是一幅巨大的字画,字画上仅有一个端正大气的“礼”字。
关涉一辈子都遵从于儒学礼教。
它犹如一座巨大的山峰,压在他的身上。
关涉:“你来了。”
“你同云眷舒说了什么?”
关涉略有些惊讶,“我以为你第一句会问关山。罢罢罢。”
“但你要知道,不是我同他说了什么,而是他找我说了些什么。这个前后关系,很重要。”
“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平日里你之乎者也喜欢打哑谜我不管,但今天,你必须告诉我,关山到底在何处!”
“挽华,但凡碰到你心里的那根刺,你总会变得这般急躁,不管不顾。
“你觉得我关涉为人苛礼古板,就以为我真的看不清这世道崩摧?我若看不清,又如何能在这乱世为商?”
“恶人峰曾有上千人,部分因果得报,部分为你所杀,如今剩下百余,不过是些不为世道所容,却为世道所伤的可怜人。”
“明白虽明白,但我绝不能纵容你放荡不羁,因为世人……绝不会理解和宽容你。”
“故而,我欲让你学着谨遵礼法,让你踏实稳重,平平安安度过此生。我想护你周全,只要我在一天,便能保你一天免受乱世之苦。”
“只可惜,你天生叛逆,独断独行,每每将自己置于万众瞩目之下,如在火上炙烤……”
赵挽华皱了皱眉,“你有话就直说,少拐弯抹角,叽叽歪歪!”
“摄政王同我讲,我既知恶人峰信众处境艰难,为何唯独不能体谅你在恶人峰之艰辛?仔细想想、我为自己的心结所困,却将苦痛施加在你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是我违背了。”
“他还问,倘若我与你置换处境:‘关氏’上下若处水深火热,若只能比恶人更恶,坏人更坏方能挽救关氏众人于水火,我又如何抉择…”
“你仿若鲮鲤(穿山甲,),以鳞甲铁片将自己紧紧包裹,不过是想掩饰内心的伤痛。你这般心性,比之那些真正视百姓如草芥、尔虞我诈、逐名求利之恶徒,又算得了什么?”
“我虽口口声声称将你视如己出,如今方知是我一叶蔽目,只知一味责难阻拦,从未真正理解你,也未曾向你解释明白。”
赵挽华怒而拍桌,说:“关涉!我听不懂你这些废话,我就问你,关山何在?!你再不说,我就…”
关涉笑了笑,“关山…虽是我胞弟,但我确实不知他在何处。年轻时候的关山…也像你这般特立独行。后来他同家里决裂,四处游荡,归野山林…”
“这些年,除了每年送到我商号的酒,他同我这个哥哥,哪里还有什么联络?当初我以为,他是为了我这个亲哥哥,为了报答送你的酒。”
“现在想来,恐怕是因着你这个人,他视你为知己。所以严格的说,你才是他真正的‘有缘人’...”
“什么有缘人?!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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