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空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了如此失态的举动!
她那张白皙的俏脸,“刷”地一下就红到了耳根。
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强行板起脸,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所有人,先回行宫休整!”
女帝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威严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明日,祭天大典,继续举行!”
说完,她看都不看赵奕一眼,几乎是逃也似的,在楚嫣然的搀扶下,转身快步走下了祭坛。
旁边,金吾卫大将军卢剑,那张黝黑的脸,已经彻底僵住了。
他看看赵奕,又看看女帝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大脑完全宕机。
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擦了擦眼!没看错吧?
是幻觉吗?
陛下她……她掐了赵奕一下?
卢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
夜,深了。
神栖殿内,烛火摇曳。
刚刚沐浴过的武明空和楚嫣然,都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丝质寝衣,正坐在软塌上下棋。
可两人明显都心不在焉。
棋盘上的子,半天都落不下一个。
终于,还是楚嫣然忍不住了。
她放下手中的棋子,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武明空。
“陛下,您就别想了。赵奕那个人,就是个混蛋,没脸没皮的。”
她不说还好。
一说,武明空脑子里又浮现出白天那一幕,脸颊不由得又烫了几分。
“谁想他了!”
武明空嘴硬地反驳了一句,却怎么听都像是在欲盖弥彰。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敲响。
“陛下,是我。”
是赵奕的声音。
楚嫣然眼睛一亮,赶紧跑过去开了门。
赵奕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他将食盒里的几碟精致小菜和一壶温好的果酒摆在桌上。
武明空看着他那副自来熟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谁让你进来的?”
“我这不是怕陛下和嫣然因为白天的事,担惊受怕,晚上睡不着嘛。”
赵奕理直气壮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再说了,你们不是好奇我到底是怎么把镇南王那老小子给算计得底裤都差点没穿上的?”
这话,成功地勾起了两个女人的好奇心。
武明空不说话了,算是默许。
楚嫣然则是迫不及待地坐到了赵奕身边。
“快说快说!我们都好奇**!”
“想知道?”
赵奕喝了口酒,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得加钱。”
武明空抓起一个橘子就朝他脸狠狠地扔了过去。
“说不说!”
“说!说!”
赵奕嬉皮笑脸地接住橘子,剥开一瓣塞进嘴里。
“其实吧,这个事,还得从一个人说起。”
他看向楚嫣然,表情变得正经了些。
“嫣然,你还记得,咱们在南平郡遇到的那个王生吗?”
“王生?”楚嫣然愣了一下,“那个卖了自己女儿,心里愧疚了二十年的老汉。”
“不错。”赵奕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得,他女儿叫什么吗?”
“小花。”楚嫣然答道,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记得,你说过,那个小花,肩膀上,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
赵奕慢悠悠地说道。
楚嫣然的心,猛地一跳。
“难道……”
“没错。”赵奕又看向武明空,“陛下,您还记得,当初在洛阳城,那个刺杀我的女刺客,云雀吗?”
武明空点了点头。
“我之前审讯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她的肩膀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什么?!”
楚嫣然惊呼出声,她激动地抓住赵奕的胳膊。
“所以,云雀就是王生的女儿?她就是小花?!”
武明空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看着两个女人那副又惊又喜的样子,赵奕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他摇了摇头。
“不是。”
“啊?”
楚嫣然和武明空,同时愣住。
“世界这么大,长得像的人都有,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胎记。”赵奕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怎么可能就凭一个胎记,就断定她们是父女呢?”
“那……那你……”楚嫣然彻底糊涂了。
“我用了滴血认亲。”
赵奕说出了一个让两人都感觉匪夷所思的答案。
武明空眉头紧蹙。
“滴血认亲?若是血液融合,那不就证明是父女吗?。”(滴血认亲不科学哦!)
“陛下圣明。”赵奕说到,“所以,我给他们加了点料。”
“我只不过让人在滴血认亲的那碗水里,偷偷放了一种叫白矾的东西。那玩意儿只要放进水里,无论是什么血滴进去,都会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轰!”
武明空和楚嫣然的脑子里,都像是炸开了一道雷。
她们呆呆地看着赵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嫣然的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她喃喃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所以……你……你这是在欺骗他们?”
“你欺骗了一个苦苦寻找女儿二十年的父亲,也欺骗了一个从小就是孤儿,无依无靠的刺客?”
她的眼眶有点红了。
“赵奕,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做?这太残忍了!”
“是啊,我是在骗他们。”
赵奕坦然地承认了,他没有回避楚嫣然那带着控诉的质问。
“可结果呢?”
他看着楚嫣然,也看着武明空。
“结果是,王生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儿’,他下半辈子,终于可以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一个背着罪孽的行尸走肉。”
“而云雀,她也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她不再是一个只会**的工具,她有家了,有根了。”
“一个谎言,给了两个人救赎,给了他们希望和勇气。”
赵奕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色。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我只看结果。”
他缓缓转身,看着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沉默的两个女人。
“云雀对我感恩戴德,对我言听计从。”
“镇南王那老狐狸,看见云雀毫发无损地回去,自作聪明,以为是我在用离间计,想让他猜忌云雀。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更加信任云雀,以此来向我证明,他的用人之道,比我高明。”
赵奕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对敌人,我一向如此。”
神栖殿内,落针可闻。
楚嫣然看着赵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何滋味。她心疼那个叫王生的老汉,也心疼那个叫云雀的姑娘,他们被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包裹,活在虚假的幸福里。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若没有这个谎言,他们的人生或许会更加灰暗,更加痛苦。这种矛盾,让她难受得紧。
武明空则是定定地看着赵奕,那双漂亮的凤目里,翻涌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过的情绪。
震撼。
后怕。
还有……的欣赏。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对人性的洞察和**,已经到了一个让人心生寒意的地步。他把将所有人都**于股掌之间,甚至那些被当成棋子的人,还对他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
这种手段,这种心机,让她都感到了一阵无力。
如果……如果他是我的敌人……
不,他是我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强行掐断。
武明空张了张嘴,许久,才从那红润的唇瓣中,吐出两个字。
“真狠。”
“哎,这叫什么话。”
他拿起酒壶,先是给楚嫣然面前的杯子满上,又伸长了胳膊,越过半个桌子,去够武明空面前的空杯。
手肘在移动时,不经意地,轻轻碰了一下武明空的手臂。
武明空的身子顿了一下,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脸颊又开始发烫。她没有动,任由赵奕将那杯果酒倒满。
“我这不都是为了陛下您嘛。”赵奕收回手,坐直了身体,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又换成了忧国忧民的沉重。
“镇南王那老小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对付这种人,就不能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就得比他更狠,比他更毒,比他更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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