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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小说:

与魔头缔结血契

作者:

折梅手

分类:

古典言情

“重要的是,一定要平安回来。”

师尊的话回响在祝铃潋的耳畔。

今日的情形,她确实应该听三师兄的。

若跟何铭骁爆发冲突打起来,他们三个还真是毫无疑问,没有任何胜算。

更何况,无论何铭骁此人人品、名声如何,他毕竟是天元峰的弟子。

这些大宗门最看重颜面,最是一致对外,回头把他们碧山宗门万剑削平了,她就没有家了。师尊还不得把她耳朵揪掉。

客栈的房间里,祝铃潋无声叹了口气,捧着脸。

她心中是有委屈。可这股烦躁的委屈却不是为了她自己。

说出来可能有点怪异。这股委屈之情是为了天元峰。

天元峰,这个话本里写满了传奇故事的正道大宗门。每一次世间动荡之际,都会有前赴后继的天元峰弟子,扶大厦之将倾,救黎民于水火。

在祝铃潋的想象中,他们一个个风光霁月,修为高深。手持长剑,跟在宗主唐允持的身后。

话本里,唐宗主是一剑劈开无极雪山,斩灭异鬼的人杰,怎么今日一见,他门下的弟子如此不堪?

说起来,何铭骁也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大恶事,或许一直以来,是她自己憧憬的太美好。

祝铃潋烦躁之中,决定去问下山次数最多,阅历最广的大师姐:“原来,大宗门的弟子都那么坏啊?”

楚玉磕着瓜子:“嗯?怎么坏?”

“可多了。”祝铃潋不吐不快,告状道,“破坏那么美的梅花、其他人还在旁边起哄。一点都不像话本里大宗门的做派。”

“我不知道他们坏不坏,不过我觉得他们都不太开心。”楚玉煞有其事地竖起食指,“压力太大。”

也是。何铭骁和什么唐师姐,听起来就不太对付。大宗门人多,估计明争暗斗更多,抢夺资源更狠。

也许没话本里写的那么光鲜亮丽。

“不像咱们小宗门,没忧愁没烦恼。只要吃好吃喝,打不过就跑。”

楚玉边磕着瓜子,边将瓜子壳摆成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兴致勃勃拉着小师妹一起欣赏。

不得不说,大师姐摆的那叫一个生动形象。

祝铃潋从大师姐房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久坐不动的原因,猛然一阵头晕,心口发闷。

她心有感应般伸出手。

出现了!

好久不见的魔气。

魔气为什么会突然萦绕,明明离这个月的十五还有七日。

难道是谢辞出什么事了。

她想起来,在船上的后几天,他都有点蔫蔫的。他平时也很安静,非必要不与人交际,就像藏在黑暗里的影子。

但这种蔫蔫的状态似乎还包含某种身体不适。就像是生病了。

他一个大魔头能生什么病。都在山洞里待了五十多年了,那么阴凉的居住环境都能活得好好的。

魔气像黑蛇缠绕在手腕上,长久不散。

祝铃潋将手缩回到袖子里,蹑手蹑脚地朝着谢辞的房间走去。

问问他这魔气是怎么回事?

她可是个勤勤恳恳一心正道的修士,才不想被人发现跟魔有关系。

祝铃潋学着话本里润湿食指,捅破窗户。可惜一无所获。

谢辞的房间里熄着灯火,听起来也静悄悄的,甚至仿佛没有人居住。

晚上客栈里寂静得诡异。祝铃潋轻推门,竟然就无声地开了。她闪身进去。心中奇怪着,摸黑走了一段路,直到透过窗户的月光照着谢辞的肩背如雪,径直映入她眼帘。

浴桶往上蒸腾着白色的热气,将空气浸地格外湿热。魔一手撑着下巴,难得地像是在发呆;另一手搭在浴桶边,鼓起的小臂线条充满爆发力,宽大的肩膀与健硕的背部线条若隐若现,白洁如玉。

可就在他的背上,胸口处,赫然一道狰狞可怕的伤痕。仿若玉碎的裂痕。

*

浴桶中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只有头发上的水不断往下滴落,滑过脸颊,如山洞里滴答的水声。

明明是温度很高的热水,魔却能感觉到身子在变冷,一点点变冷。

胸腔里的东西“它”又开始叫嚣,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谢昱衡,这种冰冷的感觉,是不是又让你想起什么?”

