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白博雅完全懂荼茶话下未尽之意。
她什么都没说,但白博雅真的懂,并感同身受。
所以,他才格外心疼小崽。
白博雅笑着对皇帝说:“陛下,我能带殿下出去逛一会吗?
皇帝薄唇抿成了冷硬的直线。
他看了看眼圈微微泛红的小幼崽,心下叹了口气,再是不舍也将崽交给了白博雅。
高大的硬汉牵着小小一只崽,他背脊微微下弯,平素很大的步子也有意识的放小放慢。
日头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斜长,最后叠在了一块。
皇帝没忍住说:“小九,朕等你一起用晚膳。
荼茶脚步一顿,回头望着皇帝,随后点了点头。
见状,皇帝适才放心些许。
归一拢着手,跟皇帝站一块看着。
皇帝道了句:“皇叔欠朕一个解释。
他进大牢,一眼就看到荼茶握着六皇子的龙玉。
大晋皇族铁律,伴生龙玉非本人不可碰触。
可荼茶不仅能碰,还能活生生给捏碎!
这事他不好现在问小九,还能不好问归一?
归一抬脚就要开溜:“我馆里还有课……
“皇叔,皇帝凤眸深沉,“这个月金子扣一半。
归一唰的缩回脚,讪笑道:“想起来了,我今个没课,走吧,去紫宸殿。
话罢,他挥着大袖,率先走前头,速度飞快。
皇帝看着归一背影,凤眸微微眯了眯。
皇叔,心虚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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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博雅带着荼茶径直出了城,一路往东郊去。
黑旋风肚子已经显怀,故而跑的并不快。
清风拂面,荼茶在马背上吹了吹,等黑旋风停下的时候,心情其实已经好一些了。
东郊四里地外,林荫半掩的丘陵山间,竟有座不起眼的尼姑庵。
大门很破旧,木皮剥落,墙角生满青苔,上挂“圣水庵三字匾额。
白博雅将黑旋风栓在大树底下,摸出把草籽喂它。
末了,他上前扣门。
不多时,一年老的尼姑出来。
她一身打了补丁的灰色僧服,头上带着尼姑帽,脖子的佛珠线头发毛,但珠子被盘的起包浆,油亮得很。
“阿弥陀佛,她一见白博雅就双手合十,“贫尼见过上将军,多年不见,上将军风采依旧。
白博雅也双手合十回礼:“师太,在下有一事相求。
荼茶和黑旋风站一块,离得有些远。
她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师太和白博雅都扭头看了看她。
片刻后,白博雅冲荼茶招手。
荼茶小跑过去,站大舅舅身边,乖乖抓着他的袍摆,黑眸好奇的望着师太。
白博雅说:“这位是圣水庵的庵主静莲师太,你跟师太进去,帮大舅舅供上香油钱。
说着,荼茶手里就多了个旧旧的福袋,里头只有三十两银子。
静莲师太慈眉善目:“殿下,请随贫尼来。
荼茶迈过门槛,跟着静莲师太往里走。
庵堂是清修之地,院中修整如棋盘,种着各种蔬菜和瓜果。
荼茶看到,有年级小的沙弥尼,也有年轻一些的女尼。
她们穿的都不好,僧衣洗的发白,处处缝着补丁。
但每个人都在劳作没有怨言,物质贫乏但精神富足。
再往里走,阴凉的檐下,是一群五岁以下的弃儿,还有几个月大的女婴。
荼茶多看了几眼。
师太低声说:“他们都是附近人家,生了女娃不想养,或送来或丢弃,我们便捡着来养。
荼茶胡乱点点头,她不晓得大舅舅为什么带她来这。
不一会,两人到了大殿。
说是大殿,其实只是宽一点的屋子。
凹凸不平的泥巴地面,上首几樽泥塑的佛像,供桌上摆着干瘪的山间野果。
静莲师太点燃香,含笑着递给荼茶。
小崽肃穆站直,有模有样的作揖行礼。
接着,她踩着小杌子,亲自将香**香炉。
“师太,
静莲师太却没接。
她从供桌上拿起个空空的福袋,一手握着福袋,一手捻着佛珠,对着佛像诵念经文。
经文诵了三遍,师太这才用空福袋换了装银子的福袋。
荼茶捧着空福袋有点懵:“???
静莲师太却说:“这香油钱不是上将军供的,是殿下母亲供的。
荼茶:“!!!
她脑袋嗡的一下,愣愣看着师太,反应不过来。
师太含笑:“殿下母亲是大德大善之人,她十岁那年在这林间迷路,贫尼顺手指了路。
“殿下母亲见庵中清苦,自此年年来上供,这一供便至今日。
便是后来进了宫,她自己不能来,也会差人来。
静莲师太:“年年如此,从不间断。
荼茶垂眸,母亲故去后,供养之事便落在了大舅舅身上么?
师太望着佛祖像说:“权势钱财都是诱人入地狱的魔,贫尼是修行之人。
“故而,便和殿下母亲约定好,每年三十两,够庵中众人果腹即可。
“每年,贫尼都会在佛祖前,奉养空福袋,并亲自开光,再交由殿下母亲。
静莲师太面容悲悯:“这几年,福袋都无法再送到殿下母亲手上了。
荼茶呼吸放缓,视线落空福袋上,小手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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