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汶川发生特大地震,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波及范围甚广,面波震级达8.0级。
为了帮助灾区人民,全国绝大部分救援队都去了那里,医疗、心理、消防、警察、爱心人士……大家蜂拥而至,共克时艰。
兮灵所在的地区也受到了地震影响,她看到电视里播放的灾区场景,心中十分痛苦,作为一位大夫,又是心理咨询师,她最终也义不容辞的成为了救援队的一份子。
父母和釉白都很担心,但他们都没有阻拦。周慈还在电话中激动的说:“不愧是我的女儿,有民族大义!有菩萨心肠!”
兮灵去到那里,早上照顾伤患,下午给灾区的人们进行心理危机干预,每天忙的晕头转向,饭都顾不上吃。
那天,她照例跟着医疗救援队治疗病患,但其实她已经累的快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胳膊,不讲道理的将她拉出账内。
她莫名觉得这只手和熟悉,居然也十分配合的没有挣脱,直到出了帐篷,她才慢悠悠抬起头去看清这人相貌。
他穿着墨兰外套,毛茸茸的头发罩在头上,鬓角一些小碎发,兮灵喃喃到:“这人还挺帅……”
她说完这话猛的抬头,才终于看清了,“釉白!你怎么来了?”
釉白有些好笑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放开她的胳膊,敲了敲她的头,生气的说:“我要是不来,你哪天把自己累死都没人管!见个男的不看清就夸帅,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花痴的!”
兮灵有些不好意思,说:“哎呦,那不还是你嘛,你看我看到你就觉得帅,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喜欢到骨髓里了。”
釉白笑着说:“少来!”
“其实我也早准备来帮助救援,本想跟你说一声,结果被你捷足先登了,所以我处理好学业问题,便也来了。”
他说着从背包里取出几个包子和一杯热豆浆递给她,说:“救人确实要紧,但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只有救助者自己好好的,才能帮助更多的伤者。”
兮灵笑的甜甜的,她接过食物,说:“谢谢你呀,苏老师。我知道错了,罚你以后每天早上给我送早点行不行?”
釉白被她这甜笑迷了眼,他压抑住自己的心潮澎湃,匆匆说了句:“好,你好好吃饭,我先去帮忙搜寻伤患。”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兮灵看着他的背影,笑的更甜了。
这些天她每每看到重伤呻吟的患者,失去亲人泪水淋漓的人们,心中十分痛苦,夜里也会经常被惊醒,她只想着一定要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但其实已经耗尽了浑身力气,直到釉白来,才将她从这种情绪中拉出来,让她稍稍放松下来。
这场地震对于人类来说称得上是浩劫,那些脆弱的、恐惧的、悲伤的……都像一根根看不清的针,恶狠狠地扎进了每个人心里。
大大小小的余震也不容小觑,常常是半夜正睡着的时候,它就会到来,因此有很多志愿者也遭了难。
故而大家就更不敢熟睡了,每天每夜提心吊胆,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离开惊醒准备逃离。
六月四日,兮灵在给伤员包扎时不小心被他裸露在外面的断骨割烂了胳膊,她起初没有在意,只是简单的消了消毒。
但之后的一两天内,她感觉右肋部有明显的不适,三天后开始恶心,乏力,她直觉不对,釉白也感觉到了她的异常。
他很紧张,详细问她这些天都有什么事儿发生,兮灵想来想去,终于在看到胳膊上的伤口之后开始心慌。
她反手给自己把了把脉,心中更加害怕,但她看着釉白焦虑的眼睛,强装镇定,只让他去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买到检查乙肝病毒的试纸。
釉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骑着摩托车,跑了很远的路,才终于买到试纸,那天晚上凌晨三点,兮灵正晕的不省人事时,他用力的摇醒了她,将试纸递给她。
她去检测,看到结果的时候,心凉了大半。
她被传染了,那天那位患者身上携有乙肝病毒。
她慢慢的瘫在地上,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釉白说这件事,她也不知道爸妈会做怎样的反应。
更重要的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脉,脉象枯竭,即便现在有及时的治疗,也没用了……
就在前段时间,自己还和釉白计划着去腾格里沙漠烤烧烤吃,这世间还有那么多地方都没来得及去,真的,好舍不得……
釉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他蹲下身来,从背后紧紧抱住她,他的声音颤抖着,问:“你没事的是吗?”
兮灵落下几行泪,没有转身,没有动静,釉白只听到她静静的说:“好久没有回家了,好想家啊,釉白,我想回家。”
釉白立即明白了,他感觉自己的心战栗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没有用,他想要站起来,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他在原地挣扎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那病毒化成怪物,在死死勒他的脖子,他感觉自己近乎窒息。
正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兮灵慢慢抚上他的肩膀,她语气很轻,气息也不稳了,但她依然笑着说:“别怕,釉白,别怕……”
他看向她,张开嘴,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死死抓着她,不敢放手,好似没有她,自己很快会溺死,又好似放了手,她就会消失。
兮灵陪着他在那里瘫坐了许久,终于,她感觉到他慢慢直起身,他的眼睛没有了光泽,在黑夜没有了波澜,兮灵的心猛的剧痛,她想摸摸他的眼,和他的脸,但他只是呆呆的离开了。
再一次来的时候,他只是平静的说:“兮灵,我们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救援事项的交接,买好了回去的火车票,走吧,我们回家。”
火车全程二十二小时,釉白抱着她,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兮灵感觉自己越来越累,她慢慢的靠近釉白怀里,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釉白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正在看自己,她终于抬起手,一点点抚上他的眉眼,心疼的说:“闭会儿眼吧,釉白,你累坏了。”
釉白只是摇着头,一言不发。
兮灵叹口气,安慰到:“说不定回去之后,我爸爸妈妈就能治好我呢,别怕,釉白,乖乖的,闭眼休息会儿。”
釉白苦笑着,说:“兮灵,别骗我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喜怒哀乐我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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