“无极雪山。”

“万剑穿心。”

“死亡。无力。喘不上气的挣扎?”

“不过是八脚鱼妖的毒液而已。”谢辞漠然,“而且,我不叫谢昱衡。”

八脚鱼妖的毒液有些麻烦,那一夜沾染少许到他的肌肤,很快就狡猾地渗入经脉,需以热水浴散发出来。在船上没有热水浴的条件,才导致他这几天看起来不太健康,下船时脚步几乎有几分不稳。

这个说法却被它否认了。

“你别忘了,现在我就是你的心。八脚鱼妖的毒液只是让你的身体不舒服,”它说,“明明是上岸之后,你的心才开始难受。”

“让我猜猜。难道是因为小姑娘受委屈了,你在怜香惜玉?”

耳边闪过祝铃涟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谢辞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冷淡道:“她只是个还没长大,不懂事的小修士。”

在他眼里,小修士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全然算不得什么“香玉”。

若非突如其来的血契,两人不会有任何交集。

“那是因为终年不败的红梅?”它似乎在嘲讽,“就像你一样,过了五十年,依然不老不死。”

五十年。

五个少年。

孟朔、柳昭燃、唐允持、师秋瞳。

一个个在心中念了无数遍,却永远无法说出口的名字。

他们如今是什么模样。大概是正常的老去吧。

只有谢昱衡容颜不改,只有谢昱衡被留在五十年前。

手心中还藏着一朵上岸时接住的梅花。

魔合上手掌,闭眸沐着月光:“终年不败,不老不死。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时间只会让他自嘲,却不会让他难受。

“我明白了。”它再次开口,“是那个天元峰的弟子。”

这一次,魔的眼底终于划过一丝恼怒。

“恼了?伤心了?”它敏锐地察觉到他细微的情绪波动,于是愈加猖狂,“是不是没想到,这样的货色竟然也能成为天元峰的弟子?”

“天元峰,你再也无法踏入的地方。因为,你是魔。”

“做魔有什么不好?你当初只杀了他们三百人,远远不够。要我说,应该荡平整个宗门。”

热气蒸腾地越来越快,它的声音越来越高涨。只有谢辞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往下,仿佛回到那些不分昼夜的日子,仿佛沉入雪山底。

—就在这时,门被人悄然推开了。

血契的感应,让魔一瞬间反应过来是谁。

“它”的蛊惑被打断,很不高兴:“不懂事的小修士来干嘛?”

谢辞睁开眼,从浴桶中站起身来。

魔……魔怎么站起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身后,偷溜进来的祝铃潋正为他背上可怖的伤痕感到惊讶,慌乱之中忙往旁边床上一爬,扯过被子蒙在身上。

蒙上之后,她就忍不住想敲自己脑袋,躲衣柜里、钻床底下也行啊。躲床上,这是什么天才想法。

耳边听到谢辞在窸窸窣窣地擦身子,她只好祈祷他洗完澡能出门一趟。可惜他没有,而且他很快点燃了一根蜡烛,朝着床边走来。

魔的脚步声很轻,祝铃潋就算屏气息声,也猜不到他走到哪了。她曲着身子,绞尽脑汁地想待会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么尴尬的事情。要不她现在就钻出来,伸出手臂大喊一声“惊喜”?

来不及了。

床垫猛然往下沉了几分。是魔过来了。他从容地坐在床上,向外拉了拉被子。

……祝铃潋憋着呼吸,将露在被子外的右脚往回无声挪了挪。

魔又拉了拉被子。

——睡觉乱扯被子不是美德。

祝铃潋一边疯狂吐槽,一边将又露在被子外的左脚悄悄往里缩了缩。

紧接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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